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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小昭轻展歌喉,唱了首俩俩相忘,曲调优美,词意深远,引得张无忌大发感慨。
听完“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各自勾起了心事,三人呆坐在那,一时无语。忽然小昭从怀中拿出张羊皮,用把匕首割破了手指,把血涂抹在上面,道:“公子,反正无事,你来练一下心法,说不定一下就能练好。”
柳蒙抬眼瞧去,见小昭拿着羊皮的角度有些奇妙,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这鬼灵精的丫头在防着自己?
故意装作避嫌的样子,柳蒙站起身,笑道:“张公子,你好好练神功,我去继续掏洞,咱们双管齐下,争取早日能出去。”
现时的张无忌可没那么多心眼,当即摆手道:“柳少侠无须回避,这神功名叫乾坤大挪移,明教历任教主都没几个能练成,我又有哪里有把握了。反正被困在此,不如柳少侠也同来参详,咱们只要有一人能练成,也是幸事。”
张无忌都说了要一起参详修练,小昭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当下不情愿地嘟着个嘴,将羊皮递给张无忌,然后看着柳蒙凑过去一同观看,不由得大是气闷。
不过旋又想道:这乾坤大挪移心法可是镇教之宝,多少天纵英才的教主都修炼不成,难道他一小门派的弟子,还能强过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何况被困在此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出去,便是给他练又如何?
乾坤大挪移共有七层,每一层的难度都是加倍,就连秘笈作者本人也只是修练到第六层。羊皮上所书的第一层心法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专门写着“此第一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
张无忌天生主角。又有九阳神功在身,边读边练,很快就把第一层练成。反而柳蒙在那琢磨来琢磨去,怎么也依照不了记载的法门运转内力。
自己的悟性绝对不差,身上的镇岳诀内功虽然比不上九阳神功厉害,但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已是异常精纯,又怎会连第一层都练不了呢?
很快的时间,张无忌小声念诵完第二层心法后,在那比划几下。手指上似有丝丝冷气冒出,这第二层心法又给他练成了。
柳蒙彻底傻了。眼睁睁看着张无忌好像开了作弊器一般,对照着羊皮,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冷得发青,来回转换几次后,已经练成了第四层。
察觉到柳蒙呆滞的眼光,张无忌抬头涩然一笑,真诚地道:“这秘笈也是我无意中得到。柳少侠尽管修练,无需顾虑什么。”
下意识地点点头,“哦”地答应一声,柳蒙心里忽然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张无忌跟自己比起来,哪个地方特别不一样呢?心机单纯,对人友善,毫无防备之心。这些都是性格上面的。跟习练心法没什么关系。行动上呢?
对了!张无忌从小身受寒毒,体质极差,根本就没学过什么系统的武功。那些奇怪的运气使劲法门。对于武功招式上比较纯洁的他来说,就和生活在狗群里的小狼学狗叫一样,他会认为就应当这样,而不是习惯使然。
原来如此啊!玄机竟然在这里,也难怪明教的历任教主没几个能练成这乾坤大挪移呢。想想也是,哪一位明教教主不是武功绝顶之辈,让他们抛弃几十年养成的习惯,重新开始咿呀学步,那得有多难!
找到了关键所在,接下来就简单了。
柳蒙爬起来在偌大个石室内随意乱走,一边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待到头晕目眩时,猛地停住,然后闭目清心。保持着心灵明净的状态,在修习起来果然迎刃而解。
第一层乾坤大挪移,自己修成了!
忍住想要起身大笑的冲动,柳蒙瞧见张无忌正在诵读第五层心法,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躯颤抖,宛如坠落冰窟一般;脸上红时,大汗如雨,便如身在火堆,连呼吸都是茫茫热气。
嘿!张无忌的内力之强,在这世界上,恐怕除了张三丰外,再也无人可比了。本身所蓄的内力如同堰塞湖般无处可泄,这时有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来引导疏通,那还不开闸泄洪、一奔千里,难怪其修练乾坤大挪移没有阻碍。
知道自己比不上张无忌的天赋,当下柳蒙聚起心神,继续努力,开始了修练第二层心法。
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会溜得很快。
大约有两个时辰过去,张无忌已经功行圆满,把乾坤大挪移心法除了第七层的十九句话没能练成外,其它全部练成。
而柳蒙不过刚勉强将第二层修成,手指仿有丝丝冷气溢出。反正一时之间,自己也休想再有所成,当下发挥背书神功,把整个乾坤大挪移心法都暗记于心,好等以后再慢慢修练。
张无忌起身走到石门前,按照乾坤大挪移的用力法门,稍一运功,便把石门推得乱晃。再加三分力道,把石门轻易推开,三人被困多半日后,终于脱离了秘道。
出得洞外,迎面便是耀眼光亮,三人都是被映得睁不开眼。柳蒙清楚是雪光反射,当下出言提醒,叫张无忌两人万不可强睁眼视物,以免伤到眼睛。
过了一会,等适应了强光,三人方环目四顾。却是到了一处山峰的半腰,山体全被冰雪覆盖,寒风呼啸中,小昭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柳蒙与张无忌都是内力深厚,自然不惧寒冷,当即张无忌拉住小昭手掌,将一股纯阳之气送了过去,替她抵御寒冷。
让两人先稍等片刻,柳蒙施展轻功围着崖侧快速转了一圈,察看了下周围地形。发现从山脊向上,不到十里便是山峰顶端,点点黑影竖立其间,似乎是片占地极广的建筑。
将山顶指给张无忌,柳蒙道:“那里应该就是光明顶,咱们过去看看。”张无忌点头道:“好,咱们练了明教的镇教神功,说什么也得为明教出份力,要是能化解同正道的仇怨,那是最好不过了。”
小昭蓝汪汪的眼珠转得一转,从张无忌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地问道:“柳公子,你的轻功好高啊,我看比老爷的也不差。”柳蒙转脸看着高鼻深目,一副同白种人混血模样的小昭,故作疑惑道:“谁是老爷?”
张无忌解释道:“小昭是我不悔妹妹的婢女,她说的老爷是明教左使杨逍。”哦了一声,柳蒙点点头,道:“原来你是明教中人,怪不得能进秘道呢!这儿地形你肯定很熟悉了,可知道从哪儿走更好走些?”
这小丫头城府和心机都极厉害,若不是后来一片痴心爱上张无忌,还不知得把对方给耍弄成什么模样。因此柳蒙有意识地点了她一句,省得老是和自己玩弄心思。
不等小昭眼现惊容,柳蒙又对张无忌微笑道:“咱们今日能够在天下第一大教的秘道中相遇,又一块习练了他们的神功,也算是天大的缘分。咱们年龄相仿,没那么多臭规矩,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干脆以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张无忌从小便身世艰苦,哪有玩伴陪他?后来大一些,又是人人都怀有别种心思接近,不知上了多少当受了多少骗,使得现在对女人都有了下意识的提防。这次在危难之时结识了同样年岁的柳蒙,半日接触之下相谈甚欢、极投脾气。何况对方并不知晓自己身份,可见绝不是那些虚妄之辈。
当下张无忌抱拳笑道:“正有此意!”两人互通生辰,柳蒙稍大半岁为兄,张无忌为弟。
改口之后,张无忌又将自己真实身份没有丝毫隐瞒都说与柳蒙,柳蒙自然不会惊奇,只是笑笑道:“原来兄弟是武当张真人的徒孙,我说怎么处事不惊家教严谨呢。对了,等有机会也带我去武当山玩玩,听说那里的绿茶特别香醇哦。”
柳蒙接着又道:“不过,我们衡山云雾茶也不差,有空的话,带你去见识见识,还有观音笋和滕李子,都是特别的好吃。”
说到吃喝上面,年轻人总是有相同的话题,张无忌在武当养伤期间,深得太师父和五位师伯师叔的宠爱,各种零嘴从不短缺,当下也讲了几样特别有印象的,与柳蒙一同感慨舌尖上的回忆滋味。
一边讲一边赶路,两人都是轻功高强,纵便带着个假意伪装不会武功的小昭,也是不用一炷香时间,便上到了光明顶。
刚到院墙外面,便见有五具明教锐金旗教徒的尸首挂在树上,脸上如被兽爪抓过,血肉模糊一片。小昭看了看,道:“这是华山派的虎爪手抓的。”
张无忌奇道:“小昭你年纪轻轻,见识却凭地渊博,是谁教你的啊?”柳蒙也是故意问道:“怎么明教一个丫鬟也有如此见地?那此番六大派齐攻光明顶,定然讨不到什么好处。”
悄悄打量,见小昭神情不太自然,柳蒙不想直接揭穿,当下又道:“哎呀,六大派要是大败而归,我回去却怎地和师父交代呢?”
。(未完待续。。)
ps: 降温了,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