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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你、他、妈、才够了!”
这样的对话出现在演武场,而且当事人一个是他们相熟的少年,一个是平rì就以严厉著称的长辈,极其的富有戏剧xìng。
张二狗愣愣的张了张了嘴,想发表一下澎湃的心情,却又一时不知怎么措辞。最后只能狠狠的一击掌,“真他、娘、的、刺激!”
而正咆哮着将拳头砸向李铁的牛大雄,想的可不是刺激。他完全的愤怒了,这个自以为是的教官,居然伤了白羿辰!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牛大雄天生神力,修为又到了三重阳明境顶峰。这一拳轰出,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一拳真正告诉了旁观的少年们,什么叫蛮牛拳。那就是力,横冲直撞的力!
这一拳之威,让李铁也不由得凝神以对,当下只得一掌推开白羿辰,同时借着反推之力飘然后撤。
李铁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现在的少年,越来越不像话!
李铁足尖点在地上,止住飘退的身形,猛的前冲!野猫爪!
出手如电,一道爪影带着冷冽的寒光撕出!
这一爪,恰是在牛大雄拳势用老、不及变招的时刻,时机把握居然如此jīng准,显出了强悍的实力。
牛大雄一拳还未轰完,李铁已经一爪撕到了他的面前。后发先至!
就要撕上牛大雄的瞬间,李铁变爪为掌,一掌击退牛大雄。
牛大雄楞在原地,额上滴下冷汗来。
阳明四重与阳明三重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李铁强自按捺着怒火,冷冷喝道,“我已经手下留情,再不知好歹,就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下重手了!”
牛家村、李家村、张家村,这三个小村落聚在一起,一同抵挡过来不知多少风雨。三个村子之间也互相通婚,早已经如同一个整体一般。
本来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争执,李铁不该插手。他只是气不过白羿辰无视他的阻止,想着稍微教训一下白羿辰,却没料到白羿辰实力如此惊人,连他也一时收不住手,这才伤了白羿辰。但李铁是古板严肃的xìng子,自然不会在少年们面前认错。本想就此作罢,但牛大雄如此无礼,却又着实激怒了他。
牛大雄回头看着白羿辰,“羿辰,你怎么说!若是你还没有出够气,今天我就陪着你拼命,定要做了那个口臭的小子!”
李铁的那一爪,已经让愤怒的白羿辰冷静了下来,尽管心中犹自怒火未消,却也知道有了李铁的阻止,再难对张一做些什么。白羿辰按着胸前的伤口,缓缓的闭上了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不甘都吸入腹内。白羿辰这才睁开眼睛,定定的看向畏缩着站在李铁身后的张一,冷冷说道,“道歉,或者不死不休!”
被白羿辰冰冷的眼神盯着,张一莫名的心生寒意,忍不住又往后面缩了缩。旋即想到李铁就在身边,有什么好怕的。梗着脖子,“你先动手打的二柱,我气不过才骂你的,我有什么错?”
“明明是你们先挑事!要不是李二柱先来骂大雄,羿辰会去打他?”
有与白羿辰相熟的少年忍不住打抱不平。
“张一!”李铁板着脸喝道,“道歉!”
见识了白羿辰的武力之后,张一终于清楚认识到差距,知晓自己的那几下花架子,远不够让他嚣张跋扈。李铁已经发话了,他虽然不敢不听,却也十分不服气,“我只不过是讲实话罢了,他自己心眼小!还不许人说实话?”
“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父亲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若是不肯道歉,我现在就走!”李铁怒极。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这蠢货还要激怒别人吗?
平时仗着李家的威名狐假虎威,遇到了硬茬子就只会求饶。实力差劲,现在还死鸭子嘴硬。这少年实在是已经无可救药,李铁心中叹息。
张一心头一颤,一想到李铁若真的放手不管,那疯子还不知道会把他怎样。这会儿再也顾不得面子,对白羿辰拱了拱手,“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口无遮拦,对不起。”瞧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刚来时候的趾高气昂。
张一不过是一小丑般的人物,若不是触及逆鳞,白羿辰也不至于如此疯狂。白羿辰所求者,不过平舒怒火,不过是要给张一一个永难磨灭的教训,叫他知道,撕开别人的痛苦,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所受痛苦,不及我心中痛苦之万一!你要永远记住!”白羿辰一字一顿,“我可以痛,你不能说!”。
我可以痛,你不能说!
···谁能知道···记忆中只有空白的人···心有多痛!
见得张一狼狈不堪的点头。白羿辰这才感觉到无边无际的疲惫,从身体所有的角落如cháo水般涌来。他转头看着牛大雄,想要说些什么,身体却已经瘫软下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羿辰!你怎么了!”牛大雄连忙冲过来,却发现白羿辰已经昏迷了。
李铁也有些慌了,快步过来,帮白羿辰检查着身体。他也担心是不是那一爪下手太重,若白羿辰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两个村子之间都会因此而起摩擦。不能团结的村子,在这太行山脉难以生存。
仔细的探查过后,李铁舒了一口气。
“他没事,只不过是脱力昏迷了。”
“这孩子,可真是记仇,也真是疯狂。”李铁边说边摇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少年,那疯狂的气势,见者心惊。
白羿辰初入三重阳明境,面对李铁的阻截也悍然出手。但三重阳明境与四重阳明境之间的差距,本就十分悬殊。白羿辰那一大波状如疯虎的攻势,看似威猛,实则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气力。只是愤怒的火焰在心中支撑着,这才坚持到这么久。只是白羿辰毕竟只是一个少年,身体与心理都还稍显稚嫩。今天早起时候就因为那个缠绕多年的空白梦境而被一种莫名悲伤的心绪缠绕着,此时又被张一刺激,揭开心中最难以承受的痛苦,由这痛苦转化出几乎冲昏头脑的愤怒。心情起伏如此之大,再加上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才昏迷了过去。
牛大雄没有回应李铁的感叹,只是默默地抱起昏迷的白羿辰,往牛家村的方向走去。周围的少年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牛大雄走出演武场后,停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无父无母的痛苦吗?”
也不待任何人回答,牛大雄径自离开。昏迷中的白羿辰紧蹙着眉头,仿佛有永远难以解脱的忧伤,在盘旋。
张一怨毒的看着牛大雄走远,脸sèyīn晴不定。
“走吧。”
“回家去。”
经这件事一闹,少年们也无心再练武,都各自散了,回家去。
那群先前簇拥着张一来的少年们,也都自行离去。那鄙夷的眼神,刺得张一心里深疼。
只有李二柱搀着他,“表哥,我们也回去吧。”
“仗着拳法好一些,就敢如此辱我!我一定要报仇!”
差不多的年纪,实力差距为何如此之大。满心怨毒的张一,永远也不会知道。
看不到别人的努力,不懂得尊重强者,这样的人,注定永远只能是跳蚤。哪怕它依附于狮子身上,它也永远只能是跳蚤。
太阳挑破了云层,阳光撒落在演武场上。
唯有那一句淡淡的问语,如同一把刀子,轻易割裂了空气,一遍遍的在耳边回旋着。
···无父无母···的痛苦么?
李铁默然良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