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巷子,就到了学校的院墙,只要绕着院墙走半圈,就可以到翻墙到学校
里面去了,刚刚走进小巷子,几人就发觉不对。在小巷子的对面出口,有几个人影
绰绰约约的晃动着,金狗子暗叫不好,正准备转身回去,身后突然传来钢管敲击墙
面发出的声音。
金狗子吼道:“你们是张胖子的人吧?我跟军哥认识。”话刚落脚,巷子两边
的人一起冲向巷子中间的五人。
杨骋在地上摸到两块砖头,呼啸着砸向冲来的人,黑暗中顿时有人痛呼,并伴
随钢管落地的声音。
杨骋再摸,地上除了泥巴什么都没有了,杨骋子地上抠了一大把泥沙,这时人
已经到了杨骋面前,举起手中的钢管就打下去。
杨骋一把沙子迎面打出,顿时有几人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嘴里还不停的吐唾沫
,杨骋知道沙子迷了对方眼睛,顿时冲上去左右开弓,几记重拳打翻几人,正打得
兴起,突然背后一疼,一根钢管砸在杨骋的背上。
杨骋知道方铲子他们已经倒下了,又是几根钢管飞来,杨骋抵挡不住,挨了几
下狠的。四面八方都是是飞舞的钢管,杨骋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那些人见胜利
完成任务,笑了几声,就招呼同伴离开了。
杨骋好不容易站稳,去检查兄弟们的伤势,最后检查完,也只是金狗子受伤严
重,其他的只是身上乌青,到处都有淤血,而金狗子则手腕脱臼。
学校是不敢回去了,只要被人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势的话,肯定得通知家长。到
时候就得不偿失了,逃课已经被学校麻木了,因为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还是屡禁不
止,到后来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在外面惹事生非,跟社会上的人接
触坏了学校的名誉,学校就会严惩不贷了。因为那样的话,来年招生肯定会损失惨
重,所以杨骋他们都不敢回学校去。
现在大概在晚上两点至三点,没有诊所,没有旅馆,杨骋几人别无他法,只有
找了个相对比较隐蔽的胡同,坐在里面等待天明。
杨骋检查伤势的时候,手碰到裤袋,里面有一个硬硬的圆盒。杨骋立马高兴起
来,心道:“天无绝人之路”那是阿豹给杨骋擦伤的药,非常灵验,这个杨骋已经
试过了,基本上跌打损伤第二天就会不疼,散瘀还特别快。就是不知道对金狗子的
手有没有帮助,在杨骋的招呼下,几人都把身上的伤擦了药,小猴子擦完,也给金
狗子身上擦了,最后是金狗子的手腕。
几人安顿好,顿时对张胖子破口大骂起来,金狗子扬言道:“rì后一定要找到
张胖子报仇。”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骂道最后,都没有了力气,半夜的时候温度降低,众人挤在一起,混混沉沉的
等待天亮。
还没等到天亮,一阵卷闸门的声响在夜空中传出老远。杨骋知道,心中大概已
经凌晨五点了再过半小时,就可以到那里去买热气腾腾的馒头包子了。这个地方是
包夜学生经常光顾的小店,虽然地势偏僻,在小巷子里,但是生意还是很好。
不多时,就有几个包夜的学生出来了,陆陆续续的在包子店买了包子,准备回
学校,杨骋也跑出去买了一大袋馒头,包子。惹得老板疑惑连连,从来没有见过那
个学生上网后买那么多馒头的。
阿豹给杨骋的药果然神奇,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基本上的伤都不会痛了,几个
人吃了杨骋买来的馒头,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铲子提议杨骋留下陪金狗子看医生,其余的人回学校,当然留下来的是杨骋
,因为他们几个都没有钱了。但是金狗子留下,几人也都不愿意回去。杨骋只好带
几人找个旅馆,开了两间房,然后带金狗子去看医生。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说道:“你们怎么不早点来?”
几人以为病情很严重,杨骋急道:“是不是很严重啊?”
医生道:“什么很严重啊?都好得差不多了才来找我,找我干什么?”
杨骋惊讶的道:“什么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他昨天才受伤的啊?”
医生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那请你们另请高明。”很明显
那个医生以为几人是来耍他的,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这帮瘟神,医生心里愤愤的想
着。
几人郁闷的出来,好奇拿过金狗子的手,只见一切如常,丝毫看不出红肿,问
金狗子的感觉,金狗子道:“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就不会很疼,轻微活动已经可
以了。”
猪膘子道:“杨哥,你在哪里搞到这么好的药?真是太神奇了!”
杨骋道:“阿豹给的。”
方铲子道:“那你究竟是怎么认识阿豹的?你说上次用我们来威胁过你是怎么
回事?”
杨骋把那天的事说了,大家都感觉犹如梦幻,这简直就是电影啊!只有电影才
有这么乌龙的剧情。
既然没事了,几人便无jīng打采的往学校走去,因为在他们眼中,学校是监狱。
刚刚走到校门口,杨骋就看见阿豹的车停在那里。杨骋走过去敲敲车窗,小明摇下
车窗,指了指杨骋的背后。杨骋转身,就看见阿豹斜靠在一颗大树上,冷淡淡的斜
眼看着他。
杨骋让几个兄弟先回学校,自己朝阿豹那边走去。“怎么了?又来找我什么事
?”
阿豹眉头一皱道:“你没事吧!”
杨骋摇摇头,道:“没事。”
阿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再次问道:“真的没事!”
杨骋道:“我是真的没事!”
“没有可能啊,张胖子那人我了解,他知道我跟你交往肯定会再你身上撒气,
找你麻烦。”阿转身走了两步“张胖子真没有找过你?”
杨骋道:“找了?”
阿豹道:“什么时候?”
杨骋道:“就是昨天晚上。”
阿豹道:“那你说没事?”
杨骋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还得多亏你那盒药呢!”
阿豹道:“把药还给我。”
杨骋道:“已经没有了,我拿什么还你。”
阿豹惊讶了一下,然后露出心痛神sè道:“没有了?”
杨骋淡淡的道:“是啊,怎么了?”
阿豹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道:“没有了,没有了。”阿豹对着杨
骋吼道,“你知道那个东西又多贵重吗?”
杨骋道:“大不了我赔钱给你啊,昨天晚上我们几个都受伤了,肯定用量很大
啊,再说那天晚上本来就是你把我们拉下水,害的我们受伤。用你点药有什么了不
起?虽然那药效果真的很好,不过我想也不是很贵吧!”
阿豹忍痛道:“岂止是贵啊,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杨骋道:“也就是活血化瘀比较快点,也没什么好高价值啊?等几天自己也会
好啊,只不过比平时快那么一点点而已,真是小气鬼。”
阿豹吼道:“你知道什么?我跌打损伤都舍不得用,你还用来活血化瘀?你知
道吗?那么一点要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就算有人砍你一刀,抹一点上去也会当
时止血,第二天结疤,第三天落疖,而且好了以后连疤都看不见。”
杨骋一愣道:“没那么神奇吧?你吹牛的吧?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药吗?”
阿豹道:“岂止如此,就算是伤筋动骨,十天之内也能恢复原样。”
杨骋心想:”难怪金狗子的手脱臼,只是一个晚上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原来
阿豹说的是真的。”
阿豹道:“好了,不管你怎么说,马上跟我走。”
杨骋疑惑道:“去哪里?”
阿豹道:“我现心情不好,需要找个人打一架才能消气。”
杨骋试探的问道:“找我?”
阿豹白了他一眼道:“不找你找谁?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是你了,快点上车
。”说完就走到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见杨骋还在那里没动,便道:“难道你
没感觉良心不安吗?”
杨骋真的太单纯了,听了阿豹的话,觉得自己的确好像欠他点什么,便傻乎乎
的上了阿豹的车。
车子一路疾驰,便道了阿豹第一次跟杨骋动手的地方-那家废旧回收站。
小明停稳车子,上前打开大门,才打开一扇门,小明就愣住了,只见院子里站
了十多个彪形大汉,手持砍刀,一脸凶狠的盯着刚刚下车的阿豹和杨骋。杨骋打量
了一下,发觉这十多个人都是肌肉发达,青筋高鼓,从领口和手臂上海能看见各种
刺青,比如蝎子,蛇,老虎之类的。
杨骋已经看出来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而且是大麻烦。眼见阿豹从容不迫的走
进院子,杨骋也跟了上去。
对面一个大光头,手上刻着一只蝎子的人面带轻蔑的笑容,道:“豹公子你好
啊,本人恭候多时了。”
阿豹淡淡一笑,道:“张胖子的狗鼻子真灵啊,都找到这里来了。”
大光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知道的,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人吃人
很常见,我们张总只不过不想任人摆布罢了。换做是你,我想你也不会束手待毙吧
!就算道最后是两败俱伤,那也比跪地求饶好。”
阿豹冷哼一声道:“两败俱伤吗?我看你们还不够格。”
大光头恶狠狠的道:“那要试了才知道。”大光头把手一挥,一个人走出队列
。那人戴了一顶鸭嘴帽,头微微低着,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只看得到强壮的身体
,以及一双握紧的大拳头。
阿豹轻蔑的笑道:“就凭你?”
那人一拳击向阿豹门面,拳头破空发出”呼“的一声,这一拳的力度和速度都
非常强,看得出来是经常打架,并且练过的。阿豹没想到对方说开打就开打,毫无
征兆,心下一惊,轻轻一侧身,拳头从阿豹面前飞过,阿豹已经撞到了那人的怀里
,阿豹右手肘一拐,捣向那人心口。
两人的距离很近,相距不过十公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这一肘按照阿豹的速
度跟力度是避无可避的。却不料那人的左手反手用掌挡住了阿豹看似轻描淡写,实
际却是雷霆一击的一肘。
阿豹一击无功,轻轻一转,面对那人左膝提起,顶向那人小腹,那人右手已经
收回往下一按,又挡住了阿豹的第二招。
阿豹双拳左右开弓,开始了他的快拳,还拳头的攻击之下,还不时用膝盖顶小
腹,用脚踢那人的脚关节,以及膝盖关节。
在狂风暴雨的攻击下,那人却毫不慌乱,双手招架着阿豹的拳头,脚下也频频
避过阿豹的攻击。
阿豹又是一个膝顶,那人怒吼一声,也用膝盖去顶阿豹的膝盖。“嘣”的一声
肉响,两膝顶实,两人各退一步。
刚刚推开,两人都是飞身一拳向对方击去。双拳一交,再次发出“嘣”的一声
,还有指逛街“噼啪”的声响。
阿豹退了两步,那人退了一步。
阿豹眉头一皱,淡淡道:“黄沙铁柱。”
铁柱抬起头来,道:“飞鹰阿豹,第一次见面,你让我很失望。”杨骋打量了
一下铁柱,只见铁柱大概三十多岁,脸sè犹如青铜,高鼻梁下一张大嘴,厚实的嘴
唇上长满胡茬,一双浓眉下,一对三角眼透着凶光。
阿豹道:“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铁柱惊讶的“哦”了一声道:“那你就把你手上的本事全部使出来吧!让我看
看打遍巴城无敌手的阿豹究竟怎么样。”
阿豹笑笑道:“那是因为你不肯跟我打,所以我才使出这招激你出来,没想到
你一直都不肯露面。”
铁柱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阿豹道:“我们两早晚有一战,现在我们就来战个痛快。”
铁柱揭掉头上的帽子,扔到一边,露出寸板头,还有左耳上的一个大金环。阿
豹甩了甩手,然后捏了捏拳,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两人摆好架势,阿豹学的是zì yóu散打,双脚不停前后交叉跳跃,双拳一前一后
,不停晃动,看不出虚实。
铁柱右脚后跨一步,轻微下蹲,双脚稳稳的扎在地上,上身扭转侧面向阿豹,
双手大开,右手朝阿豹勾了勾手指。
阿豹一跳一跳的靠近铁柱,拳头虚晃,不停试探着铁柱。铁柱则一动不动,放
佛真的是一根铁柱。
阿豹试探xìng的在铁柱面前挥舞了两下,铁柱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容。
阿豹第三拳犹如闪电,快得只见一道残影。铁柱手往上一格,挡掉了阿豹雷厉
风行的一拳,并开始还击,两人你来我往大成一团,铁柱的的招式清楚明了,大开
大磕,但是威力无穷,老远都感觉得到拳上的劲力奔腾。阿豹的身法灵活,招式刁
钻,每每避开铁柱威力超强的拳头,还给予更强烈的反击。但是阿豹的攻击也对铁
柱造成不了伤害,每每要得手时,铁柱的重拳飞来,阿豹不得不闪躲。
打到大约三十几招上下,铁柱大喝一声“着”一拳击在阿豹的肩头,阿豹倒飞
出去,正向杨骋而来。杨骋立马上前,扶住阿豹,叫道:“快走。”
小明自从见了里面的架势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离开这里,看见阿豹受伤,迅
速的钻进车里,打开车门。杨骋扶着阿豹钻进车里,车门都来不及关,小明已经驾
车飞驰而去,即便这样,车上还是被追来的人砍了几刀。
看着远去的车子。大光头哈哈大笑:“真是他妈的懦夫,就你这样,还敢跟我
们斗,回你妈肚子吃nǎi去吧!”一群人哈哈大笑。铁柱则一脸骄傲的,哼了一声。
小明见后面没有人追来,便减慢速度,让杨骋把车门关好。
“喂,你没事吧!”杨骋扶着阿豹,关心的问道。
“我,我…”话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
杨骋心里一惊,道:“难道死了?喂,你可别吓我?”杨骋一把推开阿豹,“
小明,快,开车去河边。”
小明疑惑道:“开车去河边干什么?现在应该去医院啊!”
杨骋道:“我们要抛尸,把他的尸体绑上石头,扔到河里,不然别人发现了我
们会有麻烦。”
“喂,**的说什么?”阿豹一下坐起来,气汹汹的对着杨骋道,“你的良
心都被狗吃了吗?”
杨骋调皮的笑道:“你自己要装死的,活该。”
小明舒了口气,道:“豹哥,你吓死我了。你干嘛要装死啊?”
阿豹yīn险的笑道:“这就叫兵法。”
小明疑惑道:“这装死算什么兵法?说来听听?”
阿豹道:“这叫示之已弱,击之以强。”
杨骋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豹道:“黄沙铁柱是黄沙的顶尖打手,黄沙跟我们飞鹰实力差不多,想必是
张胖子狗急跳墙,眼见我们要吃了他,于是就投靠黄沙,以后也许还有他张胖子的
一口饭吃。所以黄沙就派出了最顶尖的打手来找我麻烦,我之所以假装失败受伤,
就是要给他们足够的自信,其实那个铁柱的根底我早就摸清了,如果我拿出真实水
平跟他打的话,最多十招,他就惨败了。所以等他们来找我们飞鹰麻烦的时候,嘿
嘿,那个时候我在真枪实弹的出手,恐怕我们吃掉的就不只是张胖子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