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胖子不傻,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人出手,三个打手就飞了出去,看那样子不躺个几个月时恢复不了的,只不过面子这东西确实神奇的很,他强行克制住心里的恐慌,厉声道:“苏道,我这几个下人只是和你们切磋一下,你们为何下如此重手?”
苏家的人一见此情形就知道东挽风出手了,不由想起自己也是有“后台”的,苏道随意拍了拍没有灰尘的衣袍,缓缓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刁管事何必动怒,来人啊,看看那几个人伤的如何了?”
刁管事带来了不少人,只是站在客厅内的就有八个,这几人的功夫都差不了多少,眼见那三人瞬间被搞定,一个个都站在原地,jǐng惕地顶着周围想要找出出手之人。随着苏道一声令下,一些忍了很久的家丁立刻围上了那几个重伤的打手。家丁们三五成群将那几个重伤的人围的严严实实,外人根本就看清他们几个做了什么,只听到他们一声声的汇报。
“老爷,这人伤不重,只不过骨折了而已!”
“老爷,这人也没怎么伤到,看那样子就是只吐了几斤鲜血!”
“老爷,这个还好点,咦!不对,我摸摸,肋骨好像断完了,身子怎的如此不结实,嗯?你瞪什么瞪,老子在给你检查伤势!”
那些家丁全都是一脸严肃的在检查“伤势”,如果只注意他们一个个正经认真的样子,不注意他们的着装,还真的以为他们是郎中呢。
随着一声声无力的痛哼,客厅里面的众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家几位主人还好,一些侍女和小厮一个个都捂住了嘴,强忍住大笑的冲动。
刁管事此时脸涨得和猪肝一样,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也是握紧拳头,奈何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冲过去阻止那些家丁。
刁管事心里一横,站起身来,指着苏道说道:“老东西,莫要猖狂,别以为找了几个三脚猫就能淌过去了!”刁管事放完狠话就朝着房梁之上仍是气愤难消,想起虎记粮号在幽州城的几个靠山,又向着房梁之上怒吼道:“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给老子出来,莫要以为腿多就能横着走了,告诉你,幽州城……”
刁管事正在诈唬之时,忽然感觉一股无形的东西撞上了他的额头,顿时整个人向后来倒飞出去,也不知是出手之人力道太大还是刁管事体型肥大惯xìng厉害,他身后的桌椅和花瓶都被他撞的粉碎,躺在一堆碎片之中人事不省。
剩下了一些打手见领头忽然之间也被搞定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顿时没了主意!正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清喝:“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再敢如此放肆,必要尔等好看!”
暗中出手的自然就是东挽风,他并没有出手太重,只是稍微惩戒了一下,并不是东挽风不忍下手,相信那些人回去把事情汇报给他们的主子之后,只要那主子不是太傻,定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剩下的打手一定有人发话,立刻或背着或抬着那些伤员,灰溜溜的离去了。大厅里也不知道谁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大家就在也忍不住了,一时之间整个客厅欢身笑语一片,扬眉吐气的滋味果然不错。
苏道来到东挽风的房间内,对东挽风表示的感谢,只是始终毕恭毕敬的态度着实让东挽风有点不适应,让了两次那苏道才屁股沾了一点椅面坐了下来。
东挽风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消息始终是瞒不住的,苏道带领一众家人在门前迎接看似出于恭敬,其实则是想借助别人的口把消息传出去,这点伎俩东挽风岂能不知,只是没有兴趣点破罢了,谁让人家曾经帮过太上宗的忙来着。也不知道当初一个俗世世家为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太上宗记住并承诺了一件事情,当时东挽风也问过于正回,可是于正回老是打马虎眼。
两人随意说了两句,苏道就告辞了,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自然看出东挽风虽然表面随意,但却带着一些不耐,非常识趣地走掉了。
看今天这样子他们可能只是一些普通人之间的争斗而已,东挽风就放下心,脑中不由浮现出了九相剑法的第二相:风相。
东挽风现在刚刚进入飞空,已经能修炼九相剑法的第二重了,风相相比于九相剑法第一重多了一丝飘逸,出剑之时剑招如风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默念口诀心中推演显然是满足不了东挽风的,这才一会儿手就痒了,忽然想起来他的房间外面有一个不小的湖泊和草地,干脆就去那里试试剑招。
苏家的后院很大,有一个十亩大小的湖泊和一片更大的青草地,只是秋天来了,草地有些泛黄,其他的地方都种植着一些乔木,却没有像青草那样泛黄,显然不是普通的花草,不过对于游玩过九花谷的东挽风来说,并没有感到一丝稀奇。
自从东挽风入住后花园之后,整个后花园就被苏道下了禁令,严禁靠近,否则家法处置。可还是真架不住有胆子大的,比如现在就有一个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拉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鬼鬼祟祟的穿梭于花草之中。
“姐姐!听二叔说,那仙人真的会飞耶!一会儿看见仙人你能不能让他带我飞一会儿?”那小男孩儿此时紧紧拉着那女孩子的一角,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兴奋。
“小点别闹!爷爷说过不让我们进后花园的,我们现在是偷偷进来的,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以后可就惨了,爷爷会罚你一个月不准吃糖果的!”女孩儿这么一说,小点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使劲了点了点头,看来不准吃糖果的惩罚很是有效。
后花园里突然多了两个人,东挽风早就知道了,可是耐不住手痒,反正也只是两个小孩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相剑在手,九相剑法第一相元相就被东挽风行云流水般的使了出来,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如果有行家在此,就会发觉九相剑刺出之时还能引动天地灵气,这可是剑道趋近于大成才能产生的情形,也不知道他们如果真的知道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有如此造诣会是什么表情。
元相的剑招一招一式都是定下了,相对来说比较死板,不过元相属于九相剑法的基础,死板一点也无可厚非。风相就随意多了,主要讲究的是一个意境,参透了就行。
东挽风现在就闭着眼睛缓缓地挥动九相剑,去找寻那种风相的意味,稍微有点头绪的时候,一阵秋风吹过,带动着湖面泛起一丝丝的波纹,而后吹向了东挽风所在的草地,东挽风一呆,自言自语道:“追风?”
东挽风仅仅呆了几息的时间,似乎有所明悟,一柄寒剑顿时急速的舞动起来,渐渐地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的时候,东挽风手中的剑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草丛中的两个孩子不由忍不住叫了一声,小点还好,只是吃惊东挽风能变戏法一样将宝剑藏起来。而女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手捂住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两人还沉浸在东挽风飘逸无双的身影时,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们一下,可把他们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更是吓了个半死,因为两息之前还在前面的东挽风已经到了他们身后,微笑地看着他们。
小点此刻已经完全傻掉了,一双大眼睛向崇拜神一样看着东挽风,女孩子还好一点,支支吾吾道:“你……刚才不是……”
“是啊,我刚才是在湖边,不过是我刚才走过来你们没有看见而已。”不知道怎的,东挽风看见这对姐弟俩突然心情就好了许多,连带着语气也柔了很多。
这个女孩子叫苏寻,旁边的小孩儿叫苏拓,小名小点。饶是东挽风机灵的很,面对这姐弟俩的各种问题也是头疼的很,还好苏寻和小点的父亲苏豪及时寻了过来,连忙告罪,见到东挽风没有什么责怪的样子,急忙一手抱着一个消失在了后花园。
不过之后每天给东挽风送东西的就变成了这对姐弟,姐弟俩肯定被大人们提醒过了,再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每次来给东挽风说话的时候也不会让东挽风头疼了。
东挽风今天已经是在苏家的第三天了,此刻正在草地上练习剑法,苏寻则坐在湖边的凉亭里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幸福的看着东挽风练功。
本来东挽风是不愿意自己练功的时候有外人在场的,可是又是在拒绝不了苏寻的恳求,而且苏寻说她只是看肯定不打扰东挽风,东挽风才勉强答应下来,不过小点还是被打发了回去。
苏寻现在正值妙龄,容貌娇美,加上家世不错,是古兰城的一朵金花,不知道让多少古兰城的年轻男子rì思夜寐,可是古兰城是个粮城,一些大世家的公子从小就被培养做生意,不免沾染上了一丝铜气。苏寻家里的几个叔叔哥哥天天忙着做生意很少关注过她,她不知不觉的就对那些带有铜气的男子有股厌烦,所以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却一直没有许下人家,一直在苏家过着大小姐的rì子,可怜的苏寻长这么大最远的就是去过幽州城了,哪里见过东挽风这等人物。
从她见东挽风的第一眼起她着了迷,但她也不小了,东挽风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求天天能看到东挽风就行。
苏寻虽然娇美,却没有引起东挽风太多的关注,无他,随便从九花谷里拉出去来一个就能掩盖苏寻的光芒,即使相貌有所诧异,但那股修行者特有的气质确实普通人无法拥有的。
东挽风一套剑招还没有走完,就感知到了苏家来了一个修行者,境界也不高,只是破镜级别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修行者。他听于正回说过,幽州城内有一支专属幽国国主的修行者,虽然比起太上宗这种庞然大物还远远不够看,但是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难不成是那些人来了?
当小点飞奔过去告知有人来访之后,东挽风已经收招,九相剑忽然之间就消失了,这对姐弟俩已经见怪不怪了。
东挽风毕竟代表的是太上宗,面子还是不能落下,告知小点让那人过来之后,就在凉亭里面的石凳坐下了,苏寻知道这种事情她搀和不得,也和小点一起出去了。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表情非常的冷酷,好像别人欠他几百吊钱一样。东挽风还真猜对了,这个名为石卓,是隶属幽国国主修行者小队的一名执事,那rì刁管事几人被抬回去后,那些普通医者看不出那几个人是被何物所伤,后来惊动了幽州城的修行者,一番商议之后就派来一个破镜级别来探探情况。
石卓平时在幽州城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见上面让他专程来看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时不禁眉头微皱,略有不满,当他坐下之后用内力想要测探下东挽风的深浅,不试不要紧,一试就吓了一跳,他眼睛看见东挽风在这,可是如果闭上眼睛用内力去感应的话确实什么都察觉不到,看着东挽风那略显神秘的笑容,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能在如此年纪就达到破镜或者更高的境界他是得罪不起,更别说能培养出如此变态的宗派了。
石卓试探了好几次想问出东挽风的师门,可是东挽风就是含笑不语,石卓心中那份不安就更加浓烈了。
东挽风小酌了一口玉瓶中的美酒,缓缓站起身,背对石卓看着被风吹过的湖面,随意说道:“我只是和苏家有些渊源,来这里小住几天,有什么问题吗?”
石卓不禁一阵发苦,看这样子,这几句话就是东挽风给他的说法了,只得站起身拜了一下,说道:“晚辈不敢,既如此,晚辈就不打扰前辈清修了,晚辈告辞!”
东挽风摆了摆手,石卓立刻快步离开了苏家,面对东挽风那种琢磨不定的怪异感觉让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石卓出了苏家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苏州城,他的马车是有两匹体型雄伟的骏马拉动,在他的催促下,车把式手中马鞭差点打了结。石卓不待马车停稳,就从车上跳了下去,皇宫的守卫自然是认得那衣服上的标志的,不敢阻拦,急忙放行。
幽国皇宫内有一处禁区,除非持有令牌或者国主亲临,否则擅闯者格杀勿论!这里就是只听命于幽国国主的修行者小队所在的天兵殿,内部人都称其为天兵队。
天兵殿的大厅里有两个老人正在对弈,只是棋盘确实大的惊人,仅仅一个棋子怕就有百斤重。其中一个有一个身着亮金sè锦袍的老人正在捏着下巴苦思对路,石卓却突然跑了进来,连通报都没有顾得上,那金sè锦袍的老人眉宇之间怒sè咋现,手轻轻一挥,一颗磨盘大的棋子就飞起将石卓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