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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佳人少年(1)

书名:苍天令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游离若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孙显扬离了北地后,不过多少rì就行至阳城,牵着白马走在阳城繁华的青石板街上,“上好的皮甲咯,十钱贱卖!”“看我这刀,算得上良兵吧?二十钱归你了!”听着街边商贩们的叫卖声,坎价声,孙显扬轻轻摇了摇头,他小时侯和父亲来过阳城一次,那时的阳城可比现在繁华多了,而且,那时哪有那么多叫卖兵械的人。

    走到一座石桥,见一说书人正站在石桥上说着那《林女思》的最后一段:“每rì黄昏时,林女总是站在那城头处等着木郎归来,一等便是二十年,年华已逝,怎耐良人不归,这一rì黄昏,林女依旧慢慢走上城头,等了约半个时辰,忽然面上一柔,似乎望见了那久久未归的木郎,又似乎只是在欣赏夕阳美景,林女靠在城头处,慢慢睡去,再不醒。”

    孙显扬本不想去听,但那说书人的口音似乎是自己家乡亭州的乡音,许久未听到乡音,孙显扬便也凑了过去,却刚听到说书人说完书,此等情爱之事本就不大吸引人,再加上五州三地战火连天,说书人身边的听书人就更是少了。

    孙显扬走上去时,只见一妙龄女子掩面低声哭泣,那女子红唇粉面,身着绸缎,是个富贵人家小女,但怎的不见有侍女跟着她呢?罢了,如今大事当前,我又怎得能想这些闲事?想着,孙显扬便牵着白马往城门处走去,快到城门时,却发现兵士们正在关城门,放眼望去,只有西面还留有一丝残阳,孙显扬调转马头,向城门骑去。

    当孙显扬策马行过一大宅时,听得宅内传出声声琵琶音,听得入迷,竟让孙显扬忘了行路,孙显扬呆呆骑在那白马上一动也不动,双眼出神的看着传出琵琶音的房间,一曲过后,孙显扬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向那街道深处慢慢骑去。

    而此时大宅中的小楼处,一扇纸窗整半开着,一女子半抱琵琶看着那消失在街道中的身影,叹了一声道:“你为何不像那些书中所写一般进到楼来,再听我一曲呢?”一边的侍女听得小姐的声音,一边给女子倒着茶一边问道:“小姐在说谁呢?”问完,也跑到窗边东看看西瞧瞧。

    女子慢慢合上纸窗,道:“白rì我偷跑出去听书时见到一人,刚刚我弹琵琶时也见到那人立足而听,不知为何,我竟想那人进来再听我弹上一曲,你说我。。”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侍女将最后一根蜡烛吹灭,后又转身关上房门离去,女子叹了口气,不再言。

    次rì,孙显扬早早的就骑着白马离开了客栈,向南城门处行去,行到那大宅边时,他停住白马,下得马来,踏足慢行,不为其它,只为再听一曲琵琶音,行到大宅大门处时,本以为再也无缘此音,正觉遗憾时,那大门突开,一女子悄悄摸摸的跑了出来,站到他面前时,他发现正是昨rì听书时哭泣的那女子,女子也发现了他,呆在原地,眼中说不出的喜悦。

    孙显扬没多看那女子一眼,牵马便走,可走出十余步时,那女子的声音在背后喊道:“公子可愿娶我?”孙显扬突然呆住了身子,左右看看,再回头看向那女子,那女子见他回头看向自己,再一次问道:“公子愿否?”

    孙显扬笑了笑道:“小姐别拿小生开玩笑。”说完,转身离去,而那女子只觉自己说了一生中最不该说的话般,满脸通红,羞愧难当,本想再偷跑出去听说书先生说书,可此时再无心情,又向宅中走去,边走边暗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种话来?自己甚至不知道那人姓名,也太过孟浪了,若让父亲知道了,非得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孙显扬走到城门处,只见城门处人山人海挤在城门旁的一张告示前,孙显扬问身边一人道:“发生了何事?”“听说是亭墨联军败了!”孙显扬问言,急忙挤进人堆中,好不容易挤到告示前,只见那告示上写着:叛蛮以妖道败亭墨七万军,亭州失陷,墨州告急。只是看见此一行字,孙显扬便觉眼前一黑,单手扶着墙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此行离北地本是要回亭州掌大业,不料亭州居然落入蛮手,难道自己真要无家可归,由一个王公世子沦落为流落街头之人吗?继续向亭州行,以世子身份招募义士,再联系北地诸侯助我夺回亭州?不,不行,自己少年时便已离亭州而去,与那亭州百姓无半分感情,更不认识亭州人杰,此计只有一分胜算,不可行。

    回北地吗?回北地又能做什么?北地离亭州万里之遥,难道要自己一辈子寄人篱下?正觉绝望时,孙显扬又慢慢向城中走去,一边走心中一边念道:“父上,归瓷已无计可行,该想的归瓷都已想过,都行不通,来看是天命让归瓷注定做一个两袖清风之人啊。”说完,孙显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意。

    孙显扬从小便心xìng淡薄,不愿参与名利之争,就算在自己的父亲死了时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无多大怒意,而听闻亭州失陷时,他也只是一时难过,过了一会,便再无怒意,亭州失陷之前,他前去亭州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责任,他本意只是想做一个清淡闲人而已,如此一来,他肩上的重担也消失不见。

    孙显扬牵着马儿到先前住过的客栈里喊道:“小二,拿你上好的酒来!”店小二见来了客人,连忙跑到孙显扬吆喝道:“除了酒客观还要。。哎哟,客观您不赶路了?再过得三个时辰,城门便要关了。”

    孙显扬闻言大笑道:“哈哈,家破人亡,我已无家可归,还要赶去哪里?快快把好酒上来,牛肉切来。”店小二闻言暗道一声怪人,别人家破人亡都是流如雨下,此人竟还如此大笑,便转身拿酒去了。

    店里此时共有两桌客人,一桌便是孙显扬独坐一桌,还有一桌正坐着一位老者与一少女,身上皆背着古剑,想必是练武之人,老者听得孙显扬之言,拿起手中杯饮了一口便对孙显扬笑道:“依老身猜测,公子想必是那亭州才子吧?”

    这时小二刚刚抱着坛酒上来,孙显扬正忙着道酒,听旁桌人这样一问,孙显扬苦笑道:“才子不是,小生不过一平淡百姓罢了。”老者听得,大笑一声:“公子过谦了,听得家破人亡,普通人家早已是心灰意冷,惟有公子在此畅怀饮酒,能有如此气度,当乃人杰是也。”

    孙显扬不再说话,只是一味的饮着酒,那老者见状也不去搭话,待到rì落西山时,老者才慢慢拉着那少女向街外走去,孙显扬见桌上酒已干,肉已无,也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却听得一边收拾老者桌子的小二低声骂道:“个穷武人,没钱来学人喝什么酒,要了一壶浊酒便喝了一天,还一滴不剩。”

    孙显扬闻言向那桌上看了一眼,只是一壶酒壶一个空杯,再无其它,转身便回入房中,如此住了三rì后,孙显扬觉得好不容易来到这阳城,若不再出去逛逛,待到以后钱财用尽可就没这闲心了,收拾东西来到楼下后,发现那小二正没好眼似的招待着那老者与那少女。

    小二见孙显扬要走,连忙上前笑道:“客观,你已住三rì,我看,咱们先把这三rì的钱财付了吧。”孙显扬笑道:“好说。”手入怀中便准备摸取银钱,但是只摸得怀中空空,什么也无,那原本放着钱袋的衣服内如今竟然什么也没有,再摸向其它地方,哪还有什么银钱。

    小二见他五月chūnrì却汗如雨下,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了,那张笑脸顿时一沉,变脸比那戏子变得还快道:“客观是否准备说钱财被窃?”

    孙显扬喜道:“正是正是,你怎的知道?”

    小二一听,不由指着孙显扬骂道:“你这等人我也见得多了,没钱就是没钱,还非得往人窃贼身上赖,不过你这霸王饭可真是吃错地方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界?”说完,小二拿起旁边桌上一杯向地上一砸,店内顿时涌来四个提着杀猪刀的伙夫一脸怒容的看着孙显扬。

    孙显扬见状,面sè一寒道:“你这小二也忒不讲道理,就算我没钱,也不能动。。。”手字还没出口,那四个伙夫便提着杀猪刀冲将上来,孙显扬纵然有挥笔成文之才,但从小便是世子的他哪见过这般阵仗,就算是去了北地也是跟着那潘欣四处游乐,游说五诸侯时五诸侯也是看在北地十五万铁甲的面上对他百般恭敬。

    “给我一rì,我能赚到百两银子!”孙显扬大叫着,可那些伙夫脚下却不停,眼见一杀猪刀即将劈上自己额头,孙显扬眼一闭叹道:“想不到!想不到!”他想不到的,自己居然要死在这杀猪刀下,原本他以为自己就算要死,那也是在千军万马下死的,怎会如此窝囊。

    “哎哟!”“你这老儿。。”闭了眼有一刻,还未感到额头疼痛,孙显扬慢慢睁开双眼,只见那四个伙夫倒于地上叫痛不已,而那小二则像见了鬼似的看着跟那老者而来的少女。少女一身戎装,手拿未出鞘的长剑正站在孙显扬身前,一直以来孙显扬都没仔细看这少女,此时一看,不由心中暗道:好个英姿美人。

    小二见现在打是打不过了,只得指着那少女骂道:“你这女子!看你也是江湖中人,怎的不分黑白?帮这贼人?你可知这是阳城?这是在天子脚下!你可知这是谁的地。。。”还未说外,只见一个茶杯自老者手中飞出打在那小二额头上,小二哎哟一声,捂着脑袋就向厨房跑去,一边跑一边骂道:“这是李尚书名下的店,你们等着!不出三rì,必横死街头!”

    老者起身对着地上四个伙夫道:“既然知这是在天子脚下,还敢行杀手,打的便是你们。”孙显扬对那老者和少女一鞠躬道:“小生孙显扬在此谢过恩人。”老者挥着手示意他起身笑了笑道:“我可不是白出力的,你刚说你一rì内可赚到一百两纹银?”

    孙显扬笑道:“此言不虚。”老者点点头道:“帮我赚三百两,可成?”孙显扬道:“别说三百两,就是三千两,归瓷也定当照办。”老者摇摇头,带着少女慢慢想客栈外走去道:“我不要三千两,我只要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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