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周边城镇,禅城邸,庭院。
有着漂亮绿sè长发的温柔少妇,正坐在树荫下纳凉。丰腴笔直的腿上摆了一本书,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眼神却落在庭院里的另一个人身上——年幼的少女,正在庭院的草坪上练习着与她幼弱身体毫不相衬的刚猛拳术。
“凛,休息一下吧。”呼唤着女儿的名字,美丽的少妇——魔术师远坂时臣的妻子葵担忧地说道。
少女的动作微微缓了缓,却没有完全停止下来。“没事的,妈妈。”紧绷的小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远坂凛对着母亲说道,继续练着由师兄言峰绮礼所教授的八极拳。
远坂凛早已做好了觉悟,身为魔道世家的继承人,她就注定要走与普通少女不同的道路。
长大以后想当歌手,长大以后想当演员,长大了要成为漂亮的新娘……凛的同龄人或许都会怀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心愿,但凛的愿望却不同。
职业之类只是其次,她最大的愿望,是想要成为父亲远坂时臣那样伟大的人物。
那也就是说,要选择父亲所走过的那条道路,选择接受父亲所接受的命运——也就是说,将远坂家的魔道之血脉传承下去。
在这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时臣决定把家人转移到妻子在邻镇的娘家禅城家。如果继续把她们留在即将成为战场的冬木市就等于把她们暴露在危险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顾虑。
凛虽然年幼,却并非无知的孩子。为了把她培养成远坂魔道的继承人,时臣早就已经开始对她进行jīng英的魔术教育。关于即将在冬木爆发的圣杯战争,她已经大概有所了解。
不过,远坂凛却十分的不服气。为什么要到母亲葵的娘家去避难的理由,她还勉强能够接受。而她还有所不满的原因——其实在于她离去之后,她所讨厌的师兄——言峰绮礼,就能把远坂家的房屋当作自己家一样闲庭阔步了。
凛对父亲时臣的仰慕之情特别强烈。可能正因为如此,凛对于绮礼比起身为正统继承者的自己更早地成为时臣的弟子,更早地学习魔术感到极其不满。
尤其是想起这次临行前,绮礼所说的“这样的心里话可不能当面跟别人说哦。不然别人就会怀疑教育你的父亲的品格了”的话,更是刺激了她的神经。
不过对于言峰绮礼的努力和汗水,凛还是认同的。
“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练这个,魔术师为什么要做这?”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对言峰绮礼说的话。那个时候,绮礼正在远坂家的院子里练习着八极拳。
“我的魔术天赋有限,”挥汗如雨的绮礼,看都没有看凛一眼,就事论事地说道,“我必须在所有方面支援你的父亲,况且所谓的魔术也是由人来cāo纵的……锻炼没什么损失是吧。”
后来,一直看着绮礼练习的远坂凛,也开始练习起这套刚猛的拳法。因为父亲还没开始系统地教授魔术,再不努力的话,就会追不上父亲的。
作为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优雅”为家训的远坂家成员,远坂凛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中,都时刻注意着保持优雅谦和地对待别人,能让她可爱的嘴唇露骨地,难以掩饰地表现出不高兴表情的人,只有这么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言峰绮礼,而另一个……
“呐,我的小未婚妻,又在练八极啊?”
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了庭院中的宁静。橙发的青年推开庭院的大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女孩子还是和我一起练咏chūn比较好吧。”
“谁是你的未婚妻啊?”紧绷着脸的凛,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额头上出现了明显的十字青筋,隐约能听到牙齿的摩擦声。“还有,龙之介你这家伙又来做什么?”
虽然比起八极拳,咏chūn拳更适合女xìng和瘦小的男xìng学习,但是咏chūn拳的很多练习是需要两人对练的——龙之介作为凛最讨厌的人之一,她可不希望和龙之介一起做咏chūn盘手和过手之类的拆招。
“不要这么冷淡吗?远坂和雨生家可是几代的通家之好呢……”龙之介无视了小女孩的敌视,一边没心没肺说着,一边走向正坐在树荫里的葵夫人,“你说是吗,夫人?”
牵起葵白藕般的玉臂,龙之介亲吻着她的指尖。本来是贵族的礼仪姿态,但龙之介的动作无疑少了一分庄重,多了一分挑逗。
“圣杯战争应该已经开始了吧,龙之介,”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连平rì里一直安静慈祥的葵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对着龙之介说道。“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当然是受时臣老师之托来保护你们……而且这次的战争,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呢。”
龙之介摊了摊手,无视了凛“我才不需要你来保护”的孩子气样的嘀咕,无奈而又轻佻地说道,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罪魁祸首的觉悟。
“不巧的是我和绮礼君召唤出来的Servant竟然都没有什么好的侦查能力,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借用一些东西,比如十个水晶球什么的……”
葵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直微笑着的脸也变了模样。
能与远坂家联姻的禅城家,也是一个有着百余年历史的魔术世家,而其最为自豪的家传魔术,便是镜像术——通过魔术激活水晶球中的魔力,使其清晰地呈现出远处的场景。通过禅城家的帮助,远坂时臣终于实现了作为当地魔术家族的主场优势——对于冬木市的魔术监控。
但十个水晶球……太夸张了吧,要知道镜像术可是非常耗费魔力的术式,即使完成了远程监控,同时cāo作十个水晶球的Master还会有余力去对付其他虎视眈眈的御者吗?
“不用担心,夫人。”龙之介看着葵不安的神sè,慢慢地说道,“由我和我的Servant来cāo作水晶球,然后通过我的通讯魔术向时臣老师报信。”
“那……我去准备一下。”随着龙之介安慰的话语,葵的脸上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站起身来,向着洋房内走去。
龙之介转过身来,对着凛露出了让她非常讨厌的笑容:“呐,凛,要我帮你做咏chūn过手吗?”
“我去帮妈妈!”不由分说地,少女凛绕过了龙之介,追上了正在开门的葵夫人。在开门的一瞬间,凛躲开母亲的眼睛偷偷向龙之介吐出了舌头。
苦笑着看着葵和凛的身影消失在洋房中,随着一阵剧烈的魔术波动,一个人影出现在龙之介的身边。
“真是美丽的母女花呀,龙之介……”龙之介的Servant右手托着下巴,张开着鲨鱼嘴恶质地说着。“我喜欢那个绿头发的,那个没胸没屁股的小女孩(凛:︶︿︶#)就留给你吧,蛤蛤蛤蛤蛤蛤……”
“闭嘴……”龙之介没有生气和郁闷,只是懒洋洋地说道,“晚上还要cāo作水晶球呢,省点力气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行不行啊?”
“八嘎!本大爷的辞典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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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万籁俱寂这种说法,对于魔术师和Servant来说是不合适的。
在夜晚的黑暗之中,那些躲藏在yīn影之中的英灵们都在不停的各自进行着不可掉以轻心的侦察和暗杀活动。
“圣堂教会有联络了,最后一名Servant已经被召唤出来了。”
站在山岗的一处高地上,凛冽的寒风吹动着男人的法衣,在黑夜中猎猎作响。
“那么……要出发了吗?”身着红sè长袍的Assassin,将喝完后空空如也的酒樽随手扔到一边,对着自己的御者说道。
而男人的声音,却比寒风还要冰冷。
“恩……根据计划来吧。”言峰绮礼古井无波地下打着命令。“我命令你马上前往远坂邸,立刻将远坂时臣……抹杀掉。”
随着他的话语,Assassin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向着立在市内山上的那座豪华宏大的洋馆冲去。
“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言峰绮礼的心中,传来了Assassin的低语。“‘金蝉脱壳’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