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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语杉跌坐在了软榻上,齐冶杨这身手,想要她的命,易如反掌,明明,明明前些时日,齐冶杨还为了上语璇,想要她的命的。
如今,是发生何事了?她该相信吗?
可是,她真的很想,很想报仇!
若是能杀了上语璇和慕予寒,即使是死,她也死的心甘情愿!
若不是上语璇,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惨?若不是上语璇,魏君残怎么可能那么对她?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上语杉甚至不敢再出现在魏君残的面,只能哄着秦漠那个白痴!
这一切,这一切若不是因为上语璇,又如何会发生?
齐冶杨,齐冶杨,我该相信你吗?
翌日——
北慕国,寒王府,书房
气氛压抑的让人喘息不上来,慕予寒站在桌前,握着手中的那信,眸光中尽是冷意,紫袍在风中压抑的飞舞。
竹优尘走进书房,见慕予寒冷着脸站在桌前,手中被握紧的信,尤为明显,他上前就拿过了慕予寒手中的信,只扫了一眼,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信,是何时收到的?”竹优尘仔仔细细的将信上的内容再次看了一遍,声音低沉的问道。
慕予寒“嘭——”的一声砸向了桌面,“就在方才。”一语毕,慕予寒迈步朝外走了出去,身后带起了一阵旋风。
竹优尘握紧了手中的信函,信中说,璇儿在他的手中,想救人,就让慕予寒一个人到鬼墓森林去。
为期两日,过期不候!
在圣海大陆各地都开始越来越混乱,四处暴动,甚至发生春训的当头,璇儿被抓,竹优尘和慕予寒都无法再冷静下来,处理这些事。
慕予寒当日就策马狂奔,独自一人赶往了鬼墓森林,竹优尘不放心,也跟着一同赶了过去。
而就在两人离开的第二日,北慕皇宫再次发生行刺事件,慕京更是涌进了不少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开杀烧抢打,慕京不少商铺都受到了影响。
慕京官兵前来阻拦,竟被那群蒙面的贼人给痛打了一顿,死伤人数达到数十人。
一时间,慕京百姓无不恐慌。
到了当夜,更多的贼人闯了进来,见人就杀,守城的将士竟无一生还,无辜百姓亦是死伤了不少。
没有了慕予寒,没有了上语璇的那群哥哥,没有了慕凌军,只有一个小皇帝——慕连萧,慕京犹如鸡蛋,往蛋壳上敲两下,便能将其击碎。
慕京陷入混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慕予寒的耳中,快的慕予寒还未到鬼墓森林。
如今的他,再次面临着抉择,是去救上语璇,还是回去救慕京的百姓,巩固慕京的防备。
两日期限,过期不候,如今只剩下了一日的时间,慕予寒若是赶回慕京,定然无法如期赶到鬼墓森林。
慕予寒将求助的眸光投向了竹优尘,竹优尘却只是骑在马上,望着他处,一言不发。
他也在等着慕予寒选择。
最终,慕予寒将受到的纸条,撕成了碎片,往空中一撒,朝鬼墓森林,策马狂奔而去。
这一次,就让他自私一次,只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活一次。
现在,他是慕予寒,他只是那个深爱着上语璇的慕予寒,而不是北慕寒王!
竹优尘望着漫天飞舞的纸屑,扬起了一抹笑意,慕予寒,你若是再选择你的国家、你的责任,你不配再爱璇儿,幸好,你没有。
竹优尘勒紧缰绳,调转了马头,朝慕京赶了回去。
当日——
西齐国,皇宫
上语璇被关在这个寝宫之中,已经第四天了,每天都有人将饭菜送进来,给她送漂亮的衣物,可是这些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离开这里,去找笑笑。
可是,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她将凤绝天下拿出来,看了许久努力的寻找恢复玄力的办法,却不知,齐冶杨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原来,齐冶杨想对她做什么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她记得齐冶杨在鬼墓时的武功,明明比她弱了许多,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如何恢复的?
她的凤绝天下,所有招式全都显现了,可她现在还是青级玄力,如何突破青级上升到蓝级,还是一个问题。
凤鞭,为了救齐冶杨,掉在鬼墓里了。
小狐狸,又和它的老公走掉了。
她现在被关在这里,真的只能靠她自己。
齐冶杨这几日,都没有来过,她很担心,他是去做什么事了。
就在上语璇惶惶不可终日,吃不下睡不着时,齐皇后带着她那丫鬟走到了门口,瞧见上语璇被锁在里面,还故作惊讶的询问身边守门的侍卫,是怎么回事。
上语璇不想和她说话,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反正门锁着,那个女人也是进不来的。
她突然想,这皇宫大院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无聊,所以,只要一有人进宫,立即就会成为假想敌。
不是齐皇后当真那般无聊,而是这几日她听到有人在暗地里传,上语璇是齐齐的亲生母妃,齐冶杨现在将上语璇接回宫,是想将上语璇扶上后位的。
虽然上语璇来历不明,但人家有儿子傍生,加上齐皇后自身的出身,让她不得不防备着上语璇。
两个女人一个在寝宫内,爱理不理;一个在寝宫外,冷嘲热讽。
守在一旁的侍卫、太监、宫女们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终于,在齐皇后提到齐齐时,上语璇有了一丝的反应,上语璇望向齐皇后时,就听她道,“妹妹,要知道,本宫虽不是齐皇子的生母,却也是他名义上的母后,陛下看在皇子的面上,你觉得,凭借你这容貌,留在宫中,当真能永远得到陛下的宠幸?”
齐皇后开口闭口的就拿她的脸说事,不就是长得不漂亮吗?不漂亮犯法了吗?用得着被她拿来这样说事吗?
她说,她不是齐齐的生母,那齐齐的娘亲是谁?
上语璇对这个更感兴趣,她一直以为齐齐是齐皇后亲生的,毕竟齐冶杨当初是这样公告天下的。
“皇后娘娘,你无须这样对我冷嘲热讽的,我认识齐冶杨的时间比你长、比你久。”说到这儿,上语璇突然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当初她是想嫁给齐冶杨的,但齐冶杨就是回去了一趟,消失了一年,回来就和她说,他成亲了。
想必,娶的就是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当初确实让她嫉妒和难过了一阵子。
上语璇这话一出,立即就让齐皇后警惕了起来,她嫁给齐冶杨时,齐冶杨才十七岁,认识的时间比她还长,还久?
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个皇后,陛下从未纳妃,甚至从不曾碰过她。
本来,齐皇后该有那段,齐冶杨最痛恨的记忆的,但齐冶杨将其催眠了,齐皇后记得的只有她嫁给齐冶杨那日的盛况。
她本是齐京最火的青楼的头牌,在接客竞标当夜,被当时齐冶杨的皇兄给买了回去,她以为自己顶多就是个太子侍妾,却没想到,几日后,她竟风光无限的嫁给了当时的二皇子——齐冶杨。
这齐冶杨在当时虽然不受宠,但好歹是个皇子,她怎么着也是个皇子妃,这认识让她雀跃了许久,直到大婚当夜。
或许,现在还记得那场噩梦的,只剩下齐冶杨一人了。
杀了整个齐国皇室的人,齐冶杨在得知真相后,并未后悔,若玄皇是幕后真凶,那些害他的人,也是侩子手。
有时候,太孤独、太寂寞了,真的只有用人的鲜血,才能祭奠自己逝去的温暖。
上语璇透过窗户瞧见齐皇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微微扬了扬嘴角,“若不是你,我就嫁给齐冶杨了。”
若是,那时候,上语璇真的嫁了,她逃得过齐冶杨那些皇兄、皇弟的魔爪吗?
一切都是命,没有如果,也没有若是。
齐皇后听着上语璇的这话,嘴唇都咬的有些发白,果然,齐齐果然是这个女人所生吗?
这是一个和慕予寒的母后同样可悲的女人,在这一方面,齐冶杨和慕皇是相似的,将一个不爱的女人丢在偌大的皇宫之中,一丢便是一辈子。
只不过,慕皇是为了北慕国的皇室血脉才娶的女人,还和那女人生了两个孩子;而齐冶杨娶那个女人是慕皇造孽的结果,留她在皇宫,只是为了让自己无时无刻不记住自己曾经受过的折磨和虐待。
一切都过去了,上语璇也不想再和齐皇后计较,转身缓慢的朝内间走了进去。
齐皇后握紧了双拳,她突然觉得,她绝对不能让上语璇留下,若是留下上语璇,那么她的后位当真是岌岌可危。
上语璇坐到了床上,望着眼前随风漂浮的流苏,满脑子都是齐皇后的那句话,齐齐不是齐皇后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