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后,府上所有人都入了席;只见吴同站起身道:“各位王爷,各位同事,今天是吴某五十寿辰,经信王爷许可,办了十几桌酒席,相请各位王爷和诸位同事赴宴,希大家敞开量喝,一醉为快。”
朱由检趁机附和,端起杯道:“希望王兄、王弟、诸位家丁女佣,要一醉方休。来,先干掉这一杯。”
众人举起杯,一饮而尽。
当吴同替各位王爷斟酒时,发现其他王爷身边的保镖,点酒未沾,眼露凶光,心想:“看几个保镖样子,不是善类,有可能是东厂派到王爷身旁卧底的。我要多提防点,再试探一下。”
他提着酒壶,一个个斟酒,几个王爷杯子斟满后,吴同对保镖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点滴不沾,难道嫌信王府酒不好?”
一名保镖道:“吴管家这样说就见怪了,我们之所以点滴不沾,那是我们重任在身。”
吴同试探道:“什么重任,难道要去执行任务?”
另一名保镖道:“吴管家想偏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王爷的安全,如果我们嗜酒如命,一旦王爷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信王朱由检笑道:“你们也多虑了,在本王府上,就是喝得烂醉如泥,也没有人拔你们一根汗毛的。”
吴同接茬道:“王爷已经发话了,你们为何不喝?”
几名保镖对视一眼,仍然无动于衷。
朱由学见此,怕对信王面子上不好看,对自己两名保镖道:“信王爷已经说话了,你们为何不喝?对信王不尊就是对本王不尊,快喝!”
简怀王府的保镖道:“王爷,保护您的安全是小的职责,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会喝的。”
朱由学听后,勃然大怒,怪眼圆睁道:“放肆!难道你想抗命?如此以下犯上的奴才,本王要你保什么镖?给本王滚出去,决不许踏王府半步。”
客厅内立即静了下来,家丁女佣的目光一起投过来;几名宫女也提心吊胆,一脸惊恐之sè。
赵凯附到王奇耳畔道:“王兄,这场酒是鸿门宴,信王可能对我们怀疑了,我们要作好提前动手准备。”
王奇道:“擒贼先擒王,一旦他们有所动作,先置几个王爷于死地。”
赵凯点头应承:“嗯,就这么办。”
信王朱由检正要上前相劝,鬼头以隔密传音之法对朱由检道:“信王爷,几个王府的保镖和您府上的赵凯、王奇,都是东厂派来的jiān细;还有新来的几名宫女,也是魏忠贤和客氏派过来卧底的。”
朱由检大惊失sè道:“你是谁?”
“王爷不要惊慌,这样会打草惊蛇的。”鬼头道,“在下乃世外高人,过一会会暗中帮助你们的。”
朱由检这一声自语,在场人的目光都投过来。他连忙解释道:“诸位不必生疑,本王一时失言。”
就在众人满腹狐疑时,鬼头又用隔密传音之法对几个王爷道:“几个王爷听着,你们身边的保镖和宫女,都是阉党派来的jiān细,趁早除之,不然会后患无穷的。”
几个王爷听后,面面相觑,不知声音从哪里发出。
就在这时,简怀王府的两名保镖同时发难,大吼道:“各位弟兄,今天的酒席是鸿门宴,意在将我们一场打尽。我们要先发制人,干掉王爷乃首功一件。”
话音刚落,两名保镖同时向朱由学掷来两把飞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把飞刀距离朱由学面门不到二寸时,两名小鬼挥掌将飞刀击落在地,只听哐当一声,飞刀在地上弹跳一下才静止。朱由学见此,吓出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其它几个王府的保镖也亮出兵器,扑向几个王爷。几名王爷的武功虽然没到炉火纯青地步,但也能与一般高手过上百儿八十招。当下,他们与保镖动起手来。
几名宫女见此情景,吓得尖叫起来,向桌下藏身。
赵凯、王奇见时机已到,迅速从腰间拔出短刀,大吼道:“杀信王,为魏总管去掉心头之患。”
说着,飞身而起,凭空扑向朱由检。
说时迟,那时快;吴同、阿香脚尖一点地,也起于半空,以肉掌迎敌。一瞬间,他们已在半空相遇,双方交起手来。一刀过来,一掌过去,打得难解难分。
女佣们见此情景,吓得惊呼一片,四处躲藏。一时间,大厅里呯呯啪啪,打得难分难解,乱成一团。
有会武功的家丁也上前帮手,捉拿jiān细,没有武功的家丁向一旁退,腾出空间让能者用武。
有几个家丁围在朱由检身旁,以此保护。朱由检道:“量杀手还没有能力对付本王,你们将几名宫女擒住,他们都是阉党派来的jiān细。”
几名家丁闻言,窜上去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她们抓到一旁。几名宫女吓得面如土sè,尖叫不已。
吴同、阿香与赵凯、王奇在半空中过了几招,落到桌面上拼杀,一时间,桌上杯、盘、碗、壶、坛,纷纷跌落到地面上,噼里啪啦,跌得粉碎;盘子里的菜肴、杯子、壶中和坛子里的酒,四处乱溅,一片狼藉。
本来,吴同、阿香和赵凯、王奇的功夫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只因为有小鬼暗中帮忙,不时的偷袭赵凯、王奇,使他俩处于被动挨打。不时的遭受小鬼yīn掌和yīn棍的敲击,疼痛难忍。每一次遭受敲击,他俩都要失一次神,如此一来,逐渐处于下风。双方激战一袋烟时间,赵凯因分神,被吴同一掌击中胸口,只听“哇”的一声,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出,从桌上跌到地面。他正要挣扎跳起,有几名家丁扑上来,将他摁倒,用绦带绑紧。
王奇与阿香正打斗之间,忽见赵凯被擒,不觉一愣神;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阿香一个鹞子翻身,双腿齐出,将王奇踢飞有一丈多远,恰好跌落在朱由检脚前。朱由检看得真切,飞起一脚,正中王奇脑门,当场被踢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朱由学、朱由楫、朱由模和朱由橏也施展武技,与几名保镖打得难分难解。本来,几名保镖的武功是高于几个王爷的武功,也因众小鬼从中作梗,暗中偷袭,渐渐使他们处于劣势,几个王爷占了上风。
他们正酣战之际,吴同、阿香过来助战;几名保镖见势不妙,飞身跳到客厅门口,想夺门而逃;颇奈,鬼头和十几名小鬼,手里各持一根yīn棍,早就拦在门前,视目以待。当几名保镖脚尖刚落地,鬼头和众小鬼一拥而上,一阵乱棍打下,打得他们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就在他们晕头转向之际,几名王爷和吴同、阿香已扑上来,拳脚并举,打得十名保镖筋断骨碎,七孔流血,死于非命。
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终于以jiān细覆灭而告终。这时,众王爷才长舒一口气,家丁女佣也从紧张、恐惧中回过神来,恢复常态,从各个角落向大厅zhōng yāng聚集。朱由检见jiān细全部落网,心中一阵轻松。
鬼头见jiān细死的死,捉的捉,如释重负,对众小鬼说:“诸位,我们助王爷除掉jiān细,这里不需要我们留守,我们该回太师府去了。”
一名小鬼道:“主子,要是王府再有事呢?”
“有事再来。”鬼头不假思索道,“这里人多,对我们行动不便,还是太师府安静。况且,信王爷体内真气太旺,逼得我们难受,时间一长,如被真气冲破隐身,现了原形,我们好意反而变坏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一名小鬼附和道:“主子想得周到,令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这样,速回太师府去。”
鬼头挥一下手臂:“走!”
众小鬼纷纷出离客厅,驾起yīn风,飘然而去。
与此同时,朱由学擦一把脸上汗水,望着地上的尸体骂道:“他nǎinǎi的,没想到jiān细埋伏在本王身边二年多,竟然没有发觉。”
朱由楫喘着粗气道:“好险啊!我们整天与狼为伴,一不小心,就会成狼的口中食,要不是五弟办这场酒宴,jiān细不知要埋伏多长时间呢?”
“都他妈的阉党在作孽,险些伤在他们之手。”朱由模愤愤不平。
“有惊无险,这是老天对我们的垂怜。”朱由栩接茬道。
“算啦!jiān细已除,各位王兄,对那几名妖女如何处理?”朱由橏建议道。
经这一提,众人的目光一起转向朱由检。
朱由检扫一眼大厅内满目狼藉的杯盘残肴和尸体,吩咐吴同道:“吴管家,你与部分家丁负责将尸体抬到外面焚燒了。阿香,你与女佣将地面上的残物打扫干净。”
“遵令!”吴同、阿香异口同声道。随即,带领家丁、女佣行动起来。
朱由检又对看押赵凯和几名宫女的家丁道:“你们将赵凯和几名妖女押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家丁应声将赵凯、小红、chūn兰、荷花、秋菊、冬梅、海棠押过来。
几名家丁摆好几张椅子,让几个王爷坐下。几名jiān细跪在王爷面前不远处,赵凯浑身是血,被绑得严严实实;几名宫女虽然未被捆绑,但吓得浑身颤抖,不敢正视眼前的王爷。
朱由检虎视眈眈盯着赵凯问:“赵凯,你这个jiān细,阉党派你们来王府是何目的?快如实招来。”
“啍!”赵凯嗤之以鼻,“俗话说得好:‘成者为王,败者为冦。’只恨赵某没有提前置你于死地,现在束手就擒,愿砍愿杀随你的便。”
“嗯!真是一条硬汉子。”朱由检望着几名宫女道,“你这几个妖女,来王府是何目的?”
几名宮女低下头,一言不发。
“大胆!”朱由检断喝一声,“再抵触毁掉你们容貌,打你们皮开肉绽。”
几名宫女闻言,吓得面如土sè,魂不附体。过了好一会,小红战战兢兢道:“王爷息怒,只要不毁奴婢容貌,奴婢全部招供。”
“那你快点招!”朱由检余怒未消,沉着脸,“如有半句虚言,立即毁容。”
“奴婢不敢。”小红镇定一下紧张心情道,“这件事都是魏总管和客氏jīng心策划的,将我们训练一段时间,派到王爷身边侍寝,目的是以sè迷惑王爷,让王爷不过问朝庭大事。”
朱由学愤怒道:“阉党,心怀叵测,本王恨不能饮他的血,食他的肉。”
朱由检摆摆手:“王兄少烦勿躁,待本王审问明白再动怒。”
“好,五弟你尽管审。”朱由学做个手势,不再言语。
朱由检从怀里掏出纸包放开几层纸,从里面现出几颗黑sè药丸,在小红眼前晃了晃问:“你认识这个吗?”
小红望一眼朱由检手中药丸,心里一激灵,但立即否认道:“奴婢不知。”
“放肆!在你行李中搜出,怎能不知?”朱由检怒目而视,“再不说实话掌嘴!”
小红连忙道:“王爷息怒,这种药丸是由魏总管在太医院买的草药,由客氏制炼出来的,我们几人都分发一小瓶。”
“它有何功效?”朱由检试探道。
chūn兰抢先道:“客氏夫人说:‘这种药是提高男人的xìngyù;让我们分量给王爷吃,可以使王爷更加宠爱奴婢,yù罢不能。”
“来呀!给她掌嘴。”朱由检仇视的目光盯着chūn兰。
此时,地面上已经打扫完毕,一名侍女听王爷之令,挪步走过来,照准chūn兰的粉腮挥掌便打,只听噼啪之声,chūn兰的粉腮变成了紫猪肝。
小红心疼得泪眼汪汪,乞求道:“王爷,不要再打了,这件事她们确实不懂内情,只有奴婢和魏总管、客氏知道。”
“好,就由你说。”朱由检做个手势,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见到王爷的手势,停止殴打,退到一旁。
小红望一眼chūn兰肿胀的脸,流着泪道:“这种药是断子药,只要吃上十几颗,男人就失去生育能力。”
“哇哇哇......他nǎinǎi的,老妖婆想让我们断子绝孙,本王去宰掉他们。”朱由模气得哇哇怪叫,“各位王兄王弟,抄家伙杀往内宫,将魏忠贤、客氏砍成肉泥。”
朱由检摆手制止道:“四哥,不可鲁莽;皇宫内高手如云,凭我们几人能行吗?弄不好被阉党反咬一口,说我们意在弑君;那时,我们是有口难分辩。”
众人听后,觉得有理,没再七嘴八舌。
朱由学想了想道:“五弟说得对,这件事应从长计议。不然,我们倒要背着谋朝篡位的罪名。”
朱由楫道:“那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五弟,你还有事要审吗?”
“有的。”朱由检目光移到小红脸上,直白道:“小红,有关张皇后无缘无故流产和蒙冤一事,你是最清楚的。本王对此事已经作了调査,你要完完本本给几位王爷讲一遍,如有一句遗漏,重打五十大棍,定叫你皮开肉绽。”
本来,小红想将参与谋害张皇后一事隐瞒过去,当她听到信王发出的狠话时,再也不敢隐瞒下去。便将自己如何与客氏结拜为姐妹,如何接受客氏指使,在张皇后饭菜中下药,及魏忠贤与客氏设计堕胎,陷害张皇后和张太师谋反等事,一句不漏,全盘托出。最后,她战战兢兢道:“王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劈。”
朱由检故作知情人,点着头道:“嗯,这还差不多,你还算诚实,与本王调查的基本吻合。”
其他几个王爷听到张皇后遭受蒙冤,气得五煞神暴跳。指手画脚,大骂不止;家丁女佣也跟着起哄:
“打死她,打死这个小蹄子、害人jīng。”
“sāo货,害了娘娘,又来王府作乱,决不能留下这条祸根......”
此时此刻,小红就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她吓得双手抱头,紧闭双目,等待众人惩罚。
朱由橏指着小红鼻梁骂道:“你这个贱人,红颜祸水,本王一脚踹死你。”
说着,抬起右腿向小红踢来。
就在朱由橏的脚距离小红的头顶不到一尺时,朱由检伸手拽住了他。朱由橏不服气道:“五哥,这等祸害留她何用,到后来不知有多少人被她坑害呢?”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七弟少烦勿躁,不是本王心慈手软,这几个jiān细都该死,得让他们多活一天。”
众王爷不解其意,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留着他们祭灵。”朱由检语气十分坚定,“皇嫂生死未卜,东林党众多冤魂至今得不到昭雪。明天,我们在庭院内设灵台,将jiān细的人头割下祭奠亡魂。”
朱由学恍然大悟道:“对呀!东林党众人死得太冤,至今我们也没有表示自己的心意,明天趁此机会,搞个排场,祭奠一番。”
“这就对了。”朱由检对几名家丁道,“将几个jiān细押下去,严加看守。”
“遵令!”几名家丁应了一声,押着赵凯、几名宫女而去。
要知赵凯、几名宫女xìng命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