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燕继续道:“他跳下悬崖,我与人凤的母亲当即绕道到了悬崖底下找了小半个月,根本是踪迹皆无、尸首不见。我们当时虽不确定,但已然怀疑。
“毕竟他那家伙诡诈多变,行事乖张怪异、匪夷所思,根本不是常人所能预料的。事后想想他就算有些自责也不可能真以死谢罪、跳崖轻生的。而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哦?”林人凤精神一震,“莫非陛下后来又遇到他了?”
史燕点点头:“不错。但那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他当时似乎练功走火入魔了,身体处于另一度的空间之中,好像鬼一样,常人根本看不见他,而且食量还非常的大,怎么都吃不饱的样子,只能四处的去偷人东西吃。”
史思乐等相互看看,都是满脸的惊异。
“后来呢?”史有责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史燕道:“我当时怀了你们姐弟俩,孤零零的一个人流落在外,也不知他是怎样找上我的,尽管我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但他始终寸步不离的陪着我、照顾着我,除了偷东西吃的时候。”
她说着眼中不禁有了些笑意,眼神也变得温柔了。
一顿道:“直到后来,那原本在白马寺死了的玄奘和尚不知怎地竟是死而复生还给人请到了王家集,也就是你们姐弟俩出生的地方,说是捉鬼拿妖。”
说到此她不禁笑了,“那地方哪里有什么妖鬼,只不过是你们那隐形了的父亲而已。”
三人瞠目结舌。史思乐不禁道:“后来呢?那和尚捉住了父亲吗?”
史燕笑道:“当然没有。玄奘大师乃得道高僧,行事高深莫测,往往出人意表。他没有捉你父亲,却给了我一瓶牛眼泪并传了我一门叫做破虚瞳的绝技。让我见到了你们隐形的父亲。不过后来在你们出生后不久,我与你们父亲因为一些事情的意见不合,大吵一架后他竟负气而走,再也没有回来。”
她说着不禁一声叹息:“尽管我对他有怨恨,但有一点却是必须要说的,那就是他其实上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人,当初负气离开不过是小孩子脾性而已,你们不要过于的怨恨他。
“仔细想想,当初我们分开并不完全的是他的错,我也有错。而且错得也许比他还要厉害。其中始末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讲说了,待此次事了再与你们姐弟俩细说。至于人凤——”
她一顿道:“说来惭愧,我当初生下思乐他们姐弟俩其实是有目的的,说起来你母亲却是为什么要生下你呢?关于这一点我是有点奇怪的。所以你的父亲是否与思乐姐弟俩是同一个,我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想还是需要你回去好好的与你母亲谈一谈的。”
林人凤点点头道:“是,燕皇陛下。”
“那么——”史有责却冷冷道:“他当初小孩子脾性弃我们而去。二十年了却为什么一次也不来看我们?”
史燕叹息道:“这其实也一直是我生气的地方。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我发现——他也许不是不来看我们,而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被人关起来了?”史思乐下意识道。
史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那人本就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无法得知。”
史有责道:“照母亲所说,你似是连他真实面目也没有见过,岂不是说就算他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是认不出他的?”
史燕苦笑道:“假如我当年所见非他本来面目的话,确实如此。”
林人凤不禁道:“难道陛下怀疑他本来面目仅仅凭的是我们三人的相貌么?就因为我们三人长得过于好看了?”
史燕笑道:“当然不完全是凭的你们的相貌,但你们的相貌确实是我对所怀疑之事的最好证明。至于其它的一些原因我不方便说,还请人凤你不要见怪。”
林人凤忙道:“陛下客气了。”
史燕点点头:“那好。今晚就先到这里,早些休息。还有什么问题待明日演武过后再说。”
“是!”三人答应一声。史思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随二人退了出去。
看着三人远去,史燕不禁一声长叹,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之中。
她判断自己当年所见并非李作乐的本来面目,当然不止是从林人凤等三个女儿的相貌逆推而出的,还因为她心中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秘密,一个最隐秘最隐秘不能对任何一个人道出的秘密。
那就是——
其实当年在藤球内,李作乐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约莫半个时辰就恢复了神智,史燕又何尝不是呢?虽然清醒的时间比李作乐晚了些,但却绝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两人在发生关系的最初阶段大脑受药物控制处于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但后来却不是。虽有身不由己、为激发的**所控制的因素,但内心里还是愿意结合的,并不抗拒,甚至很享受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否则三人也不可能……
而在这个过程中,就像猪八戒得意忘形的时候会露出本来面目、显出猪头一样,李作乐因为兴奋、又恰处于铁武者的巅峰阶段、弦力散溢肌表,模模糊糊的千幻魔颜不稳,还真的就露了几分本象。
只不过当时三人都处于黑暗中,又都欲仙欲死的快乐无边,自然谁也没有在意,直到孩子出生、一天天长大,细细的回想起当晚情形,两女这才渐渐的清晰起来的。
所以说,其实上李作乐那帅得掉渣的本来面目,史燕与洛寇楠多多少少的都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谁也不说出来而已,只当做梦、当是心底最深的秘密,一辈子也不会对人说出的。
“李作乐,李作乐,小乐乐啊,你是沈风么?最后是出现在风武帝国的天河城么?你们——你们是同一个人吗?是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二十年了都再没有你一丝半点的消息……”
喃喃的,史燕端坐金龙椅上,轻轻叹息着陷入了回忆之中,似是痴了。
而在距离她不远的房顶上,一个醉汉躺卧在瓦沟阴影里,两行泪珠缓缓自眼角滑落,已浸湿了发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