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大汉慕名要比武
杨幺带病来应招
大汉当听到杨幺的名字,被突然刺激了一下似的,蹦的站了起来,瞪太眼睛,冲杨幺上下打量。看了半天,哈哈一笑,说：”我讲你这人真有意思,什么人不好冒名,要冒名杨幺呢？杨幺是何等英雄,他淹死恶霸，怒逞曹昌,大闹武教馆。单掌击墙,威震龙阳。而你,连个黑店也对付不了。你是杨幺吗？太自不量力了。”杨幺母亲说：”我儿的确叫杨幺！”“老伯母,你儿子叫杨幺？”“是呀,他叫杨幺。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我儿子干的呀！”“真是杨幺？我是武教馆总教师周伦派来护送你们的。如果你真是杨幺,那我要比武！”这话一出,又叫杨幺满头雾水。
杨幺心里说,这位大汉确有些鲁莽。现在一会说我冒充杨幺之名,一会又说要和我比武,还说是拜兄周伦派来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你说我差点被黑店索了xìng命,那是因为我患了急病,你不了解实际情况。否则,我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地步呢？呵,你这是误解,责备我冒名也有些道理。但是,又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比武呢？我病成这样,能比吗？也许,这大汉还是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杨幺。这么想,这武就非比不可了。那么,要比就比吧,总比被人暗算、死于非命要好呀。
想到这,杨幺站了起来,向大汉一拱手说：”恩公,我的确是杨幺。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至于被黑店暗算,那是因为我患了急病,不能说话,浑身疼痛,无力还击。这就使你误解了。至于说要比武,我看就算了吧？”
大汉没有直接回答杨幺的话。他见杨幺有个娘,又问：”那么大的包袱里带了什么？”“宝刀和弓箭呀！”“还有,我义兄周伦给了你多少现银？”“整整二百两。”“呵！”大汉这才点头称是。他挽了挽袖子,一声不吭地下厨房去了。他烧火、做饭、炒菜,又烫了一壶酒,忙了好一阵子。
大汉把饭菜和酒水拿到前屋,一招呼说：“来吧,请吃点喝点。吃完了还有事。”杨幺想,什么事,不就是比武么。他肚子饿得早就咕咕叫,但喉咙还痛,咽东西还有困难。可是,不吃又不行啊,不吃哪来力气呢？杨幺从小就是吃苦的人,他强迫自已吃了些饭菜。老太太也吃了些。那大汉更是狼吞虎咽,一会吃了个沟满壕平。他把嘴巴擦了擦,抡起铁棍,就到了前院的坪里了。这坪还挺大,长与宽大约都有十来丈。
“呼呼呼！”大汉舞动铁棍,来一套路,去一套路,玩的大棍上下翻飞,前进后退,运转自如。大概是等身子的筋骨活动开了,大汉朝杨幺一招手：“快来呀！该咱俩动武了。不来,我就攻进来了。”杨幺一听,觉得这人不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我行我素,一意孤行。说要比武,就没半点商量。他来到前院的坪上,再三劝慰说：“恩公,你把我母子救了,又给我们做吃的了,干嘛还一定要动武呢？你这是玩玩咧,还是干真事。”“谁有功夫陪你玩。你躺在床上时,我要打你,那叫欺负病人。这会,给你做吃的了,我再揍你,你没说的了吧？别哆嗉,cāo家伙吧！”陈氏连忙上前劝阻,可无论怎么劝,那大汉也不听,嘴里还嘟噜个没完：“他单掌击倒练功墙,我就要找他比划一下,分个高低。”杨幺见大汉执意要比武,心想那好吧,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看你比完了,还有什么花样要耍。
于是,杨幺先把娘劝下了场。“娘,你就坐在这门口看着,我陪他走几趟。你说,他把我娘儿俩救了,他还会要我的命吗？要比,只不过是玩玩。”“这哪儿是玩？儿咳,他那么大个,都赶上房高了,你又有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呀？”“娘,你放心！儿子自有分寸。”杨幺安慰了好一阵,陈氏才点头同意了。他搬来一把椅子,叫娘坐着看。
然后,杨幺回到坪场上,活动活动筋骨,运了运内功气力。他是咬咬牙挺着呀,不然的话,躺在那儿都浑身疼痛,怎么还能比武呢？只见杨幺,搓了搓手,紧了紧腰带,强打jīng神,朝大汉一拱手：“恩公,既然你执意要比比,那杨某不才奉陪了。”“哈哈,好哇！这才叫好汉！咱说怎么的就怎么的,别拖泥带水,别婆婆妈妈。来,亮家伙吧！”“不不不！家伙不能亮。刀枪无眼,水火无情。咱们俩无冤无仇,何必动家伙呢。咱就用拳脚与你接接招,你看行么？”“也对。你用拳脚,我也就不拿棍子了。要不,我不是欺负你嘛！”
大汉把铁棍往旁边一扔,举起了两拳头。他那两拳头,就象两肉锤子一样,又大又粗。“啪！”他一踏步,亮了一个泰山压顶的架式。杨幺往后退了两步,“啪！”也亮了一个架式,叫巷子劈篮。门户亮开了,就等进招开打了。大汉叫：“姓杨的,你先来吧！”杨幺一笑,说：“是你要比,你先进。”“呵,还先让我进招？那我就不客气啦。嘿！”大汉往前一跟进,扬起肉锤子,照着杨幺脸上就是一拳。这一拳都挂着风声,杨幺知道,大汉身魁力大。就看他摔死沈三和田大脚,便知他力量有多大了。这拳只要打着了,那至少也是重伤呀。对这种拳也不能硬拦，以硬碰硬,吃亏是弱的一方,更何况自己还是在病中呢。因此,要注意多避让、找窍门、钻空子、使巧招、借力发挥、乘隙而入。刹时间,杨幺见拳直冲冲地来了,他往旁边一闪身,“嘿！”那拳就走空了。杨幺呢,左手一搭大汉冲过来的右手,右手直扦大汉的肋骨,使了个穿肋掌。你别看杨幺有病,因为基本功扎实,他这一掌尽管只使了七、八分力,但人家打的是要紧处。掌一着力,大汉差点跌倒。他赶紧使了个吐气吸胸,身子一躬,脚往后撤,杨幺这一招只奏效了五、六分。再看大汉,紧接着“嘿！”又使了一个跺脚。他那脚板有两尺多长,追着杨幺的下档就踢。杨幺见刚才是拳,现在又是脚,一上一下,步步紧逼,他赶紧又使了个猿猴回山,上击头部以作佯攻,下扫单腿实为进攻。这上下一配合、一联动,大汉招架不住了,“哟哟哟！”两脚一下站不稳,摔了个脸面仰天。大汉蹬的那脚,因为用力过猛,瞪出一丈多远,还把场边的围墙捅了一个大窟窿。杨幺见了,不禁赞道：“将来定是一员虎将啊！”心想：这也就是我呀，要是换个别人，早死在他的拳脚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