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丁.海特今年十五岁了。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他一直过着平淡的游牧生活。作为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贱民,他还从未见过城市的模样。在这个世界里,城市是属于尊贵的王室、强大的法师以及服务于他们的商人、庶民和圣骑士们所居住的地方,贱民未得允许,是绝对不可以进入城市的。
而B市的一番经历令他大开眼界。正值青chūn的心,被那座神秘的城市和居住在那里的人深深的吸引了。这里没有严酷的种姓等级划分,人们对他的到来都报以善意的微笑,而最吸引他的,是那些看不够的新鲜事物。所以这几天来他都是一大早就起来,骑着马跑到B市去,好奇的在城市中游走。
奥斯丁今天又在B市转了一上午,感觉肚子饿了,才快马回到了海特村,准备吃午饭。他的父亲巴斯.海特看见他回来,正在栓马,走上前来说道:“孩子,长老刚才来说,如果你回来了,吃过饭就到他那里去,有事要问你。”奥斯丁听了点头答应。
吃过了午饭,奥斯丁快步来到长老的房前,刚刚进门,就看见海特长老正坐在屋子里等他。奥斯丁上前对长老行礼,说道:“长老,您有事找我?我上午去了陌生人的城市,回来晚了。”海特长老“嗯”了一声,说道:“自从上次你去给他们运送粮食回来,我还没有好好问过你那些陌生人的情况。既然这些天你一直去他们那里,那么好好给我说说他们的情况吧。”
奥斯丁点点头,开始津津有味的给长老讲了到B市看见的一切,从发现他们和自己的外貌不同,一直说到生活也是大不相同,他们的城市都是用奇怪的砖头建造起来的。那些高大的房屋和能自己行走的汽车,还有遍布全市的电灯,这些在他看来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老。海特长老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语,只是奥斯丁自顾自的说着。
等奥斯丁说完,海特长老沉默一阵,认真的看着奥斯丁,微微叹了口气。
奥斯丁见长老突然叹气,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低头不语。海特长老沉思一会儿,方才说道:“孩子,以后你就不要再去那座城市了。”
奥斯丁听了一愣,问道:“长老这是为什么?”
海特长老说道:“孩子,你不懂的。那座突然出现的城市,拥有我们所不了解的能力。这种能力我们无法理解,当然也不会被我们的世界所接受。他们那些创造,不是仰赖我们的创世神而为的,这与异教徒一般无异。那些国王和**师们,对于异教徒只会率领军队进行挞伐。而那个时候,我的孩子,你只会因为接近异教徒而被处死。”
奥斯丁听完,摇头说道:“可是长老,那些人都非常的善良,他们一直居住在自己的城市里,从没有sāo扰草原周围的邻居,也不会持着自己人多势众,而强迫所有人屈服他们。他们每次都会用货物来交换我们的粮食,这比那些派士兵来强取豪夺的国王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海特长老已经拍响了桌子,喝道:“住口!”
奥斯丁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可以被公开绞死的话出来,可是他内心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点窃喜。
海特长老看着奥斯丁的脸,他看见了年轻的少年嘴角边不易察觉的得意。“我当年何尝不是这个样子?”海特长老心里想道:“自己年少的闯劲,可一点儿也不在他这股意气之下呢。”
叹了口气,海特长老恢复了和颜悦sè的神态,对奥斯丁说道:“不要犯傻了,孩子。我们只是游荡在草原上的浮萍,连保护自己的实力都没有,不要再幻想能够违抗自己的命运,终究,创世神会为我们的努力而赐福的。”
奥斯丁眼里jīng光闪动,说道:“不,长老,难道您忘记了,我有实力保护我们的族人。”
海特长老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容颜大变,骇然说道:“奥斯丁,你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向那些陌生人展示你的‘灵力’?”
奥斯丁本是一副得意的模样,突然见海特长老惶恐起来,急忙正sè说道:“长老,没有您的命令,我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展示那种力量的,我可以向创世神起誓!”
海特长老点了点头,好一阵子才气息平复下来,缓缓说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很乖的孩子。过来,到我面前坐下吧,我有事情要给你说。”奥斯丁听了,心下稍定,依言在海特长老面前盘腿坐下。
海特长老伸手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说道:“你要明白,你是族里时至今rì出现的唯一一个,拥有控制‘灵力’天赋的人。我还记得你出生的那天晚上,下着我平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
“我和你的父亲两个,一起坐在你家的房檐下,我的那个老婆子在房子里给你母亲接生。雪下得越来越大,雪花多的我都看不见对面老吉姆家的房子了。我和你父亲正在外面等的焦急,就看见一道光亮在大雪中隐隐闪动。我们正在奇怪,那亮光却越来越近了。你可知道,光亮直到眼前,我们才看清竟然是一位身穿高等白sè法袍的**师。他跟我们说正要经过草原的时候,却发现一股的灵力正在流动,他是循着灵力而来的。正是在这个时候,你出生了。”奥斯丁尚是第一次听长老讲自己的事情,惊奇的坐在那里细细聆听。
“灵力是创世神赐予世界的强大力量,只有具有天赋的人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长久以来,能够控制灵力的人,都出生在那些显赫的家族里,而我们这些很少或者几乎没有出现过这种能力的氏族,则被视作贱民。**师正是发现了你从出生之时就能够吸引灵力的流动,而认为你是被创世神所眷顾的孩子。而这也证明了创世神并没有遗忘我们这些漂泊的贱民,正是你,让我们重新燃起了希望。”说到这里海特长老此时已忍不住老泪纵横,
海特长老拭了拭泪,接着说道:“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不让你展示这种天赋,是因为那位**师曾经对我们说过,枢机会与国王们正用残酷的方法对付异教徒们,而身为贱民的你,绝不会被他们放过,很可能被视为异教徒而处死,所以在你未成年之前绝对不能使用灵力。而你一旦长大chéng rén,就要我们送你到大陆中心的康斯坦丁大修道院去找他,他会教导你成为一名法师。”
海特长老说完起身从里屋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看上去足足保存有上百年的样子,慢慢的翻开。奥斯丁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族人记录历史的典籍。海特长老翻到其中一页,里面夹着一封陈旧的信件。
长老小心的把信取了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说道:“这就是那位**师留下的信,你拿着它,就可以不受贱民的身份阻拦,到康斯坦丁大修道院修习。”说完用一个新的信封把信装好,郑重其事的交给奥斯丁,说道:“去吧,孩子。这才是你脱离贱民的道路,你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眷顾,忘掉那座陌生人的城市吧。”
正在此时,巴斯.海特突然跑进了长老的房子进来,大声说道:“长老,不好了,‘红胡子’又带着他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