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哥怎么样了?”
等待了许久,石门终于被打开,但老妇人却是没有一股脑儿冲进去的勇气,只是拉住了帝枭的手臂,焦急地问出了声。
“戴望前辈xìng命已然无碍,只是,要想他苏醒过来,还必须要炼制成保脉丹,医好他身上的伤势才行。”
目光扫了一眼中年人和少女,在少女身上稍微多停留了两秒钟,紧接着,帝枭如实做出了回答。
“你是说望哥不会死了?”
虽然极其不愿意,老妇人却已然做好了接受戴望死讯的心理准备,因而,咋听到戴望的命保住了,一时间,她也是不禁湿了眼眶,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的。”
人终归会有一死,只不过早晚的问题,从这一点上看,老妇人的问题听上去不免是有些好笑,但在这种情况下,帝枭自然不会无聊到去挑她话语中的骨头。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咳,咳……”
喜极而泪落,老妇人双手合十,浑身激动地都在颤抖,忍不住又是咳嗽了起来。
“这是晚辈炼制的三品疗伤丹,前辈可先服用一粒。”
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妇人的脸sè,帝枭从空灵戒中取出了一个玉瓶,递向了老妇人。
“呜~噗!”
接过玉瓶,老妇人目光复杂地看了帝枭一眼,之后,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倒出一粒,吞入了口中,药xìng瞬间在她体内化了开来,不消一会儿,叫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娘!”
“nǎinǎi!”
大惊失sè,中年人和少女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一左一右连忙将老妇人扶住。
“前辈的伤势已经无碍,前辈只需每隔三天服用一次这种丹药,再服用三次,前辈的伤势自然便会痊愈。至于前辈多年的顽疾,只要在下每rì驱火替前辈疗治一个小时,一个月后,应该也会消失。”
并未理会其余二人对自己产生的敌意,帝枭轻轻握住老妇人的手,双目微闭,不消一会儿,侃侃说出了口。
“多谢大师!”
又是惊,又是喜,老妇人感激地看着帝枭,慢慢地甩开了中年人和少女扶住她的手,之后,朝着帝枭深深鞠了一躬,情真意挚,毫不做作。
“恩。”
对着老妇人微微点头,帝枭步子一转,走到了少女的身前,顿了顿,问道:
“月儿姑娘,不知能否再将保脉丹的丹方给在下过一过目?”
“恩!”
还从来未曾见过自己那傲气非凡的nǎinǎi对谁如此恭敬地低过头,听到帝枭的话,少女先是一愣,紧接着,从空灵戒中取出了一个卷轴。
“果然。”
只消一眼,帝枭心里立刻就有了谱,略微思索,缓步走回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前辈,不知戴家如今是否还有记熟这保脉丹的丹方的人?”
“如今的戴家,只剩下老妇宣仪凤,老妇的丈夫戴望,老妇的长子戴丰,以及长子的长女戴月和次子戴宗,总共五人,除了老妇是战斗领域修炼者外,其余全是神行领域修炼者。”
想来对帝枭已然是推心置腹,趁着这个机会,老妇人宣仪凤也是向他道明了戴家如今余人的状况,虽然并没有正面回答帝枭的话,所表达的意思,却也是叫帝枭能够明白,毕竟,在赋灵大陆,除去经商领域的修炼者之外,其余修炼者根本是不会去记诵丹方的。
“这样的话……”
眼珠微微转动,帝枭目光移到了手中的卷轴上,心念稍转,紫sè的魂火瞬间自其手掌冒出,将卷轴整个包裹了进去!
“不要——”
没料到帝枭会有此一举,戴月面sè急变,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卷轴化为了灰烬。
“你——”
传家的卷轴,可以说是戴家的命根子,竟叫帝枭如此无情地毁去,怎能叫戴月不惊怒交加。
“大师是意思是,这保脉丹的丹方是假的?”
抬手制止戴月的冲动,宣仪凤盯着帝枭看了一会儿,突兀地,似是猜到了什么,瞳孔陡然放大了许多。
“真正的三品丹方,无论以何等材质制作,绝对不是四品之下的炼丹师用魂火可以烧毁的。”
当初肯尼向帝枭解释这一点的时候,用了很多的专属名词,对于经商领域的修炼者来说,理解起来都不容易,更不提其它领域的修炼者了,因故,帝枭这个时候并没有讲原理,只是说出了结论。
“难道,又是…是他!”
听了帝枭此语,宣仪凤等三人都是如遭雷击,其中,戴月的反应,尤其剧烈,口中轻吐的时候,嘴唇都是不住在颤抖。
“他?月儿姑娘,你知道是谁调换了保脉丹的丹方?”
眉头微皱,帝枭转身面向戴月,疑问出口。
“月儿!难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想来是猜到了戴月口中的“他”是谁,不等戴月回答帝枭,戴丰突兀是瞪大了眼,盛怒之下,全身的气息都是开始了剧烈的波动。
“嗯!”
眼中蓄满的泪水,在戴月闭目的同时,滑落了她的脸颊。
“怎么可能!保脉丹的丹方,一直都是由你爷爷亲自保管的,除了你爷爷之外,根本没有其它人知道…莫非!”
尽管看到了戴月点头,一时间,戴丰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只是,随着他自己越说越深入,又见戴月越哭越伤心,猛然地,某种可能xìng上升到了他的心头,叫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成年礼之后,爷爷就将保脉丹的丹方所藏处告诉了月儿。”
泪水已将衣襟全部打湿,戴月一字一顿,语气说不出的伤感与悲凉。
这个时候,戴月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先前绑回来的三品炼丹师,尝试了二十多次却还无法成功炼成哪怕一颗保脉丹,以至于最后被自己的nǎinǎi一气之下一掌劈死,其实,完完全全是她害的!
“冤孽,冤孽呀!”
或许,是因为同样身为女儿身,能够感同身受的缘故,尽管戴月这个错误犯得很大很大,这个时候,宣仪凤却并没有选择出言责怪于她,只是自顾自摇着头,不住地叹息。
“爷爷,月儿对不起你!”
许多时候,不打不骂,对于一个犯错的来说,比狠狠地打、严厉地骂,更加叫人痛苦不堪,而戴月,显然就属于此一类人,此时此刻,也是最叫她撕心裂肺的时候!
不声不响地向后退走着,就在发现了帝枭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戴月立刻转身朝石壁急速撞了过去,虽然酝酿的时间不算久,爆发出的速度却是快的离谱,根本没有给戴丰和宣仪凤任何反应的机会。
石道并不算宽敞,以戴月距离身后石壁的距离来算,差不多只有十米,凭她的速度,撞上去,估计连一秒钟都不要,而若真的撞实,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戴月唯有死路一条!
“咚!”
果不其然,差不多一秒的四分之三刚过,也就是戴丰和宣仪凤刚刚转过头的时候,撞击石壁的声音响起,霎时间,烟尘弥漫而开,遮掩了人的视线。
“月儿!”
目眦尽裂,一心以为自己的女儿真的干成了傻事,戴丰痛吼一声,连忙就要飞奔过去,却是被老妇人给拉住了:
“别慌张,月儿没事!”
“怎么可能!”
吃惊之下,戴丰也是冷静了一些,目力发挥到极致,果然看到,戴月虽然距石壁很近很近,但离撞上去,的的确确还是隔了点距离,而在戴月的右肩膀上,则是按着一只手,仿佛是从石壁里面长出来的一般。
“你…”
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阻止了下来,戴月慢慢抬起头,当看清了面前那几乎整个儿都凹进了石壁中的男人是谁后,瞳孔微微放大,气血翻腾之下,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