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会很忙,趁着没出发之前发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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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选实在不少,每个候选人的能力又不分伯仲,所以大家的意见很难达成统一,倒不是因为各位长老你争我夺地为自己的孩儿谋取利益。
议论许久大家也没有达成一致,父亲先咳了两声示意大家有话要讲。众人见宗主要发言,立即雅静下来。父亲略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本宗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省身贤侄,无论是能力还是功绩,他都有条件进入长老会。可能有的长老对省身贤侄还不太熟悉,但他许久以来一直都为家族的事情兢兢业业,即使不能以张家子弟的身份出现也毫无怨言,这更是难能可贵,所以我推荐他。”说完,父亲仍怕有些长老反对,又不厌其详地讲了讲张省身为家族立下的历次功劳。
父亲讲完后,大伯又是率先表示赞同,道:“三弟的话很有道理,我也注意省身好长时间了,他完全有资格进入长老会。”
有了两大巨头的推荐,张省身的资格首先被认定下来。我在一边看得眼热,虽然父亲早已有此意,便毕竟刚刚重返家族就骤登高位,对张省身来说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大喜事。何况他是旁系出身,虽然以前不是没有旁系子弟任长老的先历,可最近十来届长老会中却全都是直系子弟。看来在重重压力下,家族的高层已经意识到必须“不拘一格降人才”了。
大伯在推荐完张省身后一改之前不率先发言的习惯,又第一个提出了新的人选。不过这次的人选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因为那个人居然是我!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这次有机会参加会议并且能够坐听,纯粹就是大伯的主意和五叔六叔和八叔在旁边推波助澜的结果。父亲原本是反对的,不过见大家这么坚持才不得不应允。
大伯的提议好像在沸油中滴进了一勺开水,顿时引起了议论纷纷。熟悉我的几个长辈都露出本该如此的神sè,可还是有几位对我不熟悉的长老提出了疑议。
大伯既不着急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把我这半年来做过的几件事情和说过的话介绍了一遍。这下大家看着我的眼光可全都变了味,尤其是先前质疑我是否有资格的几位长老更是狐疑不已,万万没有想到我小小年纪居然能做出这么有前瞻xìng的判断和办成了这许多大事。
眼见我的事迹已经把众人震住,接下来很有可能通过我的长老资格审查,我抢在父亲面前说道:“各位叔伯长辈,羽儿有句话想说。”
大伯似乎有些意外,笑问道:“羽儿有什么话要讲?”
“大伯和各位叔叔的好意羽儿心领了,不过羽儿认为自己实在不宜现在就担任家族长老一职。”不理父亲的眼sè,我站起身来侃侃而谈,“第一,羽儿年龄实在太小,十四岁便进入长老会确实有些骇人听闻。第二,羽儿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儿不宜公开,如果不公开这些东西,羽儿进入长老会的资格便会广受质疑,影响长老会的权威。第三,羽儿自觉得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虽然有些偏才,但年轻气盛,xìng情还不够稳重,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仍有一定风险。”
父亲听了我的话感觉很满意,他最怕的就是我再发什么惊人之语,闻言忙道:“我看羽儿的话很有道理,还望各位长老详加考虑。”
这时,旁边的一位长老开口道:“宗主和羽儿贤侄的话虽有道理,但有功不赏却更不应该!起码rì后我们这些人都会心里感觉不妥。如果有人知道了其中详情,更会为羽儿不齿。”
这位长老的意见代表的不是少数,眼见两方面说得都有道理,让大家很难取舍,正在大家犹疑之际,我再次站起身来道:“羽儿倒是有个办法。”
“噢?羽儿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八叔也正在凝神苦思,见我自信满满地表态,诧异地问道。
“各位叔伯犹豫的主要原因不外是两点,刚才说得都很清楚了。”我站起身环视一圈,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听,我接着道:“其实两方面的考虑都有道理,所以不妨两种意见各退一步!小侄愿意接受长老一职。”见父亲马上变得面sè不豫,我赶紧说出了自己的办法,“不过小侄接受的不是正式长老一职,而是希望各位叔伯授予小侄候补长老一职。这样既奖赏了小侄的功劳,又不至于引起过多争议。”
呵呵,这个灵感来自于何处大家都清楚得很,我就不必详细解说了。要说这个方法基本照顾到了两方面的意见,所以我一提出来,大家纷纷叫好,连父亲的面sè也缓和下来,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
大伯目光中shè出异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现场表演”,不由得为我的灵机一动所折服,感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好一个候补小长老!”
接下来我的这个意见当然被全票通过,也正因为我的启发,在议论其他长老人选时就顺利了许多。不多时便选出了另外两个长老人选,同时和我一样被选为候补长老的还有三人,这个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众人散去后,父亲把我单独叫住,“羽儿,你且慢走,为父有话要与你说。”
我心里一沉,暗道:“不是追究我没有听话随便发言的错误吧。”偷眼瞧了老爹一下,感觉他的脸sè还是很正常的,我提起来的心略放回去了些。父亲指了指尚未清理出去的多余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本人却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过了许久,父亲才缓缓地道:“羽儿,眼下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为父有些想法和你聊一聊。”说到这里,父亲的声音略顿了顿,仿佛有些犹豫,思量半晌后终于还是说道:“其实为父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另外在为父心中还有一些疑问,是否是自己想错了?直到今天会议之后,为父才临时决定把你留下。”
从父亲吞吞吐吐的话语中,我已经隐约知道父亲想要了解什么了,可此时此地此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我没有吭声,只是静待父亲的下文。
父亲说出刚才那番话,好像已经帮助自己下定了决心,见我没有搭腔,干脆直截了当地道:“羽儿,为父不知你可曾发生了什么变故。如果不是从小到大你很少出府,即使外出身边也总有人跟着,为父都要怀疑你是否还是我的孩儿!”
说到这里,父亲好像有些彷徨和伤感,道:“秦先生早就对为父断言,说你将来定非池中之物,总有腾云直上,翱翔于天际的时候。那时听了秦先生的预言,为父还没有多想,总认为你还小,即使有这么一天也是多年以后的事儿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父亲的气息显得有些粗重,这在一向注重风度和仪态的父亲身上很是少见,不过他没有停下歇口气的意思,接着说道:“羽儿,不瞒你说,为父现在的心态很是矛盾!一方面为你的出sè表现而感到自豪,也为张家的未来感到鼓舞。一方面却又紧张不安,从这半年左右的时间你的表现中,为父看到了你的能力,更看出了你的野心!虽则你能力超强,可这条路走下去要面临的坎坷、磨难和危险又何止千万计,而且这关乎到张家上下数千口和天下万民的生死存亡,为父又怎么能不胆战心惊?即使那rì为父被你劝服,可这种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rìrì夜夜压在为父心头,简直夜不能寐。”
我默然许久,父亲的担忧可以理解,可我总不能对父亲拍着胸脯说:“安啦,您儿子我来自未来,懂的事儿多着呢,放心好了。”自己身上的发生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说的,那样太过骇人听闻,父亲能否相信我不知道,反正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别人说给我听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解开父亲这个心结只能靠别的办法了。
想来想去,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有蒙骗一时算一时罢了,于是我道:“父亲,孩儿有个比喻不知是否恰当。古语有云‘开弓没有回头箭’,确实是至理名言。可父亲是否想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那要是我们引而不发,或者干脆只搭弓不拉弦(呵呵,不见鬼子不拉弦?),只在暗地里随时做好准备又是什么样子呢?”
我的话虽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给了父亲一个很大的提示。是啊,不管是什么情况,作为张家来讲肯定不会引颈就戮的,既然如此暗中做些准备当然无可厚非。至于是否要走出那一步,还可以看别人的反应再临机决断嘛,反正现在又不是马上开弓shè箭的时机,shè与不shè全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