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真的感觉到李世民那种让人甘愿为他牵马坠蹬的气场,先是请唐啸坐车,后来是将自己的衣服借给他穿,接下来当着众人当面赞扬唐啸文采,现在又请唐啸出席酒席,若不是唐啸见多识广,穿越而来,真恨不得当他的头马,带一帮小弟给他打天下。
酒席十分隆重,除了李世民外,长孙氏、李秀宁、窦威都在席上,这还是唐啸认识的,不认识的尚有三男一女。这女子不像商秀珣又或长孙氏那样教人一眼看来便觉得她长得绝美,却另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气质,把你深深吸引。她的神态沉着老练,娴静端庄;但她专注坚定的眼神,又使人感到她不仅貌美动人,且有不让男儿的果断大胆,无所畏惧,对自己充满信心,似是对自己所做每一件事的正确xìng都会深信不疑的样子。乌黑发亮的秀发,白嫩的娇肤,苗条匀称的身段,秀而弯曲的眉毛下深邃修长的凤目,配合着身上散发淡淡的天然幽香,构成了一幅令人倾倒的美女图。但最令唐啸瞩目的却是她背上斜插着,在左肩处露出了一截似是红丝织出来的拂尘,使唐啸立即把握到她的身份。挨着窦威的是一个马脸汉子,年纪与窦威相若,面sè沉稳,神态自若,当是李刚。唐啸左手是李世民右手挨着的是一个长得高大漂亮,体型匀称,没有任何可被挑剔之处的青年男子。且风采明朗,人举止文雅,擅于词令但又不会多作废言的印象。另一个是个表面看来文质彬彬的儒服书生,白哲清秀的脸上常挂着一丝似是胸有成竹的笑意,说起话来则慢条斯理的,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
李世民给唐啸介绍道:“我身边的是贱内长孙氏,贱内下首是小妹秀宁。这一位是红拂,她可是女子中数得着的高手。这两位是窦威和李刚师傅,早年随我爹爹起兵,是我家倚仗的高手。这两位一位是庞玉,一位是贱内的哥哥长孙无忌。”
唐啸心中恍然,自己参加的算得上李世民的家宴,要不然长孙无垢等女眷不用出席。心中暗叹,李世民真是懂得拉拢人心,这样一来出席之人就都是李世民的家人,算不得外人,显出他非凡的气度和胸怀。更让在场之人怎不甘心为他肝脑涂地?唐啸长身而起,一一见礼。诸人见他礼节周到,知道他非是村野鄙夫,也纷纷高看他一眼。
李秀宁见唐啸洗簌过后,显出英俊的相貌,下车时有听闻他出口成章,心下好奇问道:“我听家兄讲唐公子和飞马牧场的人很是熟识,家中又是贩马的,想必马术jīng湛,非比寻常吧?”
唐啸老实答道:“本人骑术平平,让小姐失望了。”
“哦,我听公子出口成章,想必出身大家,不知道公子师承何处?”
唐啸暗骂:“**有完没完啊,总戳老子痛处。”忙道:“哪里哪里,在下粗鄙不堪,在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了,真是罪该万死。本人只是读过几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童,不小书生罢了。”
长孙无忌道:“唐公子不必过谦,大丈夫生逢乱世,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方才不负到世上走一遭。我看唐公子器宇不凡,jīng神内敛,想必不是池中之物。不知唐公子志向如何?”
唐啸暗骂,现在就开始准备招揽我了,我有那么耀眼吗?唐啸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拒绝,不然不是打李世民的脸嘛,思索片刻道:“不知道长孙兄的理想是什么?”
长孙无忌道:“男儿生当建立不世功业,为天下换得太平康静。”
李世民暗暗点头,在场诸人也多看向李世民。
“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尘世中的一个迷途浪子,为情所困,难以自拔,哪还有心思建功立业啊。”
李世民道:“能让唐公子神魂颠倒的女子必定是天下少有,唐公子来到丹阳可是为了这个女子?”
李世民的意思是问唐啸是不是迷恋上尚秀芳,唐啸当然乐得他胡思乱想,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下只是单相思罢了。”
李世民看他神sè,以为自己言中,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唐公子还是振作起来做一番事业才是。”
唐啸装相叹道:“二公子温柔再怀,自是意气风发,大展宏图。在下,哎。”
李世民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不是时机,忙道:“今天不讲这些让唐公子不开心的事,我们喝酒。”
众人听他说话,纷纷举杯,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唐啸暗道好险,差点没糊弄过去。这时长孙氏举杯道:“唐公子,我看你英武不凡,必定会有好女孩喜欢,何必如此愁眉不展。来,我敬你一杯。”
唐啸见她容颜娇媚,语气恳切,对她好感大增,朗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忧。小弟先干为敬。”
李世民等人都是读过书的,都觉得唐啸文采不凡,留他之心更增。唐啸确实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瞄上了。几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李刚和窦威都是酒场好手,不断向唐啸敬酒,唐啸自家事自知,暗暗运起玄功讲酒气逼出体外,只见他浑身酒气,大汗淋漓。李刚和窦威等人眼力有限,不以为意,红拂却是眼中放光,知道他身手非凡,不是凡人,心中暗暗留意。
一阵酒吃得唐啸头昏眼花,踉踉跄跄被庞玉扶回房间,倒头就睡。
哪知道此时在李世民的房间里,李世民、李秀宁、长孙无忌、红拂四人分主从坐好,正在讨论他的问题。
“无忌看唐公子怎么样?”李世民先问长孙无忌,表现出对他的充分尊重。
“此子天资颇高,出口成章,文采不凡,若能为我所用,必是二公子一大助力。”
“无忌所言不虚,但是我还是有些顾虑。他说自己是竟陵的马商,但是我知道竟陵生意做得大一点的马商,并没有姓唐的。可是他和飞马牧场有关系,倒应是不假,商秀珣不久前才接任场主,此事所知之人应当不多。”
李秀宁接口道:“我看他无心出仕,不会为二哥所用。”
“秀宁为何怎么说?”
“酒席上无忌哥哥出言试探,他根本就是听出了弦外音,所以装混糊弄过去。”
“秀宁说的我也有所感,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我劝二公子小心为妙。”红拂忽然开口道:“此人武功不凡,红拂自问不是他对手。”
李世民大惊,道:“他武功如此之高?”
“我见他用内力逼出酒水,这等内力,红拂自叹弗如。”
李秀宁道:“他别人不拦,拦我们的车入城,怕是心有不轨。”
长孙无忌道:“如此还是小心为妙。”
李世民心思如电,道:“看来唐公子是有事瞒着我们,明天我就亲自问问他。”
“二哥,不可。”
“他若是有恶意,早已动手,还用等到我们有防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李秀宁听他话语,心中稍安,道:“还是小心为上。”
李世民心中浮起唐啸的邋遢模样,心道:“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