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用手紧紧握着剑身，剑割裂了手心，鲜血“滴，滴滴滴”流淌在地上。
炼红尘双眼变得空洞，继续叙述道：“此剑名鱼肠，乃女娲为我们12兄弟铸造的名剑之一。以锋利出名，专门破上古时候混沌神灵强悍肉身！我就是用这把剑，屠了你的上万族人。”（解释一下，俺们的古代十剑，在这里借用一下。这一点不必纠结。）
清心低头，沉默。
“乖徒儿，我不想多作解释，杀人偿命，这一点，师尊还是清楚的。”炼红尘把清心的手从剑上轻轻移开，又把剑柄递给清心，“来吧，师尊等你的复仇。”
清心猛地接过剑。指着炼红尘。
“师尊，别逼弟子。”
“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炼红尘道：“如果我没有碰巧遇到你，也就没有我们的师徒之义，如果不是梦魔的以梦入魂之法，你的血脉不会觉醒，如果傩氏不是我屠的、、、、、、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如果，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碰巧，如果是顺其自然的碰巧，我认！但是，如果是有人cāo纵的碰巧，我却是不甘心！这么多量劫里，我无时无刻不想摆脱傀儡的身份，无时无刻不想摆脱屠刀之身，我来到天启时，甚至已经绝望，女娲的强大，不是你能想象的。”
“可是，我偷取天启本源的时候，却遇到了你，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小神！”炼红尘满脸震惊。“当时的我只是觉得你和其它人不一样，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会是傩氏一族的人！”
“无论是不是风女魔刻意的安排，我都是罪人。”
炼红尘用一句话结束了他的叙述。
清心用剑顶上了他的咽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清心问道：“你原本可以瞒着我，但是你偏偏又让我知道了这些，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两人的声音都很低沉，蓝sè的天空下，气氛却有些压抑。
“我这些年，时刻受良心的折磨。”炼红尘答道：“我不想再这么活下去。若你要杀我，我正好可以结束我的暗无天rì的傀儡生涯。”
“一方面是师尊，另一方面，是灭族之恨！”清心道：“师尊，若你是我，如何抉择？”
炼红尘无言。
若你是我，如何抉择？
选择杀师报仇，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选择不杀师，放下灭族大仇。也会受到良心谴责。如何抉择？
两人尽皆沉默。
正当这个时候，天空中恰好有一只飞鸟飞过。
炼红尘看看一样飞鸟，“每个人都住在一个囚笼里面。凡人住的囚笼，是衣食住行。修士住的囚笼，是各种功法修炼资源。而神的囚笼，是称霸天下的野心，是这天，是这地！我的囚笼，是我的良心。”
“我无时无刻不渴望，像小鸟一样飞翔在zì yóu的天空!”
“我空有一身通天彻地之能，却只能一直为别人所用。天地之大，我却只能一直在别人安排的小世界里，彷徨。”
“你告诉我这些，告诉我你的苦衷，再加上你对我有十年的养育之恩，但是，师尊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要我不杀你，单凭这些理由，远远不够。”清心平静地道。
炼红尘闭上了眼睛。自动散去了一身修为，把三魂七魄全部逼出体外，
“动手吧！”
炼红尘修炼的分身之法，本尊灵魂不灭，分身就可以无限创造。本尊一灭，分身自然道陨。
“第一剑，杀你第一魂，为这么多被你屠戮的冤死之人！”清心把剑狠狠地插进炼红尘几乎是实质的灵魂之身心口。
拔剑，继续。
“第二剑，为我的族人！”
“第三剑，为我的父母！”
清心把剑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到地上。良久，道：“师尊，你看看她，昏迷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炼红尘目瞪口呆！
你砍我三剑，就这么完了？
炼红尘来的时候，紫嫣儿就已经昏迷了，现在已经大半天过去了。
“这，清心，你？”
“师尊，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乖徒儿。”清心对炼红尘一笑，道:“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
炼红尘一震：“受害者，确实，我们都是受害者，可是，有好多人那么无辜的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在女娲的野心之下，死在我的剑下！”
“师尊，我的父母，我的族人的仇，我会报！但不是找你这把刀报仇而让元凶继续逍遥！””清心道：“我要杀女娲！杀了她，我再慢慢和你算账，慢慢找你的11个兄弟算账！”
“痴儿，你，你真不杀我？”炼红尘有些不确定地道。
“不，师尊，我要杀你，但不是现在。”清心道：“师尊，我从天道门得的传承需要神血脉才能开启，现在我觉醒了血脉之力，传承能开启了吗？”
炼红尘好不容易才平静了心神。向天大吼一声：“公羊庆，你个王八蛋，看了那么久，还不现身吗？！”
天空出现了一个大漩涡，一个人影从里面冒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红尘，你这徒儿，到也合乎老夫胃口，拿得起放得下！不过，那个小女娃也不错！”公羊庆一阵大笑，扶起躺在地上的紫嫣儿。
次神救蝼蚁，是不需要费什么周折的。只见紫嫣儿眼睛睁开，怔怔的看着扶自己的鹤发童颜的老头。茫然地问了一句：“老妖怪，你是谁？想做什么？”
清心在旁边听到紫嫣儿的声音，大喜道：“小女捕快，扶你的那老头我不认识，我旁边这个长得和山羊一般的老头就是我的师尊啦！”
炼红尘无语......公羊庆无语。
“老妖怪，倒是很新奇的称呼。老而不死则为妖，老却祸害苍生是为怪！好吧小姑娘，以后呢，我就是你的老妖怪师尊了，你愿是不愿？”公羊庆被紫嫣儿的“老妖怪”称呼逗乐了。幼稚的脸上开满了菊花。咧嘴一笑，深深的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死老头，你很厉害吗？对了，清心，那个刘白颜去哪了？我们这是在yīn曹地府吗？你在yīn曹地府找到了你师尊？”
紫嫣儿左看看右看看，又说道：“不对呀，这里怎么这么像去chūn之城的那条路？”
清心笑道：“我们没有死，我师尊也没有死，是师尊救了我们！”
“哈哈，这女娃真有意思！”公羊庆开口大笑。
“公羊，你怎么看？”炼红尘止住了公羊庆的笑声。问道：“我的乖徒儿要去杀你母亲风女魔，你是帮我们，还是要帮她？”
公羊庆看着炼红尘，道：“我想知道你的打算。我想知道，这事儿有几成可能xìng？”
“就算一成可能，也没有。我也要拼一把！”炼红尘道：“我徒儿说得对，我们都是受害者！”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