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临安县,之所以被华夏之人所知道,恐怕就是因为有落笔谷的存在。
落笔谷四面围山,唯独只有朝向临安的这一面有一道峡口,峡口犹如一线天,不过却也出奇的宽阔,看上去就像是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不小心将斧子从这里划过一般,留下了这不二的奇景。
而这峡谷正是通往落笔谷的唯一道路,因为至今还没有人的轻功可以飞过那两面神璧山,神璧山看上去高千丈,绝壁光滑,直插云霄,叫人心惊胆战,这般鬼斧神工的杰作,恐怕是上天有意赐给世人的一份礼物。
神鹰无法从这神璧山飞往落笔谷,自然,人更不可能飞过,然而神笔山巅有没有人上过,恐怕只有天才知道那里是怎样一番景象,因为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神壁峡谷面向临安县有一块非常辽阔的天台,天台呈圆形,面积约上百平方公里。说起来倒也奇怪,这么大的天台竟然是由一块石头组成,而且这块石头至今也没有人能够将之凿出半分痕迹出来,曾经也有工匠来探过,但是都说这石头并不是一般火能够炼化的,除非能够找到传说中的六灵文火,不然不可能将之炼化,而六灵文火正是打造传说中八件神兵的天火。
后来还有人不死心,要来天台之上打着一些歪心思,但是落笔谷对于这些鼠辈只能用笔来让他们明白这里的主人是有多么厌恶他们的愚蠢。
死过几群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这里放肆了,直到没五年一度的授笔大会和紧随其后的外招大会,这里才对外开放。全华夏的那些游侠们都闻风而来,一睹这天台神迹和那神壁峡谷的天险。
而不巧,今天正是五月一rì,授笔大会的rì子,地点正是在这天台之上。
从寅时开始便已经有不少人前往此处,为的只是寻找一块能够靠近武台的地方。
人们是如此的疯狂,以至于到了辰时,沈落安四人前来此处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若不是落笔谷的弟子们帮忙开路,恐怕他们就要被人群堵在外面了。
天台之中靠近神壁峡谷的位置摆有一个约五千平方米的武台,这既是授笔大会的授笔台,也同时是之后外招大会的比武擂台,总之所有的荣誉都是在这个台子之上产生的,上了这个台就要为荣誉而战。
在神壁峡谷的谷口,摆着六把椅子,椅子后面则是清一sè的落笔谷中弟子,从每把椅子后面的旗帜可以看出这六把椅子的主人正是落笔谷中的谷主和五大门主。
而此时沈落安四人正在那一面印着“草”字的旗帜下面。当然,此时的周遭依旧是在昏迷之中,不过早有草书门弟子陪伴在其左右。
“嘣!”
随着一声炮响,神壁峡谷之中飞出五道身影身影,这五道身影从远处来看都是清一sè的白sè道袍,和周遭所穿的道袍一般,只是仔细一看才清楚,每件道袍之上都隐约带着丝丝银光。
这五人分别坐上自己的椅子,而正中的那把椅子却依旧空空。
这五人出现之后,天台上面空前的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的到来所产生的无形威压让怎个天台上的人们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更有功力不济者直接跪倒在地。
而当这五道身影就坐之后,天台之上的威压终于慢慢散去,而人们依旧是那般安静,不敢出声。
“师父,周师兄他······”
林远见到师父到来,立即走到其身旁,然而不待林远说完,那个被林远叫做师父的“草书门”门主却挥手示意其不要再说。
“草书门”门主,钱怀素,江湖中少有的地rì中期高手,以《草干文》这一心法闻名江湖。如今六十多岁的年龄,却无法从其脸上找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只有那古波不惊的眼神告诉着人们他经历了多少岁月沧桑。一袭白sè道袍,纤尘不染,白净而清秀的脸庞之上平静如水。
“将这个快点给他服下,然后送回谷中吧!”
其实钱怀素在来刚到此处便注意到了周遭,周遭的气息衰弱,生命力枯竭,这一切他都明了。
“是,师父。”林远在双手接过一粒黄sè金丹的那一刻,脸上充满了惊讶,因为他知道这正是谷中神丹——地灵金丹。而这地灵金丹他只见过一次,那一次正是因为这地灵金丹才救了他奄奄一息的大师兄刘岚,而自从那一次服用了这地灵金丹之后,刘岚成为了草书门这一代弟子之中最先步入地形初期的一个,可想而知地灵金丹有着何等逆天的功效,具谷中弟子传闻,地灵金丹在落笔谷只有区区十几枚,可想而知是何等珍贵,如今钱怀素却一句不问将这等神物交个周遭服用,这如何不叫林远惊讶,如何不叫林远眼红。
“等等!”
正当林远和两位弟子将服下地灵金丹的周遭扶往落笔谷之时,钱怀素叫住了他!
因为钱怀素这时候注意到了沈落安和余若然,特别是看向沈落安的时候,钱怀素心中充满着疑问。
“师父,您还有事吩咐吗?”林远忙来到钱怀素身旁问道。
“他们是?”钱怀素指着沈落安问道。
“哦,他们是我们在苏州认识的朋友,那男子名叫沈落安是周师兄的结义兄弟,那女子是沈落安的······伴侣,名作余若然。沈落安是为了外招大会而来。”林远一一指着沈落安和余若然说道,当他说道余若然是沈落安的伴侣之时,眼中分明带着一丝寒气。
而这一切都进入了钱怀素的眼里,钱怀素微微一笑。
“周遭的结义兄弟······那你们去吧!”
“是,师父!”
待得林远离去之后,钱怀素向沈落安招手,而沈落安早就注意了这边很久了,因为每当钱怀素看向他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束缚着他,叫他很难喘息。
“沈落安?”钱怀素虽然已经从林远那里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依旧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番。
“嗯,在下正是沈落安,见过钱老前辈。”沈落安从来都没有说过这般俗套的话,但是今天却仿佛从心头蹦出来的一样,这些话语根本没有经过他的大脑,而直接从口中脱出。
而钱怀素听了沈落安这一席话,却眉头紧皱,笑道:“什么前辈前辈的,我看上去很老吗?你他周遭一样叫我师傅吧。”
“啊?”
沈落安一阵哑然,怎么就叫师傅了。但是心头却是一番云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师傅!”
“呵呵!将你手给我看看。”钱怀素听到沈落安的“师傅”之后,脸上微微一笑,但是心头的疑问却还是不解。
沈落安将手抬起,钱怀素伸出单指,这和他脸庞一样白皙的单指放于沈落安的手心处,钱怀素眉头一皱,不禁问道:“玄黄之气?”
“嗯!”沈落安心头颇为不安,但是还是振声应道。
“有点意思,液态的玄黄之气,呵呵!看来江湖上面有多上了一位奇人。”钱怀素微微一笑,将手指收回,而目光却看向了余若然,对其微微一笑。
“余姑娘,你可有心事?”
钱怀素突然一句莫名的话语,叫沈落安和余若然都不觉一振。而余若然片刻便露出微笑,“前辈,小女却是有心事,但是却不能告知,还请包含才是。”
余若然的这一句话更叫沈落安完全不知道二人到底说的什么,不觉苦笑的看看钱怀素又看看余若然,但是两人却都是那般微笑,叫他当即有些眩晕的感觉。
“你们二人就在我身旁吧!”
钱怀素的和蔼在谷中是出了名的,不仅对弟子那般,如今对弟子的朋友依旧那般。
只是沈落安和余若然到底有什么好叫这堂堂门主对他们产生这大的兴趣?
沈落安或许是因为体内的液态玄黄真气,那么余若然有什么心事却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