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啊大块撞。
容湛只听得一声尖叫,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翻滚了下去。
楼梯的最后一级,下面有一块大理石,云希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上面,他只听得一声闷吭,她的身体也紧跟着抽搐了一下。
容湛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云希,他的心都悬了起来,下一秒,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下楼,几步奔到云希的身边。
“乔云希……”容湛一把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喊着她的名字,“云希……云希……你醒醒。”
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他小心地替她拨开,抓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晃动,“云希,你怎么样?醒醒……醒醒啊……”
无论他怎么叫,云希愣是没有意识,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一张小脸惨白的好似一张白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容湛有些急了,大手抚上她的小脸,轻轻地拍着,“乔云希,你快点醒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响声的周嫂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叫了一声,“哎呀,容先生,云希小姐这是怎么了?”
容湛的眼睛一秒钟也没有离开云希的脸,只回答道:“刚刚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天啊,这还得了!容先生,快……快去医院呐!”
听了周嫂的话,容湛这才想了起来,打横将云希抱了起来,“周嫂,快,替我开车门,我们一起去医院。”
“哎……哎……”周嫂连声应着,快步向外面跑去。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云希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
周嫂站地走廊上,焦急地直叹气,“这可如何是好?从那么高摔下来,若是万一摔个好歹……”话说了一半,似又想到了什么,小心地偷看了容湛一眼,又住了嘴。
容湛拧眉矗立在急救室门口,高高的身影挡去了大半个通道,自始至终,他都是一言不发,仿佛心里藏了万千头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容湛赶忙上前,“医生,她怎么样?”
“容先生,乔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她的身体有多处擦伤,腿部和脚踝还有不程度的骨裂,而且……我们怀疑她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具体情况要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最后确定。”
“天呐……这么严重?”周嫂倒吸了口气,容湛却把眉头拧得更紧。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虽说骨裂有些麻烦,但将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不过在这期间,需要打上石膏,进行必要的休息。”医生边安慰,边说明了注意事项。
“医生,谢谢你,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容湛问道。
“呃……稍后我们会把乔小姐转进病房,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半个小时后,容湛在病房里看到了云希,她还在昏迷中,脸色仍然惨白,毫无血色的唇由于干涸而起了一层碎皮,她的腿上和脚踝处已打上了石膏,肩膀和手肘处的擦伤也做了包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好像一只残破的娃娃,令人心生怜惜。
他走到床边,伸手替她拨开沾在脸上的几根发丝,她的皮肤很滑,很细腻,好似上好的琼脂,肤触间让他贪恋不已。
看到她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心不由的一阵发紧,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他没有想伤她,可是,却还是失了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网上看到那段视频后,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刻见到她。
他从公司冲出来,将车子飙得飞快,一路开回了海边别墅,却是不见她的踪影。
听周嫂说她打过电话,晚上要加班,他想都没想就开了车子直奔政aa府大楼。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在门口停了车子,就看到容澈的车子从停车场里开出来,而且……透过车子里的灯光,他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云希的身影,他顿时就火冒三丈。
下午在医院里意外地碰到了她和骆骁骁,他不动声色,并不代表他乐见其成。忍了一下午的火气在那一刻被彻底地点燃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
将她从容澈车子里拉出的那一刹那,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衣衫不整,居然还披着容澈的外套。
她真是把他容湛当死的吗?竟然如此有胆,一个骆骁骁不够,还要再加上容澈,该死的女人,他给她的自由太多了。
满腔的怒火都在两人争吵的瞬间爆发了,可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必须承认,他现在很后悔当时的举动。
就那样趴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不知不觉地,也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周嫂送来了煲好的汤和粥,云希却还是没有醒来,医生会诊后确定,在摔下楼梯后,她出现了轻微的脑震荡,需要昏迷一段时间才能够醒来。
打电话交待了公司的事情,打算继续陪在她身边,一直到她醒过来。不想却接到了容汐的电话。10ihq。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容湛看了云希一眼,起身走到外间,“小汐,你在哭吗?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容汐一听到容湛的声音哭得更加伤心。
“小汐,出了什么事?告诉大哥。”容湛低声问道。
“大哥……呜呜……俊喆哥……他……”容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要跟我……分手。”
“什么?分手?”容湛的声音突然变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大哥,我们……我们都被他们俩骗了,他们俩早就认识了,而且……俊喆哥一直喜欢她,呜呜……昨天我打了云希的事情,不知被谁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俊喆哥看到后,说什么也要跟我分手,他说我是个狠毒,坏心眼的女人。呜呜呜……”
“小汐……”听着容汐的哭声,容湛觉得不舍,心也更加的乱了。
“大哥,你快点回来吧!我不要跟俊喆哥分手,我不能没有俊喆哥。”
听着容汐一声声的泣诉,容湛心疼不已,他转回头,向云希病房的方向看了看,终于下了决心,“小汐,别哭,大哥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向护士交待了一下,便匆匆离开。
在门口的时候,因为过于匆忙,他并没有注意到,与一个熟悉的身影错身而过。他大步出了门,而那个人却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凝望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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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希醒过来的时候,茫然地凝望着天花板良久,她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此刻身处哪里,也忘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太阳穴快要炸开一般,头痛欲裂,她不能敲开自己的脑袋,可是动了动手指,又觉得全身无力,而且……她也说不清楚,究竟身体哪里存在着隐痛,犹如腾蔓一般向四下扩散,她难受的好想大叫起来。
“你还好吗?”一把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希恍惚了一下,怒力在记忆中寻找着,声音她很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她闭了下眼睛,又用力地睁开,入眼便看到一张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妖孽般的男人脸。
他挑着一对桃花眼,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浅弧,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云希眨了眨眼睛,记忆的潮水仿佛一点点地回涌,慢慢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争吵、拉扯、刀锋般的眼神,刻薄而毫不留情的语话,一瞬间,统统灌进她的大脑里,滚落楼梯的那一瞬间,她的记忆是清晰的。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昏睡了那么久。
“怎么了?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骆骁骁的声音再度响起,将云希的意识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说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骆骁骁看着她,体贴地问道。
云希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她淡然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却一下子刺痛了骆骁骁的心,他再也没有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反口质问,“没事?骨裂,脑震荡,这叫没事?那怎样才算有事?”
云希顿时无言以对,一股苦涩在心里蔓延开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骆骁骁的那一刻,她除了意外,更多的是强烈的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但想必应该与那个人有关,可是,那个人又在哪里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了口气,尽量将自己的情绪埋藏在心里,她并不愿意被骆骁骁知道的太多,“谢谢你的关心,这只是我不小心……”
不等她说完,骆骁骁就开口打断了她,“够了,云希,你可以自欺欺人,但不可以把我骆骁骁当傻瓜,你究竟在替容湛隐瞒什么?你是有多爱他?即使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在遮遮掩掩?这中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云希惊讶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他?你们……”
“呵……我和他素来没有交情,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告诉我什么。只是云希,我不是瞎子,几次意外的巧遇,已经足够让我猜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可以否认,但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骆骁骁自信地说道。
云希一滞,缓缓摇头,“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的判断也不完全正确。”
“是吗?那网上的视频又是怎么回事?容汐喜欢的人……又怎么会扯到你?”骆骁骁毫不掩饰地问道。
“……”云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咬了咬了唇,慢慢溢出一个苦涩的笑,“看来……全t市的人都知道了。”
看着她的样子,骆骁骁既难过又心痛,他忽地向她靠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乔云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关心你,我想帮助你!即使你讨厌我,我还是想帮你,我无法面对你现在的样子,我更加不忍心你忍受折磨。你懂吗?懂吗?”
云希愣愣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会错了他的意。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难道……
不,不会的,云希用力挥掉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却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处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骆骁骁皱了皱眉,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乔云希,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心疼你!”
云希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骆骁骁笃定而没有一丝戏谑的神情,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有满腹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骆骁骁拧着眉,魅惑的俊脸带着从未有的严肃,跟着又说道:“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帮不帮又是另一回事,乔云希,你的事,我管定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云希愣愣地坐在病床上,看着骆骁骁洒脱的背影,她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叫住他,因为她始终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此时此刻,她的心乱极了,以至于干脆忽略了身体上的痛,她不知道一切为什么变成这样。14948190
就在她脑子乱哄哄的时候,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看到走进来的高大身影时,云希的心弦被揪了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随即躺下转过身,只当作无视。
云希能够感觉到,容湛在门口站了良久,才缓步走进来,站在她的身后,却是一言不发。
这样的相处,让云希觉得很别扭,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根本就是一种煎熬。
两人谁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仿佛是在较量着什么,直到云希终于忍不住,想坐起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容湛冰冷至极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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