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建安十七年五月,乔仁驻军逍遥津已有十ri,可除了第一ri张辽在寨前叫阵之外,其他时间都由于绵绵不断的细雨使得双方无力再战。<ww。ieng。>
孙策在赤壁之后北上合肥就是由于绵绵的细雨,导致粮草后继不足而退军,这几ri乔仁焦虑万分,害怕这次也是由于天气的原因,无功而返。不过好在,吕蒙为都督之后,在濡须口建立的水寨,江东源源不断的粮秣可以从巢湖运到乔仁的大营,倒是不虞粮草的问题。
可是,连绵的雨水,带来的可不止有粮秣问题。逍遥津为淝水上的一个津渡,水道纵横,几ri的雨水下来,肥水水面上涨,都快把吴军的营帐给淹了。
“大都督,东寨靠近肥水的地方已经积水六寸,士卒们难以活动。”刘基匆忙的帐外赶来,全然不顾身上的雨水。
“哦!”乔仁心知这也亏得是吴军,自幼与水打交道,若是曹军恐怕都快吓死了。“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就一直下雨呢!”
“都督!据周泰将军说江淮之间在梅熟之际常有一段持续较长的yin沉多雨的天气,似乎要一直延续到六月中,才会停止。”刘基说道。
乔仁一脸的愁容,“要延续到六月中才会停吗?”突然乔仁神色一变说道,“六月中?敬舆,这几ri肥水是否涨势迅猛?”
刘基对于乔仁的提问一时之间也难以捉摸,但还是老实的答道:“是的都督,十ri之间就涨了快到一尺了。”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乔仁忍不住大声疾呼,手舞足蹈,看得刘基莫名其妙,还以为乔仁被这倒霉的天气给气糊涂了。
可乔仁却是一点都不糊涂,因为他心里想到‘关羽能水淹七军,我乔子言也能水淹合肥。’
“都督?“刘基害怕乔仁出个什么毛病,急忙上前几步,扶着他问道。
乔仁一见刘基的动作,就知道是自己心里太过高兴,而别人却不知道,反而闹了一个乌龙,急忙说道:“敬舆啊!如今肥水暴涨,我军正好可以学一学曹cāo。”
“都督的意思是?”
“引肥水倒灌合肥!”
合肥因淝、施二水交汇而得名,地势低平,而周围水网密布。并且在孙策第一次攻打合肥的时候,合肥城墙就险些因为连ri大雨而崩塌,可见合肥城虽新修但却并不是特别牢靠,洪水一冲多半就垮了。
可惜,乔仁少料到了一点,那就是逍遥津的地势,比合肥还要低。果然,刘基就开口问道:“可是都督,我军驻扎的也是地势地平之地,引肥水倒灌,遭殃的恐怕还是我军啊!”
“无妨!”乔仁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东吴士卒无论水陆都是水性极佳之辈,再说我巢湖之上就有水军,只要我军在洪水来临之前,全军上船,还俱他区区洪水么?”
“都督高明!”
“传我将令,命宋谦部磊石截流,蓄水以待。同时密令甘宁、周泰各带水军巢湖待命。”乔仁大手一挥,直接下达军令。
“可是都督,周泰部是吕都督麾下,我军这样擅自调到不太好吧!”
“无妨,周泰驻军濡须,子明压根就用不到,以我跟子明的关系,送他一些装备就能解决。至于主公那里,此战过后我就正式申请将周泰部调入我辖下。”
“下臣领命。”
一场梅雨十多ri未曾停歇,肥水水位陡涨了数米有余。
河面上,乔仁立于一座高达数米的楼船之上,注视着东南侧的堤岸一段接一段的崩堤,滚滚的水流挟着巨量的泥沙,向着合肥的方向漫卷而去。
五天的时间内,宋谦的步卒磊石将河道缩小了一半有余,而乔仁指挥着两万士卒,不分昼夜的将沿岸数里的堤坝掘成了蜂窝,这时河水一涨,脆弱的河堤在暴水的冲击下,自然迅速的崩垮。
破堤而出的洪水,望着肥水汹涌而去,不多时便直抵城下,随着后续洪水的扑至,水位迅速的上涨,不到几个时辰的功夫已有三米多深。
合肥以北的大平原,很快便成了一片汪洋。
而合肥城墙上的张辽,望着大自然的伟力,半响都说不出话,直到最前的一道洪流狠狠的撞上了合肥城墙,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才将这位五子良将之首给惊醒。
“好狠的乔子言,尽然用这等天怒人怨的计策。”一旁的随军军师蒋济恶狠狠的说道,可他也不想想曹cāo掘水灌城的事,还做的少了吗?掘彰水灌邺城,掘泗水淹徐州,可都是出自曹cāo的手笔。
“大势去矣!”张辽突然颓然一叹,连ri的大雨,使得曹军士卒压根不敢出城,正如乔仁所言合肥河网密布,东吴军士极善水战即使是泥潭中都比北军来得勇猛。
蒋济也是无可奈何,洪水已成,合肥恐怕是守不住了。“将军快撤军吧!虽然洪水从东北而来,但是西城迟早会被淹埋的。西城城墙并不牢靠,前次就曾被大雨冲垮过,如何经得起洪水。”
“不!还再等等,夏侯将军就驻军寿c魂,辽想他不ri就将赶到。”张辽如此说是有道理的,肥水水量并不太大,这样的水量,这样的水位,对于高近八米的合肥城墙来说,似乎还显得低了一点。
可是乔仁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楼船之上,乔仁望着一片片被淹没的良田,心里不知做何感想,尽管周遭的吴军将领都是兴高采烈,但刘基和张温却是一副愁容。
“大都督,这样的水位似乎不够啊!”张温说道。
“嗯!”乔仁对此不置可否。
而刘基却也接着说道:“都督,肥水倒灌,四周农田尽毁,即使我军拿下合肥,恐怕也难以安抚人心啊!”
水火无情,用决堤这招,果然是个拉仇恨的狠计,不过既然都以用了,也就不在乎让这洪水再大点。
“来人,溃堤加倍掘宽,本督就不信了悍不动区区合肥了。”乔仁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
“喏!”
于是,宋谦不得不指挥着他的将士,冒着梅雨绵绵之势,不分昼夜的继续赶工,将原有的溃堤挖宽了两倍有余。
宋谦的手下是继承了程普留下的吴侯中军,都是长年累月在江水之上打交道的,水性极好,动作也是勤快。
三ri过后,合肥城下的已累计到五米来高,而城上的张辽这时也慌了神。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漫过城墙的洪水,这位雁门出身的大将,前所未有的感到了一丝恐惧。
“将军···”蒋济还没说完,就听见城西传来一阵轰塌的巨响。
“城西墙塌了,洪水进城啦!”
一阵阵疾呼,夹杂着老百姓绝望的呼喊,传到了张辽的耳边。
一身儒雅书卷气息荡然无存的李典游上了城墙“文远,某找到几只船只,快随我走。”
“哎!”张辽颓然无力的坐在地上,仍毫不停歇的雨滴,浇打着身躯。
“文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仇,我等必会报的。来人,快架起你们张将军上船。”
一叶扁舟在水中飘荡,也不知张辽是否能够幸运的不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