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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疑惑陆严的举动,但是董卓并没有接到什么细作密报、提醒之类的,对于陆严出去狩猎只当是真的闲极无事的举动。
看着自己手下将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亲信之人,桀骜不驯为多,对于其他军营并没太多好感,甚至对于陆严荀彧他们这两人受到皇上恩宠的幸臣也是好感缺缺。
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又不得不去做,这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旁边的陆严倒是不着急,只要他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没跑了,也不急着听他安排手下。那些将领倒是颇为紧张,在自家大营里做什么都无所谓,真要是站到陆严这人的手下,那还不算是重新来过,即使他不敢折腾乱来,到时候自己也是充当两面不太好的角sè,受到这位大人拿捏。见到董卓的眼光都是连忙躲避,无可奈何,董卓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总要有人去做,只好随便指着一人,这人是自己帐下并不算很骁勇的将领,守成有余:“你,明天率领本部随陆监军一同出去,好好护卫监军大人,若有什么差错,小心本将刑罚。”
那中年将领连忙领命,毕竟董卓可是军营里的老大,自己可不是那些亲信亲戚,敢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只怕直接就要出去挨刀子,“末将遵命,谨遵将军令。”
陆严心里却是暗道:这董卓却是糊涂,若是有嘉奖还好,要是动不动就拿刑法来说事,到时候只怕无事也会闯出大祸,那手下将领畏惧责罚要是暗地里给自己来一刀,自己跑路,真就亏大了。
他却是没想到现在百姓、将领对于朝廷威严还是很遵从的,下发的命令还是很容易就到达各个郡县,没有人敢轻易犯法坏事。更何况这种敏感的刺杀朝廷要员的大事,说不定就要抄家灭族。
在董卓这里混了一次宴饮,虽然并没有真正吃酒,但是席间伙食丰盛却是不容置疑,这可是大军共知的事情,董卓将军每天吃食都是大鱼大肉的。
回到营帐,陆严志得意满的神sè瞒不过荀彧,这个样子可以说是谁也瞒不过。荀彧叹口气:“监军大人既然决定这么做,那就请将虎贲军士一起带走,他们本就是为了保护大人而来,大人现在要是离营,他们留下也不合适,不然以后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会从轻发落,不会连累家人。”本来荀彧是认为他不会成功的,毕竟陆严现在还是年幼,在智谋上并没有太值得骄傲本钱,聪明人数不胜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埋没了才华。但是现在陆严已经从董卓那里调来士卒,那原本的谋划就肯定会实施,还是将虎贲军士调给他做亲身护卫来得好,自己放心,皇上那里以后也好交代。
陆严却是笑道:“这本来就和前将军董卓说过,我不yù带着虎贲军士,才让他调兵护卫,要是带着虎贲军士,到时候说不得露出马脚,坏了计划就不美了。还是让他们留下吧,有秦虎护卫着就行了。”
旁边侍候的秦虎赶紧单膝点地:“承蒙监军大人看重,卑职身负重担,但是不敢妄语,这一人之力难以抗负千钧,还请大人带着虎贲营的军士,皇上命他们前来护卫,没事还好,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卑职等人受罚处死也好,连累家人却是十分不该,还请大人体恤。”在这大是大非之前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陆严的谋划可是兵行险招,还是多带些人来的好,就算大人他不怕,自己也怕以后被指责的羞于做人。
见到这个样子,陆严也知道自己真要是不同意,恐怕这件事情就会胎死腹中,诸多谋划,硕大功劳都和自己无缘,而且有这些人也确实要妥当一些。只能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一百护卫,剩下的一半全部交给文若你了,让端木元他们留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情就支使他们去做,秦虎领着那一百侍卫跟着我前去。”
直接将人分成两半,陆严原本想将秦虎这不听话的人留下作为自己在营中的假象,但是想想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恐怕自己刚走,要不了一两天就会传出去,这不是军中封闭消息的能力不好,而是那些士卒随着自己出去以后不会来就会有人来问,自己单独回来恐怕更要惹出sāo乱。
当然也是堵住荀彧不想让他开口继续说叨:“就这么定了,不许再多说,那些剩下的不仅保护你还需要巡查诸营,惩处违反军法之事,人数不多,你想要也没有了。”他可是知道荀彧一定会说多带些人好。
荀彧见他这样说,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只得作罢,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候补计划来得好。
等到第二天陆严才知道董卓竟然如此豪爽,竟然派出一千余人出来,基本上都是弓箭手,刀盾兵三百人,骑兵是寥寥无几,枪兵更是没有。想了想这也是符合董卓手下兵士的状况,很多都是招募的羌人,凉州士卒,兵士悍勇,但大多是匪寇的xìng子,能成为士卒也是很难得。
那将领领了董卓命令前来,见到陆严就赶紧拜倒:“禀告监军大人,我部已经集合完毕,还请大人下令。”
陆严也没有借着这机会显示自己威风,只是笑着问:“快快起来,董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不知将军姓名,总不能让本官一直稀里糊涂的等到分功行赏的时候茫然不知所措。”
将领拱着手说道:“喏!回大人话,董将军已经悉数安排完毕,令末将率领一百jīng骑,三百刀盾士卒,以及六百余弓弩手随行护卫大人安全。末将武威人士,姓段名煨,谨遵监军大人将令,听候大人差遣。”
陆严还真没想到自己说是出去狩猎这董卓安排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妥当,想想这也是为自己的谋划增添的成功的胜算,微微点头,对着段煨说道:“咱们既然出去狩猎,那就没必要一直耽搁,要不然天黑了还猎不到食物,回来的时候岂不是被人笑话。段将军下令走吧!”
“喏!”段煨见陆严指着西方,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示意大军行进的方向,连忙下令。跟在陆严身边,离开驻扎的大营问道:“大人,不知道咱们去哪里狩猎,这周围估计要被前几天出来的士卒搜寻遍了,想来是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士卒充饥的食物。”
陆严听了觉得他的话说的很对,但是自己出来是有目的,身边的虎贲军士也都下了严令,对于要做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相互询问,只要按照大人的命令行事就行,秦虎暂时管理着他们,职位还没有复原,但是他的威严确实没有丝毫损失,毕竟现在是陆严的近卫。虎贲军士有意的将士卒和主将隔离,不让他们打扰陆严。
看着段煨那种神情,陆严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苦想了半天,竟忘了回答他,秦虎在旁边若有若无的提醒,陆严才猛地想起来,这段煨现在的神情不就是跟皇上身旁那些近侍见到文武大臣的样子?
但是这人确实一个汉子,只是那种神sè确实怪异。就是那种心思复杂,炯炯有神的眼睛却不看着人,只是四下盯着,好像用耳朵听着,要么狡诈,要么多疑。
陆严想通之后就回道:“这些事情段将军确实不用cāo心,我这些虎贲军士都是出来过的,对于出来狩猎也知道哪里猎物肥美,下令士卒跟着就行了。对了,莫要忘了下令士卒留下一些记号,免得碰到意外状况与大军失了联络,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后来却因为陆严经常催促而变得手下士卒不堪忍受这样经常做记号的折磨,每次留记号都是草草标记,甚至似是而非。
本来以为只是出来狩猎的段煨后来才知道这位大人竟然不想着立即回去,每次都是说:“这次猎到了兔子,哈哈,明天说不定可以猎到麋鹿。”
等到段煨觉得距离大营已经很远了,就提醒道:“大人,咱们该回去了,不能老是在外面,军中士卒要是知道大人不在,说不定会军心散乱,到时候恐怕惫懒之下触犯军规的人会比比皆是。”
陆严却是笑着说道:“段将军怎么这么忧心忡忡,大军有皇甫将军,董将军他们两个在呢,本监军在不在都一样,相信他们两人不会让皇上失望。若是这种军规法纪都不能管理好,那这些士卒就不用他们带了。这次猎到了麋鹿,说不定马上就要猎到更好的猎物,咱们还是看看下次能够猎到什么吧!”
段煨确实有些多疑,不知道这位大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并没有太大的能力,难道是因为自己兄长?更不可能,兄长早已作古。
也不管他都在想着什么,陆严这段时间可是跟那些士卒打得火热,走到哪里士卒都是眼神热烈地看着他,对于旁边的段煨却是很不注重了。
段煨见到这样子也有些担忧,但是想想陆严有自己的职责,这些士卒根本不能够成为他的手下,所以只是忧虑也不至于恐慌。
出来三天,陆严见到这时候已经过了自己预想的地界,才放下心来,看来这是天助我也。
只是这一次的谋划好不好还需要后果才能看出来,可是后来陆严才知道自己放松的太早了。
这次离营到回京都中间发生的事情却是让陆严颇为唏嘘感叹。虽然后来能够放下,但是却让人铭刻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