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约签好之后,岳晨就正式的成为了弃剑山庄的一名下人,专门伺候二小姐萧颖,岳晨本以为自己成为了下人之后就有的忙了,但是谁知道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内,萧颖却一次也没有让他去办过事,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岳晨也懒得去想,且落得个快活。
而且,在岳晨签完卖身文约之后,原本在他屋外看着他的两名弟子也离开了,想是有了合约的约束,不怕岳晨私自逃跑了。这样,岳晨就可以随意在外走动了,于是他便天天在弃剑山庄内到处转悠。
山庄内还有不少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女仆人,大家毕竟是少年心xìng,喜欢结识新朋友,认识新事物,看见岳晨到处转悠,便出言询问,岳晨如实作答,不出几rì,便厮混得熟了,当这些下人们在听到岳晨是在二小姐萧颖的手下办事时,不由地大为羡慕。
因为他们每天事情多如牛毛,累的狗颠一样,但看到岳晨天天就像管家一样来回闲逛,虽然名为仆人但实际上却比主人还快活,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都说岳晨是走了狗屎运,都有强烈的愿望妄想着有朝一rì能跟着二小姐办事。甚至有几名头脑灵活些的下人,还偷偷的塞给岳晨一些银两,希望岳晨在二小姐面前也为他们说说好话,看能否将他们也调到二小姐那边办事。
岳晨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才来了几天,谁知道竟然这么快就有人来贿赂自己,在二小姐手下到底要干什么事,自己心中都没底,他又怎会去替别人美言?但他也来者不拒,能赚些零用钱也不错,至于具体何时为他们办事,岳晨也只是与他们虚与委蛇,只说二小姐那边暂时不缺人,等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而这些天,岳晨就这么在庄内来回转悠,倒也不是安于现状,无所事事,他有他的目的,第一是要把庄内每座建筑的方位路径搞清楚,这样一来是为了在以后为萧颖办事的时候就不会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更重要的是,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以知道从哪里逃走才更加迅速便捷;
第二是结交一些人,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熟悉这里,能及时知道一些信息,结交的人越多,他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而知道的信息越多,那么对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也就越有利,尽量做到未雨绸缪,这样自己在这里才不至于被动;
第三是最重要的,也是他在这里的主要目的,那就是想办法学习武功。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虽然他已经打听出了这弃剑山庄的确是有几种家传绝学,但是似乎也只有两位庄主知道,除此之外,就算是像屠风和风雷三杰这样的亲传弟子,也没有被传授其中的一种,这样一来,岳晨原先指望在这几人身上学到萧家家传武功的希望也就落了空。
另外,据说那几种家传绝学都被放置在山庄内的一处密室之中,至于说这密室到底在何处却无人知晓,至少岳晨在每天晚上放出自己的意识一连找寻了数天也是一无所获,于是,岳晨就暂时熄了学习弃剑山庄家传武学的念头,开始打起了弃剑山庄其他武功的主意。
只是更令岳晨气恼的是,弃剑山庄虽然有一个很大的练武场,但是似乎很少有人到那里去练武,也不知道这弃剑山庄弟子们的武功是否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不需要再练,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岳晨几次去那里想偷学都扑了个空,而且他在一天之中的不同时段数次放出意识去查探,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在哪里练功。
后来在岳晨旁敲侧击之下,一名下人告诉了他原委,原来这庄内的练武场只是给新来的弟子学习基础武功所用,而学习高深武功的所在之地却并不在这庄内,而是在离庄大约有十几里外一处半山腰的空地上,而现在岳晨意识探测的最远距离也不过七八里的样子,看来偷学其他武功这条路暂时也行不通了,这让岳晨心中很是气恼,至于下一步具体该怎办,他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至于那萧颖,每次晚上岳晨用意识探查的时候,都发现她老老实实的盘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是在练功,至于是不是在练习那本毒典上的功夫,岳晨就不得而知了。
这天上午,当岳晨倒背着双手像往rì一样在庄内到处晃悠的时候,却碰到一个熟人。此人名叫王喜,比岳晨大个二三岁,现在是在屠风的手下当一名仆人。王喜人如其名,整天乐呵呵的,碰到谁都有话说,而且是一说就是半天属于自来熟的那种,岳晨平rì里与他处的还不错,庄内的不少信息岳晨就是从这王喜的口中得知的。
当岳晨碰到王喜的时候,他正吃力地拎着一大桶水在路上几乎是一步步地挪着,脸上也没有了平rì里的笑容,有的只是一道道的汗水以及因用力而几乎扭曲的面孔。
见此岳晨感到很是奇怪,他对王喜说道:“王哥,你拎着这么一大桶水要干嘛?是要洗衣服吗?”
王喜看到岳晨便放下了水桶,他没有马上回答岳晨的问题,而是先低下头喘息了一会,然后才抬起头对岳晨说道:“娘的,别提了,这大冷天的我洗什么衣服啊,要洗也不是我洗,都是那个新来的王八蛋害得我。”
岳晨更加奇怪了,继续问道:“什么新来的王八蛋?”王喜道:“老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弃剑山庄前两天又新招了一匹弟子,大概有二十多个,这其他的弟子还好,只是其中有一名弟子,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天天要这要那,把我呼来喝去的,我差点都给他玩死,我说的新来的王八蛋就是他。”
岳晨疑惑地道:“新招弟子?不对吧,我记得不久前你曾经还跟我说过,弃剑山庄新招弟子是三年一次,而上一次招收弟子的时间是在两年前,这还没有到三年的期限,为何现在却又在招弟子呢?”
王喜道:“谁说不是呢?说起来这事还要怪你的主子呢。”岳晨摸了摸下巴道:“我的主子?你是说二小姐吗?”王喜道:“可不就是她,哼,要不是上一次她遇袭,跟着她的十几名弟子都死在了那群不知来历的黑衣人手下,庄里也不会这么快就再招收弟子啊。要不是这次招收弟子,哪会来这么一个王八蛋,要是这王八蛋没来,我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所以说,这根源还是在你家主子身上,我不怪她怪谁?”
岳晨听见王喜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串话,暗自觉得好笑,他道:“王哥,你说了半天,可我还不知道你口中的这王八蛋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又有什么来历,竟然让你来亲自服侍。”
王喜恨恨地道:“这王八蛋叫做颜振,来头大着呢,听我家主子说,是伏龙帝国皇帝陛下的堂弟。”
岳晨听完,想了想后又说道:“这颜振既然是皇家的人,而颜家也是和萧家一样的武学世家,据说他们的家传武功可不比萧家弱,他又为何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学习武功,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王喜听完岳晨的话,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岳老弟,你可真行啊,看不出来啊,你这才来了几天,这么快就把萧颜两家的事情摸得这么清楚了,这些事情你是从哪听来的?”
岳晨顿了顿道:“哦,这些事情是我闲来无事时和二小姐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王喜听罢,用一种羡慕非常的眼神看着岳晨道:“唉,岳老弟,我有时真的特别羡慕你。你看你,名为下人,其实比那些当主子的还要潇洒快活,二小姐对你又好,你看你整天都不用干事,背着个手到处晃悠,不像我,伺候完我家主子还要伺候那个姓颜的王八蛋,真他娘的倒霉,流年不利呀。”
岳晨笑道:“能跟着二小姐,也是小弟走了狗屎运,不值一提,王兄,你还没说那颜振来这里学武的原因呢。”
王喜道:“这其中的原因我还真知道点,这也是我们主子和别人说话时我听来的。据说这颜振虽然出生在皇家,但是却自幼体弱多病,不知请了多少名医都看不好,后来请出一名早已归隐的异人为他看病,这异人看完之后就说这颜振得的是五阳盘心之症,而且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治不好,除非是能够以冰寒yīn柔之力从内加以慢慢调养,方有痊愈的可能,但如何才能用yīn柔之力加以调养呢?这名异人又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练习一门能够练出yīn寒之力的高深武功。听了异人这话,他那当皇帝的哥哥便想尽办法去为他寻找这样的武功,可惜的是,颜家的家传武学走的都是至强至阳一路的,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武功给他练,听说后来虽然也从江湖上找到了几种这样的武功,但是也都因为威力太弱而放弃了。后来,皇帝就想到了咱们弃剑山庄,据说萧家的家传绝学中正好有一门叫做天寒掌的功夫适合这颜振修炼,于是这皇帝就乘着这次山庄招收弟子的机会派人把这颜振给送到这里来了。”
听完王喜的话,岳晨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照王兄这么说,他这是来求咱们弃剑山庄来了,虽然是皇亲,也应该谦虚恭谨才对,为何却这么大张旗鼓弄得王兄怨声载道的?”
王喜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岳老弟,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哼,想是这个王八蛋在皇宫里呆的久了,天天对着下面指手划脚呼来喝去的惯了,还以为这里是他那皇宫呢,我呸!他也不想想,没有我们弃剑山庄的老祖宗,他们颜家能打下这大好江山吗,天天指挥我为他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这不,这么大冷天的还说要洗澡,要我去给他烧热水,我稍微慢了点就把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哼,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姓颜的真是个王八蛋!看他那病怏怏的模样,整天咳咳咳的,就像一个痨病鬼一样,还练什么功,得了这种怪病,也不说积点德,还这么嚣张,我诅咒他这病这辈子都好不了,下辈子转世还是个痨病鬼,我诅咒……”
岳晨见他说得越来越起劲,到后来简直是口沫横飞,连忙打断他的话道:“王兄,哎,王兄,你在我面前说这话不要紧,但是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么抱怨了,小心你说的这话传到了那姓颜的耳朵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肯定要受重罚的。”
王喜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看了看四周,看见没有别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幸亏此地没有别人,”他看了看岳晨后突然说道:“岳老弟,我跟你不外这才对你发些牢sāo,你可千万别把我今天说的这些话给传出去啊。”
岳晨不悦道:“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王喜讪讪地道:“我想岳老弟也不会是那样的人。”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伸了伸手臂笑道:“发泄了一下,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此时,岳晨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忙问道:“对了,王兄,这次山庄新招了这么多弟子,那么这些弟子练习武功是不是在庄内的练武场?”王喜道:“是啊。”
岳晨闻言心中大喜,心说这可真是天助我也,自己正还想着如何到庄外的练武场偷学弃剑山庄的武功呢,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一批新弟子,正好在这庄内的练武场学习武功,这下自己不就可以学到武功了吗?
想到这里,岳晨又问道:“王兄,你知不知道这批弟子何时开始练功,教他们的又是何人?”
王喜道:“当然知道了,他们每天上下午各练习一个时辰,今天刚好是第一天开始练习,教他们的是我主子的一个姓李的徒弟,咦,岳老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岳晨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哦,对了,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吗?”
王喜道:“嗯,等下就要开始了,岳老弟你是要……哎,岳老弟别走啊,我们再聊一聊啊。”王喜的话没说完,岳晨就说了一声告辞后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王喜一个人在这里,他看了看面前装满了水的水桶,口中又喃喃的咒骂了几声,然后无奈再次拎起水桶向前走去。
岳晨急匆匆地离开了王喜,往练武场这边走了过来,他在离练武场还有较远的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刚好有一棵古树矗立在那里,枝丫上还有稀稀疏疏的没有掉落的叶子长在上面,岳晨躲在树后面,探头探脑的向练武场中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