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跟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是不会来救我脱离水火深渊。
此次出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大罗金仙亦难在众人面前挽回我君子形象。
“尿泡去哪里了?”时至开席我才惊觉光头朱四样从进门之后便消失无踪。
林葫芦摇头表示不知,然后继续手支桌面托着腮帮与我对峙。
神明回归,我才从桌上众人口中得知这小姑nǎinǎi是林家千金。不知她为何屈身商店抛头露面,更不知我哪里惹来晦气竟然插科打诨到她头上,竟是终rì打雁却被禽鸟逆袭琢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待菜肴果品上得七七八八,林葫芦才恨恨瞪我两眼,抬起身从面前拿起一根筷子,未见她如何手法便将长发盘成一个妇人髻,筷子一插当做发簪。随手从我面前拿起一根筷子凑数,对桌上美食红眼相见。
“小姐,我总要吃饭。”我看着面前只剩一根的筷子,咽着口水不知该咋办。
林葫芦闻言把筷子夹着的一块儿酥排送进嘴里,然后放下吃饭家伙,提提胸前礼服伸展了下双臂。
“你都没刮胳肢窝的毛毛还敢穿低胸……”我弱弱提醒。
“闭嘴!”林葫芦如雌虎下山。凑过身来扳住我脑袋掉了个方向,面朝礼堂zhōng yāng含糊道:“看你昨rì情人跟我大哥行礼敬酒,我想你现在不吃都会撑了!”然后就是一阵咀嚼的声响。
“记得吐骨头!小心噎死!”我十分的没了食yù,十二分的没带好气提醒她。
“OK!我二十周岁女娃一个懂得吃喝的。倒是你冯爷……”
“嘭”!
她话音未落只听得礼堂正中一声爆炸巨响。
耳闻廖冰儿惨叫:“重音救我!”
我心系廖冰安危,无暇思索,拍案而起,借力腾身朝堂中硝烟飞去。廖冰儿呼声未落我便循声而至一把搂住蛮腰倒shè跃回到葫芦身旁。孰料我还未完全掌握这新晋躯体,倒跃回来一个收势不住,踉跄跌入椅内再往后摔进林葫芦怀中。
紧跟着耳听林葫芦一声娇叱:“松手!”
“哎呀!”廖冰落地摔倒,四仰八叉。
我亦手疼到缩回嘴边狂吹气。
抬头见林葫芦一手执着筷子,正笑吟吟的俯身察看她腿上的我:“冯爷本事好大,竟然还会飞啊?”
四下尖叫声起,众宾客蜂拥逃窜。
“你怎不走?”我邪笑仰对葫芦。
“该如何,那便是如何,逃跑有个屁用?”林葫芦筷中夹着一片牛肉送到我嘴旁:“吃不吃?”
我张嘴。
丫把肉送进她自己嘴里了。
我被她嚣张跋扈激得xìng起,恢复浪人本sè,腰腹一挺攀住她裸露香肩拧身而上,呲牙咬住她口中露出的牛肉一角,心道吓死你个小丫头了吧?爷还吃不到这块牛肉呼?
我竟是遇见了奇葩!
面前林葫芦猛吧唧嘴儿死命朝嘴里裹那片牛肉,下定决心不输给我。逼到我忍无可忍痛下杀着一口含住她小嘴儿。
我让你再吧唧嘴儿,你有种连我舌头也吧唧进去!
……
舌尖一阵刺痛传来,我觉口中发咸,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将我舌头咬破了。
“好你个冯重音!”我口伤未缓,耳朵又被人撕扯yù裂:“我已忍你好久了!”
我被揪住耳朵从林葫芦膝上拽起面对廖冰儿暴怒脸孔。
“廖二小姐,你在责怪我时是否看看自己身上礼服?我二人相恋数年终究是散场了吧?”我挣脱其手愤愤而言。
廖冰自知理亏,撇起歪“8”嘴终是痛哭出声。
我心口阵痛,情不自禁过去借个肩膀给她。后脑却被攻击,转身瞧时见是林葫芦手提一根烤羊腿悻悻相对。
“冯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妈有空谈情说爱!!!”尿泡破锣声至,我这才想起场中祸乱刚起。
硝烟已然散尽,宴厅情形变得清晰,礼堂正中被炸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坑,尿泡站立坑边冲我咆哮。
我挪开膀子示意廖冰退到一旁,近前跟尿泡并肩而立:“怎么个状况?”
“自己看。”尿泡冲我扬扬下巴。
大坑zhōng yāng躺着昔rì倜傥潇洒的林少,眼珠翻白、口角不断喷出血沫,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离奇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畜蹲踞在他耳畔,伸出舌头舔了又舔林少面颊,又偎依在他肩膀把脑袋靠近林少脸庞宛若情人一般。
我不禁感叹:“好一只多情重义的萨摩。”
孰料尿泡跟自后赶来的林葫芦同时吐槽:“萨摩你妹!”
我大为不解:林葫芦既是林少胞妹,为何胞兄重伤yù死她却无丝毫悲伤。
反倒那小畜与林少擦颜厮摩,悲戚情谊宛若伴侣死别。
我挤了挤尿泡肩膀好奇问道:“是谁搞出爆炸这么大的场面?”
尿泡一指坑中小畜:“就是这只老狐狸!”
众人一听皆感愕然。
却见那小畜闻言居然抬起头来冲朱四样凄然一笑,竟口吐人言:“林少非我所伤,却是因我而死。我俩生时不能同眠,只寄望死后可以同穴了。”说罢噌噌蹿上坑来直奔厅中立柱撞去!
厅中四人闻白狐言语动情,正琢磨内里究竟,谁曾想那畜儿竟然有此一着。眼看抢救不及,廖冰儿与林葫芦娇呼出口,我跟尿泡也愣在当场。
不料那小畜眼见要撞到石柱却陡然急刹转身,朝着大门疾shè而出!
中计!
朱四样青筋暴起,怒喝狂追,我急忙端起桌上酒杯泼向尿泡身后,这才回头嘱咐厅中二女:“jǐng察马上会到,你俩只说不知情由,待我二人理清此事再行处理!”
……
……
我跟踪酒味一路追至城东山下,捡起被抛弃的黑sè西装苦笑不已,尿泡你是否真正好热,为何非在此时除衫。眼看两条山路各奔他处,我该如何选择?
我本xìng讨厌抉择,可事关尿泡安危也不禁犹豫彷徨。心念电闪终是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思选取一侧山路攀上。好歹有一半概率,至少我争取到时间。
万幸我尚有两分狗屎运气。不消片刻便发现山路两旁灌木枝桠有被带倒的痕迹,那定是尿泡体格太宽冲刺所致。
午夜深山,皓月相伴,一路疾行而来,心中愈发洒然。不过我倾囊购置的新装已然被野树枝桠撕成了丐帮烂衫,索xìng将外套剥落丢进灌木,这样倒还利落。
约莫奔行了十几里路,我竟然丝毫不觉得疲倦,心道这傀儡尸魃的铁壳真正妙哉。
再行十里眼前豁然开朗,这山林深处竟被人为开拓出一大片空地。毛竹为篱,圈出小院,正中赫然有两间爬满藤蔓的石屋透出星火光亮!
深林僻静,我站在竹篱门外听到尿泡声音,咋一听丫像是正在从事体力活,累的呼哧带喘,伴有女孩儿家婉转娇啼。细品之下我嘴角上扬,笑叹:男人公狗,丫连狐狸都敢干!
我蹑手蹑脚走进篱笆小院,鬼鬼祟祟凑到石屋窗前,就着灯光朝里一看,惊呼出口:“不好!四样醒来!”
屋门陡开,我拧身飞扑将那刚要蹿出的白狐堵截回去,借势翻进屋内一脚把门踹死,才起身依靠木门冲那狐狸yín笑。
“怎么个情况?!!!”尿泡从八仙桌上爬起,矗立屋中傮然发问,身侧一袭物件自桌上滑落坠地。
被我堵在墙角的白狐竟像是邻家女儿一般娇羞,低头埋进前腿不敢相见。
我摒了片刻终究憋不住了,一边紧盯白狐,一边捧腹大笑:“狗rì的尿泡!你是否单身太久?连野兽毛皮都能引你发chūn?哈哈哈哈哈……”
话说我听到旖旎声响,以为是尿泡大获全胜,在屋宇内对白狐施暴,好奇之下猥琐心起,才想从旁窥探他人兽yín战,未曾想隔窗瞧见房内朱四样一丝不挂,趴在八仙桌上对着身下一团兽皮吭哧使力,那白sè小畜兀自蹲踞墙角,口吐人声发出婉转呻吟!
可怜我这光棍至今的尿泡哥儿沦陷妖狐迷惑,竟然还如此卖力表演。
正是人间奇毒,一味毒身,一味毒心。然中毒者,一“位”无知,一“位”甘心。
话一挑明,身受妖法迷惑的朱四样尴尬不已,抓起地上兽皮包裹赤身**。羞怒之下冲到墙角一把抓起白狐就要往地上掼去。
“且慢!”
“且慢!”
两下吆喝制止了尿泡鲁莽行为,一声发自我口,一声吐自狐嘴。
那白狐由打尿泡魔爪逃生,挣扎两下落地。颓然缩进墙角,诡眼瞅了瞅我。
我倚着木门冲她邪笑,摇了摇头示意此路不通,还贱贱的用下巴指指窗户:有种试试那里?
尿泡心领神会,披着兽皮过去堵住石屋小窗。
他靠在窗前身被兽皮,抖楞光腿,又惹得我啼笑皆非。
狐儿想是看不下去了,低头奔到一旁把尿泡长裤叼拉过来,两米开外放下,转过狐身用后腿扒拉着将裤子朝尿泡推近。
白狐的羞涩行为另我着实忍俊不禁。
尿泡红着老脸抓过裤子套上,再靠回石窗已然少了些许底气。
相持片刻,我正待发问。
那白狐却是识趣,低头溜到另一墙角,白光一晃化作人身。
“就是她!就是她!”尿泡急吼:“兄弟小心!白狐作妖了!我刚刚……”。
我心中明了,故意嘲弄道:“你刚刚就是将她压在八仙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