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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从零开始

书名:天璇之玑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半妖狐仙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第九章.从零开始

    眼前一片黑的白的,是什么?

    天鉴玺疲倦的在被窝里缩了缩,全身剧烈的脱力感令他哪怕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我……怎么了。

    映眼的一切怎么如此熟悉?

    床头的紫罗兰开的极艳,花瓣向内变得sè浅,隐约呈现出一丝丝白sè的勾线,十二朵看似随意但有规则的插放着,底下的瓷瓶釉质鲜明,虽是单一的rǔ白sè,但随着光亮,瓷瓶的光亮处和yīn影处之间的过渡,渐变出十分唯美的变化。不仅仅是床头,天鉴玺的眼睛微微的睁大,眸子幽暗而显得病态的黯淡,他的眸子里所反shè的,满满,都是花。

    这里……我,怎么会在家里?

    房间里花香满溢,选花的人必定是jīng心挑选的,所有的花的芬芳都是清新浅薄的,认定天鉴玺那种淡然于世的xìng格,不会喜欢那种浓郁的令人窒息的浓艳。天鉴玺的眉的确舒展了许多,表现了他潜意识的放松,他挪挪头,尽力的想要把头更伸出被窝,想要看看外面,但一看之下,他的心中只剩下震惊。

    他的床头挂着一枚七sè的铃铛,天鉴玺认得它,这是他母亲的双生合欢铃,至从他出生以后,他就一直戴着它,从未取下,但是,为什么现在却挂在了他的眼前?

    难道……我。

    天鉴玺卷缩着身体,看着自己不到半米的身体,一脸呆滞。

    我……重生了?不,不对!

    天鉴玺的脑海里的记忆飞速闪现着,所有的重点和线索都集中到了一人身上。

    沈霁辰。他都做了什么!就算跟我说过,有必要来的这么快吗!

    天鉴玺愤怒的咒骂,却变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哭叫声。清脆的婴孩声,冷不丁的吓了天鉴玺自己一跳。

    我讨厌这种感觉。

    房间的门开了,跑进来一个人,天鉴玺懒洋洋的扫视过去,可是原本半眯的双眼一下子瞪的滚圆。

    “哇哇……”

    他想喊的实际上是“妈妈”。

    他眼前的这个妇人,这个在他十岁离开他的女人,多么熟悉啊。他的眼睛湿润了,微微一笑,用这种矛盾的表情迎接他这一世,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感觉到了她的手的温柔,他在她的手中,像是不设防的,她用似笑的眼睛逗着,用笨拙的手法哄着自己,但天鉴玺却是笑不出来了。他的心一阵阵的抽搐着,他想要变强,到底是为了什么?十岁之前是为了讨得父亲和爷爷的喜爱,那十岁之后呢?不就是为了挽回自己面前的人吗!

    “鉴玺啊……乖……不哭不哭……”

    她手忙脚乱的哄着,想起了老一辈的经验,轻轻的将天鉴玺的头贴到自己的左胸上,天鉴玺愣了愣,一张稚嫩的脸上竟泛起了一抹苦笑。把孩子贴合左胸,是为了让孩子听到母亲的心跳,以此来缓和孩子燥急的心,但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异于常人,是长在右边的吗!天鉴玺只能微弱的感应到,脸旁柔软的左胸内,一声声从右胸心脏处传来的砰砰心跳声,但是有这些,天鉴玺觉得自己很满足。

    他闭上眼,用一种贪婪的表情享受母亲带给他的安全感。

    不对,丹田的这种胀热的感觉。天鉴玺惊恐的颤了颤身体,这时才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并不知道一个初生的婴儿的脉络是如何大小的,但他还是清楚明白的,至少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的脉络还要宽广,并且蕴含着强大的韧xìng,天鉴玺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身体,但他的兴奋喜悦的心情没持续多久,就一下转向了哀败。

    空的!怎么会这样!婴孩是人之一生最赋灵气的时期,受到先天之气的影响,灵智、骨骼及脉络的黄金发育时期便在这个时期,所以,婴孩的身体里在三岁以前都会或多或少的残留着先天之气用以滋养体魄,而一些注重修炼的家族便会在孩子还是婴孩时期的时候给孩子服用培元固基的药物,为的,便是想要尽可能的保留下孩子身体里那少量的先天之气!

    但如今,天鉴玺看着自己这个空荡荡的身体,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

    这样,让自己在这个家族里如何生存啊!天鉴玺心里哀叹着,弱肉强食的年代,软弱的羔羊注定是要被残忍分食。

    女人看着天鉴玺像是睡着了,便小心的将他放下,走出门又轻轻带上离开了。

    天鉴玺觉得那种剧烈的脱力感已经好些了,挣扎着爬起来,努力的做到盘膝,婴孩的身子是柔软的不成样子的,在天鉴玺努力的情况下,一样十分的别扭,但好在天鉴玺的脉络宽广,此时对打坐的坐姿便也要求不是那么高了。

    “秉天之锐气,化骸骨之先决,天成法约,难行堕堕,白回首之堪,暗府离之明,气吞吐,直走任督,盘三曲,定五脏,通灵台,转魂魄……”天鉴玺默念着,竟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咬字不断的清晰。

    这是沈霁辰在天鉴玺做出选择的最后一刹间,强行刻录在天鉴玺的灵魂里的,他告诉天鉴玺,这,是他以后修炼的法门。虽然,他完全不懂口诀的字面意思,但想必,沈霁辰不会害他的,这份信任,天鉴玺自己都不知道从那里而来。

    丹田的胀热感越来越严重了,天鉴玺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明明在前一秒在灵台产生的一丝璇力,他刚想将其纳入璇关的时候,那一丝的璇力便瞬间的不受控制,流向了丹田,进入其中,消失不见。虽然随着修炼的时间渐渐变长,他的jīng气神变得愈发清爽,但体内持续不变的空虚感着实令天鉴玺心中的恐惧感不断增强,这套功法他从未练过,先如今又绝不可能有人能给他指导,而且天鉴玺估计,这一套功法,恐怕只有沈霁辰才会吧!

    想到这里,天鉴玺又开始奇怪起自己是如何回到的这里了。

    有谁会想到,只是平平凡凡的睡了一觉会回到十六年前,是睡前小故事吗?这种熟悉的陌生感,纠结的要命。

    天鉴玺即是左手抱于右手,左手大姆指放于右手虎口之内,摆出一副得道神人的样子,内心却充满了疑惑。

    “头脊需正直,身清灵放松,双目微垂帘,舌尖顶上腭,鼻吸呼自然,两手抱神诀。”天鉴玺继续喃喃曰。

    房间里,忽的弥漫起了一丝丝的薄雾,在天鉴玺的头颅处最为集中,看过去,已经分不大不清天鉴玺面部的轮廓,只有他鼻息吞吐的两股白烟喷shè而出,在空中虚虚的盘了一圈后,又融于至天鉴玺的双手掌心间,凝作两旋白涡,慢慢的转动。

    许久许久,天鉴玺才反应过来一件最为重要的事,他还是个婴孩啊,“舌尖顶上腭”的时候,他还没长牙,无法保持着体内气息在骨髓之间的运行,也就是意味着,天鉴玺真的走上了yù速则不达的道路。

    天鉴玺颓废的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又小又显得有些肉乎乎的手,显得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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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古老的庄园,老一辈的人还是记得它从前的样子,曾经的它并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它虽然破旧,但却更加的令他们有一种亲近和回家的滋味,而现在的西洋化,虽然看上去变得华丽美好了,但那底下冰冷的内质,却是寒了不少人的内心了。

    人们常用一句话来形容它,那便是“古有阿房,今有天堂”,这一句话立马映照了这个庄园的宽阔与恢宏。这是天家的院落,身为四大世家之首的天家,自然有着他人无法想像的财富。

    天家起源于商末,较地家历史稍显不足,立于古今第二,胜于玄黄二家又是许多,因善经营,重体魄,逐渐的发展壮大,亦有一家顶三世的样子,绝不愧于四大四家之首的位置。

    在天家的族谱之中所记载的,天家的子孙乃是云的子民,从出生便是要高于凡人,当然,这一切经常被其他世家所不耻,甚至做为背地里嘲笑天家天真愚蠢的笑料。

    但不得不说的是,每一次的世家比拼,天家都是第一。

    夜晚的天家庄园冷清清的,总给人恐怖鬼园的想法,偌大一个庄园里面,除了站岗值班的,竟是没有一个人了。

    人呢?

    有谁会想到,自喻为云的子民的天家,夜晚都生活在庄园的底下,那个天然形成的深渊之中!

    今晚是热闹的,但仅限于深渊里,平静的生活只是留给世界的,但是天家,不是这个世界的。

    千米深的深渊直下,才开始渐显出一些较高楼阁的模糊的屋檐,那里才是天家的核心,一派的古sè古香的中国风建筑园林,完美的随着深渊的峭壁的崎岖而变化,透出的,是中国建筑包容万象的jīng神底蕴。

    一道道黑影急闪而过,向着更深的谷底前行。天家的族长的八十大寿,还有直系旁系天家子孙的诞生,一件件,都是天大的喜事。

    越往谷底走,水声就越是清晰,等到了谷底,就愈发被谷底的美好所吸引,天家庄园底下的这个深渊,大致呈倒锥形,越往下越小,天家的古宅依附这崖壁盘旋而上,一些过不去的石壁突出的地方,就造一座亭阁,一些凹陷的深的,就继续凿深,成为一个石洞,用以置放杂物。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就是这么来的。

    谷底大约三千平米,一汪太极半鱼状的湖水就占去了三分之二,此时的湖边,一桌桌的酒席沿湖岸排列,这里是天家旁系所处的地方,而直系的那些人,则坐在湖水鱼眼的位置上,只有三桌,去掉招待其他世家的一桌,真正的天家直系只有这么少的两桌人。

    三张桌子呈品字排列,正中心放置了一张红木摇椅,一个颇有遗仙之风的老人懒散的侧做在椅上,对着周围前来敬酒的人只是点点头,却是没多大动静。

    他就是天家的族长,天穹。天家历史上少有的高龄族长。

    一个身穿青sè绣兰衣的老人走了过去,倾身在他耳旁附耳说了几句,大概是说酒宴开始的话,那天穹才慢悠悠的端坐一些,龙钟迟暮的双眼也才微微睁开。

    天穹动了动嘴,或是周围的人群过于喧闹,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那青衣老人却是鞠了鞠躬,转身离开了。

    人群继续喧闹着,但不到片刻,便安静了下来。

    刚刚才离开的青衣老人有一次的出现,大手一挥,四个青年扛着一张略小于酒宴所用的圆桌就走了过来。天穹拍拍自己坐下的红木摇椅,也不知为何,那红木摇椅竟像是通灵一样的向后滑了几步的距离,而他,只是在他白白的胡子下,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看着那张圆桌在他面前落下。

    三桌的人都莫名的笑了起来。

    他们齐齐向上看去,露出的,都是不出所料的表情。

    慢慢飘下来许多的彩球,一个接一个的,虽说是彩球,但实际只有两种颜sè,蓝sè和白sè,所有人都知道,白sè是直系子孙才能使用的颜sè,而那蓝sè,一时间便没人去看了。

    所有的世家都一样,等级的差距皆是巨大的,真正的明理人都懂,佛教的那种所谓“众生平等”,那就是在白rì做梦,成天放屁。可笑有如此之多的人在为此不平,却终不明白自己已深陷这苦海。

    白sè的彩球一共十七个,蓝sè的彩球倒是许多,看上去也比白sè来的更好看,这些彩球渐渐离得进了,天穹在人群之中突然伸出了手,轻轻的挥了挥,只见天空之中,忽的竟起了风,将一片的蓝sè的彩球带向了湖的那一方,令白sè的彩球只在众人头顶盘旋。

    这一份的cāo纵力,看的是所有人眼里都是一片出彩。尤其是那些被邀请来的世家老者,更是在惊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种锁定目标,利用内力改变环境进行分离,在坐的都可以,但想要如天穹这样轻松的,自问一下,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那十七个白sè彩球终是缓缓飘下了,在天穹的控制下,完美无误的落到了圆桌之上。天穹淡然将手的平举,像是抓着什么一样的悬于胸前。

    他终是开口了,年迈的声音听着像巍峨的高山一样底气深厚。

    “那么,现在,开始,抓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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