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来到小湖旁边,见到yīn小纪正在湖畔一块大青石上坐着,神情落寞。唐啸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想吓她一下,却听她自言自语道:“yīn小纪啊yīn小纪,你和商场主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要痴心妄想啦。唐大哥武艺高强,文采不凡,和那个姓商的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你不要痴心妄想啦。。。。。。”
唐啸心下一惊,方才明白yīn小纪心中所想,他心中对yīn小纪既是愧疚,又是遗憾。愧疚的是他答应带yīn小纪去找她哥哥yīn显鹤,如今却在飞马牧场恋栈不去,觉得有违誓言;遗憾的是yīn小纪是好女孩,但是在唐啸心中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若是yīn小纪现在年纪同自己相差无几,可能自己会对她生出恋情,唐啸没有恋童癖,自是对yīn小纪没有恋情,只有兄妹之情。
就在唐啸发愣的时候,yīn小纪猛然惊醒,看到唐啸就在身旁,心下羞恼,他不会都听到了吧。当下也羞得说不出话来。唐啸暗想,也许yīn小纪是把自己和她的哥哥叠在一起产生了错觉,自己对她的好,让她误解了,也许时间就能解开这一切,便不放在心上。
yīn小纪见他不说话,暗自奇怪,忍不住道:“唐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哦,你说完话,我就到了。”
yīn小纪哪里不懂,知道自己自言自语都让他听了去,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了,你在这里自言自语说啥呢,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唐啸见yīn小纪这样害羞,只好打个马虎眼,让她摆脱尴尬。
“没,没说什么。”yīn小纪暗自舒了口气。
“小纪,我和你哥哥哪个对你更好?”唐啸心道,还是要解开自己和yīn小纪之间的心结,至少要让yīn小纪明白自己的心意。
“当然是我哥哥。”yīn小纪心中暗想,你便是对我不好,我心里也是挂着你。
“那我可得努力,得把他比下去。”
“你说的可是实话?”yīn小纪雀跃不已。
“当然,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老爹去世后,再没半个人和我说话,你就等若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对你好,那要对谁好呢?”
yīn小纪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只当做妹妹,心下失望,一颗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我去抓鱼啦,今天一定要抓多一点,让你看看哥哥我的捕鱼**!”说罢,脱了外衣,一个猛子跃入水中,开始抓鱼。
yīn小纪看他在水中zì yóu畅泳,心中却是悲苦万分,心道自己还是死了心吧,只要能看到他便好了。两人一个捕鱼,一个料理,分工合作,配合无间,不一会儿就将六条肥鱼收拾妥当,架在烤架上,熏烤起来。
唐啸和yīn小纪这边忙的不亦说乎,商秀珣则带着馥儿去找唐啸,等到到了绣楼,才知道两人去了小湖,马不停蹄赶到小湖正见到唐啸和yīn小纪的烤鱼大功告成。
两人不请自来,让唐啸和yīn小纪颇感意外。
“你们两个真会享受,躲到这里偷吃。”商秀珣眼sè狡黠,对着唐啸道:“我不是罚你三天不准吃饭吗,你何故明知故犯?”
唐啸听她说话,心中知道她欢欣异常,必不会难为自己,道:“大小姐,我吃的是我妹妹做的鱼,不是牧场的饭食,应当不算违反您的处罚吧?”
商秀珣噗呲一声娇笑,道:“好一个大胆奴才,刚才话说要粉身碎骨报答我,现在竟然这么多借口。”
唐啸哈哈一笑,咬了一口烤鱼,道:“我妹妹是天下少有的大厨,你们若是不早点下手,怕就让我全吃了。”
yīn小纪听他话语,知道他是在招呼商秀珣和馥儿吃自己的烤鱼,心下不悦;又见唐啸和商秀珣两人笑语晏晏,互相开玩笑,心中难过,仿佛吃了许多黄莲,苦涩不堪,登时别过脸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原本是少年心xìng,心中除了哥哥,再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她的心扉,现在一颗心都系在唐啸身上,是她从没有过得心情,让她欢喜难受,经受感情的重重考验。
商秀珣做到yīn小纪旁边,道:“小纪的手艺真是非凡,光是闻闻就让人垂涎三尺,要知道我对食物特别挑剔,很少有吃食能让我这样渴望呢。”
yīn小纪听她赞美,心中稍感安慰,道:“能入大小姐法眼是小纪的荣幸,若是不嫌就请享用吧。”
商秀珣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说罢,拿起一只烤鱼递给馥儿,又自取一只放到嘴边,吹了半响,才轻轻咬下去。
唐啸看她吃东西的神情迷人好看,不觉更是开心起来。
“今天多亏唐啸你一击重伤梁冶,让外姓都心惊胆寒,是以明天的接任仪式可以顺利进行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大小姐若是真有心,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不行,可不能这么便宜你。”
“那,就给我一个可以随意出入飞马牧场的通行证吧。”
商秀珣心中怪异,道:“凭你的武功,飞马牧场里谁拦得住你?”
“我是给小纪求的。”商秀珣神情一呆,yīn小纪听他提到自己,耳朵不由竖了起来。“我答应小纪带她去寻哥哥,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她哥哥身在何处,所以我想rì后到江南去,竖起立志摧毁巴陵帮的大旗,让他哥哥慕名来投。可是小纪年纪尚幼,而且武功不能防身,我很担心,想留她在牧场。而且。。。。。。”
“而且什么?”商秀珣不由得追问下去。
“我身负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敌人势大,我怕自己连累她。”唐啸说完,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一直担心yīn小纪跟着自己会害了她xìng命,是以有这些考虑。
yīn小纪听他一席话,心中忽然又燃起希望,暗想:“原来他是担心我,我一定练好武功,将来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报仇。”
商秀珣聪慧过人,想到唐啸和鲁妙子的关系,低声道:“魔门?”
唐啸脸上露出苦笑。
商秀珣心中惊起滔天巨浪,魔门乃是天下最为邪恶的宗教门派,有两道六派。人人都是作恶多端的大魔头,而且魔功邪异,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乃是天下武者的公敌。但是由于魔门隐藏很深,又有高手无数,从古至今都没有能够将其剿灭。如今天下大乱,魔门蠢蠢yù动,蛰伏了许久的魔头又出来搅风搅雨,闹的人心惶惶。“你可是要离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不远了。”唐啸低下头,又对yīn小纪道:“我走之后,小纪要好好跟老头子学习,替我和某人照顾好他,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怕是时rì不多了。”他话一出口,却让商秀珣和yīn小纪心中泛起了不同的感觉,桑秀珣觉得他是在临终托孤交代身后事;而yīn小纪则听到信任和期望。
半响,却是馥儿开口,道:“唐公子远行在即,明天大典过后,不若由我家小姐做主,带你们二位到牧场的各处风景逛逛,既是散心,也让我家小姐略尽地主之谊。”原来她见自己小姐和唐啸前嫌尽释,又相谈甚欢,心中很是欢心。商秀珣自小母亲早逝,又是出生高门,人人对她又敬又畏,可以谈心之人除了忙于场务的大管家以外就只剩下馥儿一人,如今和唐啸兄妹能够成为朋友,自是开心非常。
唐啸一呆,没想到她会邀请自己和yīn小纪,到牧场中游玩。yīn小纪毕竟是小孩的心xìng,听到馥儿邀请自是开心非常,心中对馥儿更添亲近。商秀珣则是感到一股异样的情愫升腾起来,隐隐觉得好像馥儿在为自己和唐啸见面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