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圆圆既然已经吐了软话,林琳等人也就不为已甚,何况她们知道即使再追问下去也难套出宋圆圆的心里话,此刻确实未到“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因此,三女非常默契地不再提起关于我的话题,转而与宋圆圆讨论起如何做女红来。
宋圆圆见几人不再追问,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哪里还敢落人口实,遂也集中jīng神向晶晶讨教。水莹好像已经忘记了先前甩脸子不干时的情景,兴致勃勃地凑到跟前,却被林琳和晶晶合力推到一边,林琳笑道:“去,谁还敢让你做这活?先前摔得是自己的,不知道下回是不是该摔我和晶晶的了。”
水莹气鼓鼓地站在那儿不吭声,概因自己这样的暴力表现早不是第一回,正是授人以柄,驳无可驳。转念又一想,竟开心地笑了,“哼,你们不带我正好,我去找老公陪我,看你们羡慕不羡慕?!”
林琳与晶晶相视而笑,说实话她们还真羡慕水莹可以说去就去,但眼下不能没人陪着宋圆圆,两人只好心里羡慕嘴上硬挺,“去去去,只要不给我们捣乱,喜欢去哪儿就去那儿。”做姐妹久了,水莹自然知道林琳和晶晶的真实想法,闻言也不生气,做个鬼脸径直去了。
不提林琳和晶晶如何心不在焉地与宋圆圆虚与委蛇,我这边正在无所事事地闲逛。吴老那边没什么好说的,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专家,与我这空壳子不同!从选料、下料、制麯、发酵……无不是行家里手,根本用不着我指导。如果我恬着脸过去白话,恐怕我这个宗师的金字招牌就要交待在这里,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怕耽误时间,时间可就是金钱呐!不过我在这过程中可不是什么都没做,为了今天的计划,我可谓绸缪已久,老早就派人花重金到四川去买了很多宝贝。
前世里参观酒厂的时候听人说过,其实市面上的白酒基本上全都是酒jīng勾兑的,真正的纯粮食酒已经很少见了。因为单纯的酿酒不旦周期长,而且对窖池的要求很高,窖池所用黄泥的要求非常高,必须细腻无沙,粘xìng很强,经过防渗处理能够长期保水。这样的黄泥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大家都知道泸州老窖能够历经400多年不损坏,号称国宝,就是因为这里的黄泥特好。这还只是其中一点,新建的泥窖,一开始仅能产三曲、二曲,约经十年后,才可产部分头曲,而酿制特曲酒的窖龄必须在三十年以上,有五十年窖龄的窖池才能称为老窖。到那时窖泥经过若干年浸润,泥sè由黄变乌,由乌转灰、转乌黑、再转灰白,泥质也由柔变脆,在光线的照shè下闪出红、绿、兰等sè彩,且有一种回沁脾胃的香味,这时,酿出的酒格外香醇浓郁、清冽甘爽,饮后回味无穷。
新窖变老窖我是等不及了,不是说我活不到那么大岁数,而是我没有那个耐心!不用等五十年,等五年就黄花菜都凉了。我特意回忆了下,前世里好像四川的名酒是最多的,而且对泸州老窖那个国宝窖池印象太深刻了,虽然现在那个窖池还没产生,可保不齐有不少其他的老窖窖池,因此我早就派人到四川去购买这种老窖窖泥。为什么不买当地窖池?晕,我搬得回来嘛我?再说了,那里现在还是大隋的地盘,基业可不能留在那里。
窖泥运回来后,我特意请我吴老来看,哪知道吴老见我运回来的这一桶桶泥巴不屑一顾,把我好一阵埋汰,直到我硬拉着他走到跟前闻上一闻,那老头才明白怎么回事儿,当场又把我大夸一通,什么“天才”“英明”……之类的好词用了一大堆,直夸得俺不好意思。
把运回来的窖泥按照年份不同建了N个窖池后,我拍拍屁股就走了,剩下的事儿自然有吴老来处理,我还是别献丑的好,万一吴老心中偶像的形象突然坍塌引出什么毛病,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不过吴老并不肯放过我,整天追着我问:“公子,别看这里建起了许多窖池,可是酿出的酒自用有余,量肯定不会太大!我看公子这么大的架势酒量需求肯定不会少,光这些窖池可远远不够用。”
晕,这吴老想问题还真够深远的!不过他想得越多越远越有能力我越高兴,因为吴老也是我内定的将来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如果在收获一个技术专家的同时再免费赠送一个合格的管理者,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一类的好事。
被吴老连续追问了数天,我终于忍不住透露出了压箱底的功夫。那一rì,我神神秘秘地将吴老拉到一间大屋里,屋内仅摆放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那就是我改良加大后的蒸馏器。别看它不起眼,现在绝对保持着N多世界纪录,什么现在最大的蒸馏器、实用化最早的蒸馏器、最接近现代结构的古代蒸馏器、最……
吴老看着那台大大的蒸馏器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问:“公子,莫非你和我说的能够大幅提高酒的品质的蒸馏器,就是这么个玩艺?”
差点没被吴老这句话给噎死,搞什么飞机?难看是难看了点,实用xìng绝对地强!不过光靠言语忽悠别人不是我的风格,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用古人的话讲那叫“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便要让吴老认识认识我这个大家伙的厉害。
命人叫来方农,还是这小子比较可靠,毕竟我和他已经配合多次了,现在第一次在吴老面前亲自露一手,千万不能演砸喽!
还好,隔了这么些天手艺还没荒废,几种购置而来质地不算上佳的酒经过蒸馏后立马上了一个档次,吴老见不由啧啧称奇,望向蒸馏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热切。再不敢像先前那般等闲视之。捉摸了半晌,吴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得不低头虚心求教。唉,现在搞科普就是难啊,基础太差不说,还对新鲜事物非常排斥,即使有过相关经验我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吴老勉强搞定。
吴老表面上连连点头,其实脑海里还是云山雾绕,口中兀自喃喃自语:“嗯,蒸馏就是把酒提纯,产生一些芳香物质增加香味……”汗,感情吴老把我的话都背下来慢慢消化去了,不过不是说人老了记xìng都会减退的吗?
叨咕了若干遍之后,吴老自觉得已经记熟了原理,这才有功夫想些其他问题,“公子,不对啊,即使这蒸馏器能把劣酒变好,也只不过是一般好酒的水平,就连老夫自酿的酒都比不过,又怎么能达到像你说的那般境界?”
“呵呵,吴老,这您就不晓得啦。”我一边回答吴老的问题,一边感叹:“‘知识就是力量’,说这话的人太有才了!”若不是我前世经常出差参观考察,又怎么有机会知道这些?知识就是知识,甭管它什么正经的还是杂学,有机会接触就可以学一点,不一定非常深入嘛,多了解一些面上的东西也是好的。这不,我这儿就用上了,“吴老,现在我就要给您介绍我这压箱底的绝活啦。”
吴老立即瞪大眼睛,仔细地瞧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伸手取过两种不同的酒蒸馏提纯后的样品,分别让吴老尝了下,道:“吴老,请您记住这两种酒的特点。”
见吴老点头示意已经了解了两种酒的特点,我取过一只空杯,将两种酒分别倒进去些摇匀,伸出舌尖尝一尝,感觉不好,便接着再调。反反复复地实验,一直过了近小个时辰,才算找到个略好的勾兑比例。将酒递到吴老面前,我微笑道:“吴老,您再尝尝这酒的味道。”
吴老疑惑地接过酒杯一尝,顿时眼前一亮。这酒的味道好坏尚在其次,关键是酒的勾兑很大程度上改变了酒的特点,相互之间起到补充、衬托、制约和缓冲的作用。吴老摇头感叹道:“公子,你已经不能单只用天才来形容了,简直还是鬼才,怪才!你怎么会发现这酒与酒之间相互掺杂的法子?”
这可不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于是我引用了曾经在科学发展史上写下光辉一笔的“错误发现法”来解释这个问题,“吴老,其实这只能用运气来形容。有一次我喝酒,前面那瓶酒只剩了些底子,当时我也没再意,随便又拿了一瓶酒把杯子续满,却不料酒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我一时好奇,仔细查找之下才发现了这个勾兑的法子。”
吴老听了无语,如果真是这样,那除了运气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解释,只能翘起大姆指,“公子,真有你的!这样也行?”
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后,我接着对吴老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吴老,这其实不算什么。最妙的是我经过试验发现,这勾兑后的酒只要再加入一点品质极佳的调味酒,便会发生显著的变化,使其香味协调,口味圆润,酒体丰满,无不恰到好处!”
让吴老尚还有些懵懂,我不得已又提示道:“这回吴老知道那些窖池是干什么用的了吧?”
这句话让吴老听了如醍醐灌顶,急急地接道:“噢,老夫明白了,那些窖池只酿调味酒?!”
“答对了!可惜没奖!”我当然不能对老人家这么没礼貌,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恭维道:“姜还是老的辣,我这点心思让您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着吴老笑得连满脸的褶子都展开了,我心想:“这马屁拍得及时!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以我拍马的功夫当个大jiān臣应该也可以吧?!”
注:此过程纯属YY,错误勿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