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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名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运气好,一个运气平平。
若是光比试武力,徐福也比普通士卒强不了多少,顶多能够同时应付四五个jīng壮士卒,多了就应付不了,甚至被反杀,可是因为他能够行侠义之事诛杀恶霸,被抓之后又逃了出来,被典韦抓住,因为有相似的经历获得典韦好感,虽然还记得刚开始辱骂之言,但是现在典韦已经不在乎了,他所看好的是徐福的侠义之风,若是这人不行自己再有好感也不会接受他。
世上那么多人,有多少真正的侠义英雄,有多少欺世盗名之辈,又有多少雄才伟略的能人志士?若是没有徐福开始的侠义诛杀恶霸,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那么徐福依旧是徐福,或许还是一个侠义之士,却也不会跟典韦他们有缘分聚到一起。
英雄多屠狗辈乎?
虽然让徐福跟随自己等人一起,算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因为并不是很了解,高顺也不敢轻易将手里的士卒交给他带领,毕竟为将者要考虑很多问题。现在徐福只是以高级幕僚的形式存在于从隶士卒中间,不把他当囚犯,不把他当士卒,也不把他当将领。
虽然不能饮酒,但是依旧不能阻止典韦在大冬天里的豪情,从徐福愿意跟随以后,他们两个人就算有了共同话题,经常在一块窃窃私语,当然典韦的声音再小别人也能听得到。
大军行到长社县城,却见城门紧闭,如同一幅面对生死大敌一般,高顺看得十分疑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有官兵衙役回来报告吗?怎么会这样?自己等人又不是匪寇。
这时却听徐福道:“对了,某走脱时听到乡邻传言,好像从东面来了一股黄巾军,怕是现在城门紧闭就是为了迎战那些人,前几年在这里就发生过一场大战,死了好多人,现在谁家都经不起折腾,所以基本上都是能避则避,谁也不想打仗。”
知道一些情况之后,高顺看了看典韦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扎营,你领着徐福先安排事宜,待我命人前去城门那打探一下再做计较。”
“喏!谨遵将领。”两人现在好得不行,基本上都算是一起行走。
···
得到士卒回报,高顺令典韦和徐福在营寨驻守,自己领一队人马前去城里与县令商谈事宜,并非是那县令胆小畏惧,而是一县之地都要有人打理,自己要是出城去了恐怕城里面的人心就散了,到时候乱局形成,恐怕是多有名望之士才能镇得住。
看着城里的设施,高顺不由的叹口气,毕竟不是什么大城,多有不完善的地方,有些地方恐怕贼军一次攻打过来就会打垮,让人颇为担心。
说是商谈,但是好像并没有商谈的必要,现在城里面的士卒根本不多,能够在城墙上站够一圈就不错了,而且大都还是刚从地里走出来临时拿着长矛的农夫。
不过这次来得到了很多消息,稍微客套一番,知道这是从dì dū出来前去剿灭匪寇的军队。那县令就直接把这里的状况说了:“高将军莫要看这里地方不大,人也不少,可是真能够上阵打仗的没有几个,多是农夫,所以抵御匪寇的事情还需要将军多多帮助,只是现在城里粮仓并没有太多粮食,现在知道黄巾匪寇来了,周围大多农户全部躲到城里来了,虽然现在穿的都还可以,不会因为天气问题冻着,但是粮食委实不多,这些灾民都需要官府救助,所以能够给将军的粮草供应只有三十石。”
见这县令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高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匪寇,这城里确实要赈济灾民,不可能自己真把粮食运走让这些百姓饿着肚子,到时候说不得城中的百姓就先反抗了。
“粮草什么的先不忙,本将率领的部队粮草供应没什么问题,城里的粮草就先用来救济灾民吧,至于城外的你们说的黄巾匪寇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确切消息?”高顺看着一干官员,自己什么也不要这些人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那县令直接行了一礼,声音颤抖着说道:“城中的粮草确实不多,大人既然不取走,那么度过这个年头是没什么问题了,本官代长社百姓谢谢将军。至于黄巾匪寇的事情,请县尉大人来说吧,本官知道的并没有县尉大人说得清楚。”
转身引出一人,那县尉道:“将军,据本县辖下百姓以及周边的乡镇报告,那些黄巾匪寇好像是葛陂黄巾匪寇,先前鲍鸿将军率领大军前去葛陂,但是有很多匪寇却是四处劫掠,有的甚至转战千里,所以这些应该算是漏网之鱼。”
“那数量有多少?现在是朝哪个方向肆虐?”高顺并没有发现有黄巾匪寇的踪迹,想想也是,自己是从北面来的,要是那里黄巾匪寇肆虐的话自己就不用来了,在那里就杀的手软了。
“大约···大约···恩···大约有几万人吧!”那县尉身如抖糠,心惊胆战的看着高顺。
“这就是你说的漏网之鱼?鲍鸿率领大军一路奔向葛陂,剿灭黄巾匪寇,竟然让这么多人闯了过来?”高顺面带威煞,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一干官员,那些官员个个如同没了骨头瘫坐在席位上。
想想,鲍鸿率领几万大军竟然让这么多匪寇经过,而没有发生战斗?难道这些人都会飞或者能够让别人看不见不成?
不过这会说什么都晚了,这跟既成事实差不多,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吧,毕竟那些匪寇就像头上的刀子,再不赶紧想办法,到时候就只能硬碰硬以千人去剿灭几万人?
“那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全部说出来,现在就要想个办法,要不然都别想活着,匪寇来了,什么东西都被夺走,到时候就算活着也会被饿死。”高顺严肃的看着这些官员,没有一点聊天的心思,现在屋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回将军话,除了那些匪寇没有别的坏消息了,别的地方都很平静,没有匪寇的踪迹。”那县尉勉强支撑着身体向高顺说道。
看看县令,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毕竟自己不能忽略任何一点消息,有时候说不定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能够改变跟多事情。
那县令见高顺看着自己,嘴里面就像尝了胆汁一样苦涩,想了想赶紧道:“这两天有些急报和朝廷政令经过本县,有些是和征讨黄巾匪寇有关的,但是因为治理城里的事情,本官并没有详细查看,所以还请大人稍待片刻,本官让人取来交给大人。”
点点头,高顺允许道:“赶快去办,本将军还要赶紧部署,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县令赶紧让人将书信急报还有朝廷下发的政令全部取来,分拣出来最近的,拿给高顺。看了之后只有两封关系最大,但是对于东面来袭的黄巾匪寇却是并没有太多信息。
一封是京都的事情,好像是一封私信,并没有写太多,但是信中提及的事情却是很重要,因为上面写着左将军皇甫嵩率两万大军督前将军董卓平讨西凉叛军,另有新任官员司隶校尉部都官从事陆严任监军,掌管大军刑罚及不臣逆贼生杀大权。
看看rì期,这应该是前几天的,只是写的陆大人随军出征却是十rì,怪不得十二rì鲍鸿对自己等人关系变得有些暧昧,原来是看自己朝中没人了。这等短视之辈怎能与大人相比,既然分开行军正好,只是剿灭黄巾匪寇怕是要多费些周折了,不过到时候就算怪罪也怪不到自己,毕竟是鲍鸿掌军,自己没必要搀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想了想,高顺虽然对于陆严竟然会去监军出征不理解,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再去询问商量。看着另外一封却是鲍鸿派人递过来的,上面写得很简单:请兵曹从事高顺将军暂留后方,清扫黄巾余孽,以免被匪寇袭击粮道。自己率大军前去葛陂剿灭黄巾匪寇主力。回朝之后就向皇上举荐高顺功绩。
冷笑着看完鲍鸿的“通告”,毕竟现在这封信算是每个郡县都有,像是怕自己装作不知道前去跟他抢功劳似得。高顺心想这人真是小气,甚至刚愎自用,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陆大人也有看走了眼。
想了想,这人既然发出这么条通告来,恐怕自己要是执意往南去这后边真有匪寇袭击粮道,到时候罪名可全部给自己坐上了,而且现在东面来的大量黄巾匪寇看来跟鲍鸿还是有些牵连的。
想明白之后,高顺也不是十分感慨。问县令:“这两封我拿走没什么事吧?县令大人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仔细看过具体内容,但是大部分的事情县令还是知道的,见高顺要将两封书函带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县令还是赶紧答道:“将军既然需要就带走吧。只是这防御黄巾匪寇的事情还需要劳累大人。”
“当然,剿灭匪寇本就是我等的职责所在,本将现在就去安排,城中有几位大人治理应是无碍。”
后又想起及路上官兵寻人之事,问那县尉具体事情,那县尉面红耳赤,有些羞恼:“那人竟在城中行凶,后被抓住,之事因为天干物燥走水逃脱而去,听闻衙役回来报告,想来那人已经伏诛。”
听了之后高顺并没有太多表情,而是问道:“因为何事此贼竟然会以武犯禁?”
那县令倒是接着道:“只因为被杀那人是本县恶霸,虽然知道那人恶xìng,但苦无证据无法惩处,且我等官员多为异地上任,在这里并不是很如意,所以有些人不忿其行为才会胆大如斯做出犯禁之事。”
“我听说过何并大人的事情,若是这世上多几个这样的人,恐怕天下就更为清明了。”一时间县令脸sè同样变的尴尬,等到高顺走后,有些官员疑惑的互相问询何并是谁。那县令羞愧道:“何并乃是前汉王莽王莽专政前的颍川太守,治下清明,高将军是在说我等不如前人已。”
领着士卒回营之后,高顺将陆严监军出征的事情告诉典韦,没想到这个汉子竟然没有一点担心,反而说道:“大人文韬武略是无人可及,随军出征也是因为咱们不在,大人闲得无聊了去散散心,不用忧心,等到咱们回去的时候估计大人已经回朝了,咱们现在应该多攒些功绩,到时候大人也好给咱们封个将军做做。”
无奈的看着典韦,将手里的书信交给他,高顺说道:“现如今接到确切消息,东边却是是有黄巾匪寇,而且长社县尉说估计有万余人,即使他们不是正规军,这么多人也不可小窥,咱们只有千余人,虽然兵jīng将勇,但是实力悬殊太大。我已经下令让手下的士卒探查四周,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说不得咱们很快就要打仗了。”
听了他说的话典韦自是高兴得很,差点都要欢呼起来。只是旁边的徐福脸sè有些怪异,沉默半响,脸sè肃然的看着高顺和典韦:“某虽然知晓两位将军高义,今更是待某如手足,诸事不避某。听闻两位将军多次谈及陆大人,某虽未曾见过陆大人,但是也知晓陆大人定是无双的国士而非只知持强的匹夫。如此大才不见是为十分可惜,今若是能够与两位将军渡过难关,某便回家苦读学习。若是不能学业有成,某便无颜面对两位将军。”
典韦听了急道:“这是为何?莫不是福嫌弃我等?不愿与我等相交?”高顺同样看着徐福,想听他为什么这么说。
徐福道:“经历一番波折,某心有感悟,更听闻将军所言陆大人国士风范,某有心读书求学,以期治国之道。两位兄长若是相信,某rì后定当追随左右。”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答应你,近rì黄巾匪寇就回来袭,你孤身一人多有不便,但是在军中征战多有死伤,你可有胆随我等一起破贼后离去?”高顺也不强求,知道他确实是铁铮铮的汉子,所杀之人也是欺凌乡邻的恶霸,更不胁迫。
“当时如此,若是不能与两位兄长一起破贼,某就算走也是终生愧疚。”
只是典韦黑着脸,神情颇为不愉。
高顺劝道:“人各有志,何况徐兄弟是为了读书苦学才会离开,rì后还会回来,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小儿女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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