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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书名:无心无目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欧阳目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正在这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忽而场中出现一声清啸,看那架势,来人内力只怕与玄钝玄智有得一拼。曹不伤心道,又有人要来与我为敌么,无所谓,再多上一个也是一样。

    却看那层层叠叠的人群后面一个人踏着众人的肩膀而来,瞧那身影倒是一个健壮高大的年轻人。只见那人瞬间便到了台前,一手分开了许多人,一手便抓住了松林儿,玄钝纵然想救松林儿却哪里分的出手来,而曹不伤此时更是自保都难,更不要说去救松林儿了。

    那人却一个飞身又到了台上,于那众人之中抓住了曹不伤的衣领,只是一带。便将他提起。曹不伤觉得身子一轻,自然而然地跟着那人腾空而起了。

    那台下的武林好手见着一人拿走了曹不伤和松林儿,口中仍旧不忘叫喊:“这人与那江湖上的jiān邪是一伙的,快将他拿下。”

    只是这人的轻功太也了得,许多人施展轻功,却难以碰到那人的衣摆。有些轻功功夫好的,眼看要抓住那人的脚踝,那人也只需轻轻朝着追上来的人身上用足尖一点,那追上来的来人便如同忽而身上多了一块铁石一般,直坠下去。

    起初还能听见不少人声,都是那些江湖好汉叫嚣的声音,但不多时便什么也听不着了。显然那些人都被远远甩到了身后。

    曹不伤刚刚实在是斗得累了,有人将自己提走,便觉得松了一口气,四肢酸痛的紧,喘气都觉得困难。只盼着这人脚程能慢一点,如此这般也好教自己快一份地恢复。曹不伤看那松林儿,松林儿此刻显然没有料到现在的变故,两眼直盯着那抓住自己的人,身上瑟瑟发抖,并不知道是这冷风的缘故还是这因为害怕。曹不伤则冷静地多,他瞧那抓住自己的人目光全在不在自己和松林儿身上,只是盯着眼前的路,在屋顶树木上来回穿梭着,他见那人全没注意自己,便想要从身上的伤口弄些毒血来脱身。

    谁知道那人虽然一直没看曹不伤和松林儿,却似乎不仅连他们的行动,便是连心思都看透了一般,只听他忽而道:“我知道你那毒血厉害得很,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往我身上涂抹地好。”曹不伤心中一惊,这人怎的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嘴上并不答话,只是哈哈地笑,心道你说什么难道我便要听么。

    那人又道:“你却想想看,这样高的地方,我若是忽而不行了,自然而然要撒了手,你倒还好,未必会丢了xìng命。不过这跟你一块的小丫头么,就不好说了。我看你内功稀疏平常,倒不知能不能救下这小丫头。”曹不伤心道:我却没想到,哎呀,一个大意差点害了松林儿xìng命,哼哼,等着落地之时,我便再用毒血取你xìng命不迟,虽然你刚刚带了我从那许多武林人手中救了我,但你总归是不安好心。我便一会取你xìng命,可不算对不住你。曹不伤打定了主意,思索着脱身的法子。

    行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那人一个翻身进了一间楼,曹不伤心道,这便是那人的巢窠了,等着那人一进屋,他一见是这样的高度落下来也绝对伤不着松林儿了,便朝那人出手。

    谁知那人也不恼怒,将抓住曹不伤的那一只手松开了,便直接用那只手与曹不伤对敌。曹不伤自忖也可以与天下顶尖的高手过上两招了,哪知道这人武功这般了得,他手上沾着毒血正要朝那人抓取,那人只是用单掌画着圆,便将曹不伤双手都制住了,待得曹不伤反应过来,自己左手与右手已经纠结在一起,再无法向那人发难了。

    那人哈哈大笑:“小兄弟有意思得紧,来坐!”

    曹不伤见这人武功大大高于自己,便是自己再去攻击也绝对讨不了好,只能自取其辱了。他见那人已经看穿了自己血中有毒的把戏了,想要用自己毒血在这人身上再拿下一城恐怕千难万难了,索xìng不再急攻眼前这人,哈哈一笑,便大喇喇得依照那人的意思在那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那人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一扬手。示意松林儿也落座,再看桌上摆满了好菜。竟是如同要给两人接风一般。

    曹不伤经历这连rì来的许多事情,再不相信这江湖上又什么所谓的好人,心中道:这人是学了之前那华山派一样的法子,想让我承他的情。希望我念着今rì他出手相救之恩,便将那许多秘籍都写给他。想到这里曹不伤哼哼冷笑,但心中又想,这人武功这般厉害,江湖上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他要我武功秘籍做什么。但转念一想,刚刚那些自己所见之人哪一个武功又弱了,但依然巴巴地贪心不足想要去抢别人的东西。

    那人却不知道曹不伤在想些什么,看着曹不伤道:“曹不伤。”语气亲切,倒像是个年长者在和小孩逗笑时的语气,那人瞧瞧桌子上不少的菜,自言自语道:“这许多菜肴不错,都是按照我的吩咐准备的,但是没有酒却不好玩的很。”说着便叫道:“小二,小二,来两壶好酒。”

    曹不伤只当被这人带回了自己的藏身处或是什么江湖上自己不知道的门派,却听那人口中唤道小二。心中想着,难道自己处在什么酒家之中不成。

    那人招呼过店小二对曹不伤道:“你这身上不少的伤口倒是挺麻烦的,一个不小心沾上了你的血,就要出人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sè的小瓷瓶,抛给曹不伤,他下意识地用手接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些金创药了。曹不伤心道反正这天下没什么能毒死自己的东西,便打开那瓷瓶,倒出来一些在手上,确是一些粉末一样的事物,看起来很不起眼。那人道:“轻轻洒在伤口上就可以的。”他便依言将那粉末在自己伤口上撒了一些,说来奇怪,那伤口只是沾上了粉末,便倏然合拢,再瞧那伤口好像新生一般,仿佛那些地方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曹不伤心中大奇,也不客气,将那粉末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撒上了一些,不多时伤口便全都愈合了。曹不伤心道,这么好的伤药,不要白不要。待擦完之后,便直接收到了怀中。那人也不着恼,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这时那酒家的店小二也把酒给奉上了,曹不伤见这架势。心道:看来这人真是来救自己和松林儿的。并不像有什么私心。不过江湖之上人心难测,还是先瞧瞧再说。那人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曹不伤满上,转过头看看松林儿,道:“我记得你是不喝酒的,我就不招呼你啦。”曹不伤一听这语气,似乎是松林儿的故人,却看松林儿,这会不再如刚才那般害怕。不过仍旧紧张得很,听那人这么说,睁大了眼睛,似乎全不知道那人在说些什么。曹不伤心中紧觉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对那松林儿道:“这位大侠救了你我的xìng命,原来倒和你以前相识,那也那怪了,松林儿,你好好瞧瞧这位大侠,可是哪一位。rì后要是道谢,认错了人可不好。”松林儿心思单纯,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松林儿瞧向那人,一身白衣乃是上好的丝绸,仿佛是什么富家公子哥的打扮一样。再看那张脸的模样,全是古铜sè。倒不像中原人一般,不过那五官却和中原人无异。只是全无特点,若是想要说出来这人的特点,除了长得黑之外竟一时半会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这人相貌平庸,脸盘似乎比常人大一些。那人还不等松林儿答话,便道:“松林儿?你怎的改名了。”

    曹不伤心道:看来这人确实是识得松林儿的,若是假装与松林儿相识,这时候不管曹不伤将松林儿叫做什么名字,那人一定唯唯而诺。这时曹不伤的心才算放下一大半。见那松林儿还支着头在回想,便对松林儿道:“一时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啦。”转过头对那人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那人似乎顿了一顿,但脸上全无表情,过了一会才道:“在下楼思月。”说着不瞧曹不伤也不瞧那松林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曹不伤偷眼去看松林儿,见着松林儿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过“楼思月”这个名字。曹不伤刚刚放了心,此刻又泛起嘀咕来。但见那人眼神似乎又不是作伪,曹不伤心道,或许这人见着松林儿时,松林儿年纪太小,所以不记得这人也是正常的紧的,但难保这人就真的从来没有和松林儿相见过。

    那人喝了一杯,又自己斟上一杯。对曹不伤道:“我出手救松林儿乃是因为有故人之情,但这位曹兄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比之可是差了太多了,我敬你一杯。”曹不伤哈哈一笑:“哪里哪里,我和松林儿以前也是识得的,松林儿很是照顾我呢。”那人又顿了一顿,道:“你以前就见过松林儿,那那个谁。。。”曹不伤差点脱口而出“死如月”。但见那人又顿了顿,终于没有说出口,口中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不过那人说着这些的时候,表情仍旧没有变化,如同僵尸一般。

    楼思月招呼道:“别光喝酒了,也多吃些菜吧,松林儿,你也千万别客气。”曹不伤放下酒杯,一个不小心,将松林儿面前的碗筷都打翻到了地上,他歉然一笑,对着外面喊道:“店小二,在来一付干净的碗筷!”原来曹不伤心中终究不能疑虑尽去。心道,反正天下什么毒药迷药都放不到我,不过若是这松林儿着了道,这个楼思月从旁来要挟我,那可就不好玩了。他想着这酒菜这么早便准备好了,难保没有古怪,但见那楼思月自己正夹着菜吃了起来,想着那饭菜中应该是没有下药的,松林儿是不喝酒的,因此若是有那不干净的药也不可能下在酒中,若是真有什么,必定是留在这碗筷上了,因此假装不小心,打翻了松林儿的碗筷,好教店小二换一副干净的来。

    松林儿道:“不打紧的,还是不要麻烦别人的好。”曹不伤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你若不让店小二多跑跑腿,这掌柜的说不定觉得这店小二也要不了那么多。说不定就将店小二辞退了,那时你便害了人家了,还是让店小二换一副来吧。”

    那楼思月似乎瞧出了曹不伤的把戏,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瞧着他们看两人,面无表情。眼中似乎带着笑意。

    松林儿拗不过曹不伤,便依照曹不伤的意思换了干净的碗筷。曹不伤道对着那楼思月道:“这小丫头吃饭拘谨的很,楼大侠不要管我们了,我招呼这小丫头吃饭好了,不然啊,她吃了半天什么都吃不到呢。”

    楼思月点点头道:“曹少侠松林儿姑娘请便。”

    曹不伤也不客气,瞧见那楼思月吃过哪一道菜,便知道那道菜是没有古怪的,于是夹上一大块子递到松林儿碗里。松林儿哪里被人这样服侍过,更加局促不安了,但脸上红红的,似乎又是在笑。

    楼思月道:“曹少侠,rì后有什么打算。”曹不伤却被问住了,自己现在可是什么打算都没有。掐指一算自己的阳寿只剩下不到二十天了,还做什么打算。便哈哈一下:“云游四方吧,还能做些什么。”

    楼思月道:“你一个人倒是没什么,不过现在带着一个小丫头了。你的命可不全是你自己的了,你想想,若是你离开这松林儿身边,这小丫头能在江湖上行走半天么。”曹不伤看着松林儿,瞧着松林儿停下了筷子,口中还咀嚼这饭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他瞧着松林儿可爱的模样,想想那之前何光尘一群人欺负她,便觉得心中愤恨不已。松林儿单纯善良,在那江湖之上人心险恶,现在江湖上又是人人知道她会背武功秘籍了,因此不要说半rì,怕是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松林儿都要叫人掳走了。

    楼思月又道:“总之。我看曹少侠还是将松林儿送到安全的地方在做其他打算的好。”曹不伤心道:你怎的不送。那楼思月仿佛知道曹不伤心中所想一般:“按理来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将你二人从那些人手上救了出来,本来不应该再让你二人再落入旁人之手,只是我还有许多要紧事要办,这件事我就托付给曹少侠了。”说着楼思月从怀中掏出一张丝绸一样的东西,摊开来全是密密麻麻地画的房屋,原来却是一张地图。

    楼思月道:“这是这一带的地图了,曹少侠你聪颖过人,武功又不弱,只要不在像今天这般与这样多武林中人正面冲突,必定不会被他么拿住了。现在曹少侠有这一带的地图,必定能躲过那些人的围追堵截。还望曹少侠能够再帮帮松林儿,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曹少侠想云游四海,都随你的意了。”

    楼思月又道:“现在难得有我去做那事的好时机到来,实在是不想再耽搁半会,今rì这般强人所难让曹公子帮我这个忙,是在是过意不去,rì后楼某必定重谢。”

    曹不伤见这楼思月不知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心下烦躁,正想说自己自然会照顾松林儿,却不要你来嘱咐。忽而那楼思月一个翻身便出了那房间,一个闪身就不见了。曹不伤知道这楼思月身法了得。这转瞬之间怕是已经离自己不近了。

    曹不伤瞧向松林儿,却见她也正瞧着自己,曹不伤道:“松林儿,你确实不认识这个人么。”松林儿摇摇头:“回曹公子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松林儿拿着筷子想了一会,又道:“刚刚听那人说话的声音,我还真以为是个我认识的人呢,不过不知怎的,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声音在哪里听过。瞧他的模样我更是从来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曹不伤点点头,若有所思。

    松林儿在一旁小口小口地趴着饭菜,曹不伤身上酸痛远远胜过腹中饥饿,吃了两口不想再吃,趴在桌子上瞧那松林儿。松林儿吃着吃着,忽然默默地开始流眼泪,曹不伤一见,忙道:“松林儿,那些坏人全都不在这里啦,你怎么又哭上了。身上不舒服么。”

    松林儿一面往口中扒着饭菜,一面摇头,但眼泪还在不住地往下流。原来人往往是这样,在身上受了什么重伤之后,往往初时感觉不出来,待得过了一会,才会觉得身上疼痛起来,而且疼痛地感觉更加强烈。

    松林儿刚刚和曹不伤一起在那英雄大会之上,尚未脱险,只觉得紧张害怕,待现在离了险地,吃上了饭菜,才觉得心中委屈难过起来。

    曹不伤哪里有女孩子心思细密,全不知道这她为什么哭泣,又慌了神,便去劝那松林儿,不劝倒还好,这一劝之下,她哭的更加厉害了。曹不伤正不知所措之时,松林儿一把抱住了曹不伤,口中呜呜哭泣着:“好多坏人,楼外有好多坏人。”曹不伤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松林儿的头。松林儿又哭着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曹公子了,我家小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曹不伤道:“你要是难受,便一点一点说给我听吧。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松林儿点点头。曹不伤一摸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银两,心中暗骂那楼思月:点了这许多好酒好菜的,也不知道付了钱没有,这下尴尬了,便腹谤那楼思月托了自己护送松林儿,却不留下些盘缠。这下可是寸步难行了。

    曹不伤见着桌子上那丝绸的地图,便顺手拿了起来,那丝绸地图正盖在之前楼思月吃饭的碗上,拿起那地图时觉得那丝绸带着碗带不动。那只碗似乎比寻常的饭碗重上不少,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食物,他下意识地朝那碗中看了一眼,却见那碗中竟有一锭金子。

    曹不伤这才知道算是错怪了楼思月,心道不错,这小子还算通人情世故,他又瞧了一眼松林儿,松林儿眼圈红红的,眼中全是倦意。曹不伤手头现在有了不少钱,便想着招呼店家准备一间客房。但曹不伤心念微动:自己现在尚身处险地,那楼思月武功再高,想来自己和松林儿离着那英雄大会集结的地点不会太远,若是自己在这酒馆中盘桓地久了,必定会有武林上的人来调查这客房,不可说,自己和松林儿的行踪必定会暴露了。

    想到这里便对松林儿说:“我们先离开这地方,再找歇脚的地吧。”

    松林儿本来就是全没什么主意,曹不伤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便点点头,胡乱又扒了几口饭,见松林儿这般饥饿,显然有些rì子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曹不伤招呼了店小二上来结账,店小二笑道:“这定酒席的那位爷早就把帐给结了,还富余不少呢,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便说与我听。只要帮得上忙的,小的一定照办。”曹不伤瞧瞧自己身上,又瞧瞧松林儿。自己身上一身粗布麻衣脏兮兮的到不怎么打眼,但松林儿那一身绸缎的料子,虽然已经脏得很了,但只需要拿眼一瞧便能觉出这穿衣服的人定是来自大户人家。看上去如此落难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小丫头,只怕这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松林儿一个呢。这样在外面行走只怕要不来了半天他们的行踪便会让人发现。曹不伤转头对那小二道:“如此这般,你能给弄件寻常女孩子穿的衣服么。”店小二也是收了他人钱财,殷勤无比。不一会就给曹不伤弄来了一件女子穿的布衣,是寻常的淡蓝sè,曹不伤拿过衣服,谢过店小二。看那松林儿,道:“你将这衣服换一换吧,现在这身衣服是在太打眼了。”松林儿接过那身衣服,便开始解身上衣衫,曹不伤一见,便要出那小包间。这样和一个女孩子待在这么一间小屋子里见那女孩子换衣服实在是不成话。便想推门出去,在外面等上一会。松林儿一见曹公子要出去,急的大叫:“曹公子,你要走么,你不等松林儿啦。”

    曹不伤挠挠头,道:“我不走的,只是在屋外等你换好衣服罢了。”松林儿道:“你。。。你。。。你别出去,我害怕。”曹不伤笑道:“没事的,那些坏人还不至于这么快追上来。”松林儿却仍旧立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换那衣服,若是脱了外衣,曹不伤定然不肯待在这屋里。但曹不伤吩咐了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换换,松林儿总归还是听他的话的。

    曹不伤见松林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看来说什么都不肯让离开自己身边半步了,他见着松林儿又是纠葛又是怯弱的表情,终于心软了。便道:“那我不出去了,你就在这里换吧。”松林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曹不伤转过头,不去瞧那松林儿。只听见背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就听那松林儿说道:“换好啦。”

    待他回过头,见松林儿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寻常的蓝布衣服。不知怎的,曹不伤觉得松林儿换了这平常女孩的衣服倒比原来的华丽衣服好看的多。此刻倒像一个邻家的小妹妹一样,再也不是那服侍别人的小丫鬟了。

    松林儿换了一身衣服,看曹不伤瞧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不大一样,心下惴惴,问道:“很难看么。”曹不伤摇摇头,笑道:“谁说的,好看的得很呢。”松林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女孩子总归是喜欢别人夸自己模样的。听曹不伤这么说,脸上也带了笑。

    曹不伤见丰盛的食物不少,扔掉实在可惜的很。便又招呼店小二拿了个包袱,将这许多食物都裹好了,带在身上。而那一锭金子,也让店小二换成了银子,能有上百两了。他见这银子这般多,自己怕是有生之年都花不完了,便又打赏了店小二几两银子,店小二欢天喜地地接过了,两人便一起出了这酒楼。

    曹不伤和松林儿刚在街上走了没有两步,就听见有人道:“让开让开!”听那声音气势凌人,曹不伤循声一瞧,心道不好,这些人怎么来的这般的快。眼看就要到跟前了。那些人正是门派中人了,虽然一时瞧不出这些人是哪个门派的,但想必都是英雄大会上见过的。虽然刚刚自己在英雄大会上头发一直都散乱着,相貌并不能看的十分真切,但这许多人面前,难保没有一两个人将自己认出来的。

    想到这一出他便低着头,轻轻对松林儿道:“不要看他们,不要怕,跟着我走。”松林儿对这些武林好汉怕的很,若不是曹不伤在一旁给自己打气,怕是立马要哭出来或是吓得跌坐在地上了。曹不伤和松林儿从那一群人面前经过,却并没有教那些人看出来,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两人以为已经度过危机之时却忽而听见背后有人有人道:“喂,你们两个,等一下。”松林儿一惊,口中险些“啊”地一声叫出声来。曹不伤忙抓紧松林儿的手,轻声道:“不要回头,兴许不是叫我们,慢慢走着。”

    背后那声音继续道:“喂,叫你们呢。怎的不理我么。”说话间那人便几个踏步追了上来。曹不伤心道不好,看来真的是在叫自己两人了。

    眼见躲是躲不过了,曹不伤索xìng一回头道:“搞么司啊。”这一开口,倒教刚刚问话的人弄得一愣。原来这许多门派中人来自各地,口中所说的方言并不尽相同,刚刚曹不伤在那英雄大会上说话的声教大家都听了去了,一个个字倒是字正腔圆,说的是官话,好教那天下武林好汉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现在他忽而用当地湖北的口音和那人交谈起来,那人自然是没有想到。也亏得曹不伤学的快,在湖北待了没几天,竟将当地的方言学的七八分像。

    那人愣在那里,想着自己定然是认错人了,曹不伤见这招有用,接着道:“你搞么司,要似冇得么司,我就走袅。”说着拉起松林儿就走。这时一拉她的手,便发现松林儿和自己一样,掌心满满地都是汗。

    曹不伤不敢大意,凝神去听背后的动静,只听一人道:“你说刚刚那人和那小丫头就是曹不伤和那会背秘籍的小姑娘?我瞧着不像啊。”另一人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但想来这两人被人抓走了,别人哪里会轻易放人,估计是弄错了。”又一个人道:“小心一些是不错的,我们再上前盘问一下吧。”

    曹不伤心道不好,但听着有几个人追了上来,看来不得不与这几人再交锋一番了。

    那几人刚刚说话:“这位朋友。。。”曹不伤忽而转过头朝着那人怒目而视,道:“到底有么司,刚刚问你你又不说,么样,现在又要么昂。”这几人显然是没想到会被曹不伤抢白,正所谓虚者实也,实者虚也。这几人想着,曹不伤刚刚受了伤,此刻见着武林中的人,必定是避之不及的,哪有主动说话的道理。再加上他说这话时显出暴跳如雷的样子,倒和脾气暴躁的楚人像得很,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双手叉腰瞧着那几人。

    那几人见曹不伤的样子,倒确实很像当地人。再看曹不伤挽起的袖子下面双手白净完好,全不像曹不伤之前伤痕累累的样子。更认定眼前之人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了。其中一人很是有礼地作了一揖道:“这位兄台像极了我们的一个朋友,这才认错了。打扰兄台的清净还请海涵,我们这就走啦。”

    曹不伤见这几人退却了,心想我也见好就收吧,便摆摆手道:“哦,这样子,那冇得么司地话,我就走袅哈。”说着便拉着松林儿继续前行。

    曹不伤继续凝神听了一会,见确实没有人跟上来。心下松了一口气,松林儿也左右看看,见没有“坏人”了,便轻声对曹不伤道:“曹公子你好厉害,说了一堆什么‘丝’什么‘丝’的,就把他们弄走了,他们是要去找吃的么。”曹不伤听松林儿说话觉得好玩,忍不住哈哈大笑,见松林儿瞧着自己的样子又是一脸认真,更觉得好笑。便大笑不止,这些天难得又一次如今rì这般开怀大笑。

    待笑够了,忽而想起一件事来:“不要叫我曹公子了,这万一教人听见,怕又是事。”松林儿点点头,想了一会,红着脸道:“那我叫你不伤哥哥吧。”曹不伤心道,这小丫头全不知道为何不可叫自己“曹公子”,道:“也不要把‘不伤’两个字叫出来,记住了。”松林儿点点头,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曹不伤道:“你想说什么来着。”松林儿道:“我。。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了。”曹不伤见这松林儿心想,这小丫头有时笨的很,如果让她叫我的假名,难保关键时候不露馅,干脆不要让她叫名字地好,但什么“公子”之类的,自己又觉得自己当不起。瞧着松林儿小小的可爱模样,于是便道:“你就叫我哥哥好了。”

    松林儿用力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曹不伤道:“你叫来听听。”松林儿依言道:“不伤。。不是。。那个哥哥。”曹不伤听着松林儿口中断断续续地道:“不伤不是那个哥哥”,又觉得好玩又觉得无奈,笑着摇摇头道:“慢慢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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