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超见戴成武久久不语,心中有气,故意拿话激他:“师弟是否在考虑,自己根本不是南震天的对手,怕伤了xìng命,所以不敢出面与对手较量?”
戴成武是忠厚之人,没有怀疑黄超的弦外之意,别有用心,却照直说道:“师兄有所不知,这位南大侠曾有恩于我,如果我与他为敌便是不仁不义之徒,将来有何面目在江湖中立足,更何况我镖行的营生全靠朋友抬爱,才能混得下去……”
黄超非常熟知戴成武xìng格,知道转弯抹角等于徒费口舌,干脆点明道:“师弟好生糊涂!南震天一帮人是乱党,而对面的高硕将军是乱臣贼子,均会被诛灭九族,擒拿他们只是早晚的事,师弟能出手相助也是一次极好的机会,立了功,上报朝廷,要钱给钱用,要官给官做,何乐而不为?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区区小镖行,去披星戴月,吃尽天下之苦,却捞不着几个钱,非大丈夫所为,何苦来着?孰轻孰重,师弟定然掂量得透,我看,你就不要再犹豫了!”
“师兄何苦拿话来逼我?朝廷的钱我不想要,官更不想做,为人平实些好。倘若做了亏心事,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羞愧生活,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子孙,那样活着有何意义,最起码这个道理我还懂得。”
黄超见戴成武不肯出手帮忙,挤兑他又无用,心里是既气恼又着急,问道:“你我师弟兄一场,也算是天大的缘分,应该相辅相成,不敢说我是你的师兄,更不敢谈过去的恩情来邀功,最后问你一句,究竟帮不帮我?”
戴成武见师兄谈恩情两字,感觉有愧,毕竟为上次讨回镖物欠着他一份人情,一直没有机会相报,现在师兄正用着自己,不帮他的确说不过去,而帮他又违背了道义,只能考虑和选择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于是道:“师兄偏偏敌对的是南大侠,是我敬重的人,让我非常为难,但又无法推托师兄,毕竟师兄以前照顾过我多年,之后又有恩于我,纵然是死,亦想报答师兄的恩情。只是我有个条件,我绝对不会下重手杀南大侠,仅仅是助阵而已,只能保护师兄的安全。此事一了,我师兄弟情缘便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俩再无瓜葛。我背负着骂名,也无脸再在江湖中走动,打算关掉镖行,过隐居生活,打发余年,在以后,更不会与世人争长短。”
“师弟执意如此,师兄不强求,尊重你的选择。等擒获南震天后,师兄我为你摆三rì酒席,为师弟兄情缘划个圆满句号。倘若以后想法转变,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话不多叙,我们这就上场去叫阵擒人!”
黄超要刘敏将军派三千jīng骑扎阵助威,当即擂动战鼓,随后师兄弟俩人一起策马上阵,跑入圈中待战。两个人四只眼睛静观对面阵营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接杀前来的南震天。
黄超曾同南震天交过手,知道对方的功夫犹在自己之上,为打有把握之仗,硬是劝说了自己的师弟与其联手去战对方。如意算盘本来打得不错,谁知一会过后,对方阵营中前来应战的竟然是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大出俩人的意料。
敢上阵前来斗他俩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武林新任盟主马明坤。
黄超从未见过马明坤,更没与他交过手,不知他的厉害。见他单人匹马过来,感到失望,更感到好笑。他认为以自己和师弟的名头,去对付这样的一个小辈,未免太**份,传出江湖更是有辱名声。但如今是两军开战,一时顾不了许多,只有先将对方拿下,然后再战南震天不迟。想到这里,他策马向马明坤冲了过去。
戴成武同样不认识马明坤,见不是南震天前来应战,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对方年纪也不过二十几岁,两个人联手夹攻对方,似乎胜之不武,所以他不急着上前,先让师兄去迎战他。也许只用几个回合,师兄就可以将对方拿下,自己何必再去动手。
黄超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冲过去用足力道,招招全是杀手打法,毫不留情。谁知马明坤在间不容发中很轻易地让过,每次都是恰到好处。黄超识货,知道对手虽然年纪轻轻,但不是一般的角sè,心里开始jǐng惕起来,将追魂夺命掌夹在其它招式中运用,每次都很谨慎,掌力逐渐加强,但仍然奈何不了对方。他心中开始叽咕,此人的武功定在南震天之上,如果不铲除,后患更是无穷!幸好机缘巧合,师弟前来助阵,今rì必须将对手消灭。
戴成武江湖阅历、功夫均比黄超强些,仅仅看到马明坤的身法,便知道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手,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相助,可能在眨眼之间,师兄就会被对方打倒。于是放马过去,将一杆方天画戟罩定马明坤面门,一招数式,招招凶猛,式式惊险。
黄超见师弟出手辛辣,心中暗喜,也将一杆铁枪抽出,点戳过去,封住对方中路,丝毫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谁知马明坤更绝,身子向后一仰,几乎贴睡在马背上,随手抽出宝剑,身体抬起,宝剑翻动,荡开对方的方天画戟和铁枪,开口道:“你俩功夫练到这个份上,很不容易,废掉可惜!为何逆天行事,助纣为虐,做天下英雄所不齿的勾当,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黄超见对手在被夹击中很轻易地抽出宝剑,轻描淡写地拨动两下,便将自己和师弟的兵器隔开,还能开口说话,这份能耐,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哪能相信是真。心中受到震骇,身上不由冒出了冷汗。但见对方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出手进攻的迹象,又不知道对方的真功夫究竟如何,于是反唇相讥道:“大胆鼠辈!年纪轻轻便大言不惭,说话不知轻重,徒逞口舌之能,很是好笑,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免得被擒后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分不清是非,不知好歹,心甘情愿做走狗,怨不得别人!”马明坤说后剑法一改,幻化出千变手,剑影重重叠叠,剑气似如排山倒海般向对方涌来,将俩人逼得手忙脚乱,退了又退,自顾不暇。
黄超和戴成武见对方使出千变手,虽然是识货的行家,还是分辨不出哪道剑影是剑的真身,吃惊到了极点,好像有数把利剑同时对准自己的要害攻来,让自己防不胜防,两人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寻求自保。几招过后,更是险象环生,他俩感觉对方的剑气霸劲沉重,压得自己的兵器越发施展不开。正在撑持艰难之际,对方一声龙啸,他俩陡然感觉一股大力传来,几乎在同时,两人的兵器被打飞到空中。马明坤将宝剑插入身后,从马上一跃而起,来擒戴成武。戴成武反应也快,不等对方近身,也从马上跃起,迎着对方,金刚指出,来点马明坤胸前穴道。黄超同时放马过来,想从背后偷袭。马明坤艺高人胆大,不避不让,硬是暴露胸穴让对方来点,出手如闪电,连点戴成武三处要穴。戴成武几乎在同时,金刚指点中马明坤前胸的穴道,心中窃喜,以为得手,谁知自己的指力吐出后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惊诧之际被对方点中穴道,顿时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