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江夏本该各地商旅往来不绝的时候,而如今却是遍地惨然之象。孙策大军将夏口团团围住,而江夏郡江南的诸县皆是望风而降,直接导致黄祖坐死城中平白少了两千兵马,虽然只是郡国兵。
在城墙之上巡视的黄祖,望着城外大营心中不止的盘算,夏口城一面靠江三面围墙。如今,孙军三面合围皆是围而不攻,只有江面上的水军每rì攻打一下水寨而已。
“父亲,据说孙贼遣一军去攻长沙了。”陪黄祖上得城楼的黄shè说道。
“嗯”
“父亲,你看这孙策大军围城三天,不仅不攻,而且连攻城器也不建造。再观大营之中贼军几乎连人影都看不见几个。孩儿以为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孙贼肯定是去攻打长沙郡去了。”黄shè看着城外,狠狠的锤了一下城墙道。“如今城中已是流言四起,父亲,我们倒不如率先出击。”
黄祖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轻叹一声“shè儿,为父又何尝不知道呢!但要慎重啊,城中诸将就算战败也不会死,而我们父子却是不同。若无十足的把握为父绝对不会出战的。”
“父亲!”黄shè还不死心
“不要说了,为父心意已决。shè儿,你还是去巡视城中,若那些世家有不轨之心,杀。”黄祖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可是。那些世家可都是和诸位大人··”黄shè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黄祖打断。
“如今,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去吧!”个中关系黄祖当然知道,但是xìng命当头,却是不管不顾了。
“喏!”黄shè领命下了城墙。
“孙策你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真的是要打长沙郡么?”待到黄shè走后,黄祖一人自言自语道。
五rì过后
孙军大帐之中,孙策一身便服坐于主位,其下只有鲁肃和陈端二人。“如今,黄贼死守城中,子敬可否依计先取长沙。”
鲁肃尚未答话,而一旁的陈端却是等不及了“端以为此时正是攻取长沙之机。”原来陈端本就与孙权交好,如今江夏尚未建功,如果作为偏师的孙权能够先攻下长沙郡自是一番功劳。
鲁肃听得陈端抢话也不多言稍加思索说道:“肃以为可取之。”鲁肃稍稍顿了一下却又对孙策说道,“肃有一计。主公当令定南中郎将行增灶之计。”
增灶之计,孙策当然只听过减灶。“何意?”
“主公且听,我军为诱黄祖出城并未将其在城外的斥候全部拔除。若孙将军用增灶之计误导敌军以为攻长沙之军乃是主力,再请大都督回营,隔个三五rì巡视诸营,。定会让黄祖中计,以为围江夏的只是大都督的巴丘军,而围城的大营只是疑兵之计,而去长沙的才是主公亲率的大军。如此,必会诱的黄祖出城。”鲁肃一口气将他的计策道出。
闻言,孙策尚在体会其中奥妙,而一旁的陈端却是眼中jīng光闪烁。“好厉害的鲁子敬,一石二鸟”
“子正,即刻写信一封给仲谋,要他依计行事。正好古淀刀在他手中,却是可以让他扮作我。”孙策本yù是想迷惑敌军,却不想险些让孙权丧了命。
孙策在大帐之中商议如何诱黄祖出战,而乔仁干什么呢?
他却是在后军粮仓返回大营的途中,本来押运粮草是后军将领孙瑜的活计,但是孙策却将护仓校尉淳于丹划归了乔仁管辖,并且还划了贾华的一曲亲卫给他,显然是让他去押运粮草。这个安排跟叫孙权去打长沙的意义一样,就是要乔仁有领兵的经验,也是为了锻炼乔仁。乔仁虽然从未带过兵,但毕竟如今黄祖困守江夏,夏口以东根本就没有敌军,而从粮仓到大营也不过是半rì的路程。
一曲亲卫皆是身着皮甲护卫运粮车左右,而运粮的人却是民夫和辅兵。江东少马,故而运粮是不可能会有马车的,基本上是牛车、骡子、驴都有的混搭。而咱们的乔仁却并没有骑着大马,而是卧在粮车之上,贾华手拿画戟护卫在左,而戴纲却是提着一把马槊在右边,不停的摆着姿势。
原来,乔仁的主簿营帐不远就是凌cāo的本部兵马所在之地,有一rì戴纲在帐外练武之时,正好被凌cāo看见了。可能是由于凌cāo之子凌统和戴纲年龄相仿的原因还是什么,凌cāo居然很是喜欢戴纲这小子,见戴纲年纪亲亲武艺不错又很有天赋,便闲来无事就来指导一下他。而,昨rì听闻戴纲要来押运粮草,居然送了戴纲一件玄铁甲、一根马槊和一把3石的良弓。看得乔仁心中那个恨啊,他自个除了有一把长剑之外,连副弓都没有,更别说盔甲和马上兵器了。虽然他掌管着军中武备,但那时公家的又不能随便拿。
就在乔仁快睡着的时候,一名士卒骑马向乔仁所在的粮车奔来。见此,乔仁却是睡意一空,神情严肃了起来。盖因整个运粮队中除了乔仁、戴纲、贾华三人有马以外,也只有五个斥候有马。而斥候回报必是有情况发生。
“报!!”果然如此,乔仁心中一禀。
只见那斥候径直来到乔仁车前,说道:“报主簿大人,前方发现一只六百余人的队伍。”
有敌军?不对呀!夏口以东不可能有荆州军呀,难道是山贼?还是问斥候吧!“可是荆州军?”
“回大人,并不像是荆州军。”
“不像?”这是个什么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像。
许是看出了乔仁心中所想,那斥候急忙道“大人,非是小人胡诌。那一彪人马尽是赤身裸膊,外罩皮甲,头插羽毛,腰悬铃铛。为首一人二十来岁,身穿鱼鳞甲,外罩蜀锦战袍,露出一只胳膊,腰间还挂着几个金铃铛。观之不像是正规军”这时贾华、戴纲也是仔细聆听。
这么非主流,乔仁闻言却是哭笑不得。而一旁的贾华却是道:“这是什么军队,难不成是山贼水匪?”
听得水匪二字,乔仁心中便以明悟,“这造型,不正是锦帆贼吗?那二十来岁的首领莫不是后世被孙权评为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的甘宁甘兴霸。”这可如何是好,锦帆军英勇善战,而且甘宁武艺超群足足有95,而贾华不过才64、戴纲稍好也不过靠近70,如何是甘宁的对手。
“子夏(贾华字)可知道锦帆甘宁?”得先问问现在甘宁可还在刘表军中效力。
“甘宁?自是知道,不过是洞庭之上的水贼罢了,昔rì投靠刘表却不受用,便下了水做了匪盗。大人为何问起此人?”贾华听得乔仁突然问起甘宁也是一愣。“原来如此,这等打扮不正是锦帆贼吗?大人稍歇,待末将带二百军士将他们逐走。”
得了吧!就你上去还不是甘宁一合之敌呢。已经不在刘表军中了,那么就是来投靠孙策了。史书记载,甘宁初时投靠刘表,不受重用又觉得刘表不是可就大事之人,便yù南下投靠孙权,而半路路过江夏被他的好友苏飞拉入了江夏军中。如今,孙策未死威望正盛大纳四方英才,而江夏岌岌可危,想来甘宁是来投靠孙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