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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现在陆严的心里并没有太过注意宝物这两个字,现在满是刚才看到的娇艳花朵般的容貌,反应迟了些,段煨连说了两遍,见陆严的神sè还以为他正在想是什么样的宝物呢。
段煨这时候对着那女子说道:“那你去把宝物带来,若真的是什么珍宝,那我们就不让你父亲去山里带路了,就算他想去本将军也不会同意,我等大军粮草甚多,还可周济尔等。可要是胆敢糊弄本将军,小心刑罚苛责。”
那女子轻声抽泣,不敢抬头,听到这声音只道是旁边的将军而不是华贵的少年,但是见他没有反对,就道:“妾身这就回家带来,还请将军稍等。”也不管旁边的父亲责怪的目光,转身就离去。段煨想想,挥手招过两名士卒吩咐道:“随她前去,保护好,若是人胆敢阻拦就引兵击退。”没有说出格杀,这还算是看人家献宝的面子上,不愿太过苛责,甚至仁慈。
等到他们离去,段煨看着周围百姓畏惧的眼神,嗤笑一声,冲着樵夫说道:“你可是有个好女儿,既然你身体不便,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家真有宝物献上,我等就离去。”
那樵夫yù哭无泪,声音悲呛道:“将军,小人家里哪有什么宝物,只是上山砍柴的时候,因为贪心想要捕捉野雉,没成想跑了野雉,人也掉到空洞里,那块石头也是为了遮掩面子随手在地上捡的。带回家之后小女问起,没想到小人随口胡诌的颜面之词就让女儿如此牢记于心,小人愧疚啊!”
樵夫三言两语说清楚获得“珍宝”的过程,眼巴巴的看着段煨。段煨听了也不着恼,反正自己现在左右都要在这里等着,到底是不是宝物见了才知道,何况陆大人还在旁边看着,怎么能出尔反尔,就这样笑呵呵的看看樵夫,眼神四处挥洒,不知道又想些什么。
陆严本来想着那偶尔一瞥见到的绝美的容貌,但是刚才听了樵夫女儿哭诉,就感觉心里有些气闷,只想着自己要是前去陈仓说不得什么时候回来,那貌美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听到段煨的处理,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要是获得什么奇珍异宝自己回到dì dū也可以向协皇子交差,而且可以借故再呆个几天多见见那女子美貌,心里也是十分舒畅的;若是可以,能够···
几人都是胡思乱想着,幸亏天sè还早,这里的气候也是比较温和。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那樵夫的女儿就抱着一个小包裹步履慌乱的走回来。一直没看见这女子的容貌,但看身姿估计也不错,陆严这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患了疾病一般,老是想着女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屏息沉静心思。
段煨从士卒手里接过包袱,先是捏了捏,觉得并没有什么异物,只是硬邦邦的,想来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可是小心谨慎,生怕受了什么暗算。不知道陆大人怎么想,但是看他的样子风轻云淡的好像并不急着打开看。
段煨就掀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刚才听了樵夫说的话心里都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见这个石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吧,只是颜sè有些奇怪,不是什么奇珍异宝。看来樵夫说的是真的,怪只怪他的女儿太相信自己的父亲了。
旁边的陆严见了接过来掂了两下,对着段煨笑道:“还真是一个宝贝,看来咱们要兑现诺言。”不理会段煨有些傻愣的表情,转身对着樵夫和那些百姓说道:“既然将宝物贡上来,那本官也不会失信于人,进山领路的事就不用你们了,族长他们也不用安排人了。”
说完那些百姓也是傻愣的看着陆严,这行军打仗他们也是知道重要xìng,竟然因为有人贡上一块破石头就不再征收人来带路了?这位大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啊。惊异的人们现在都不知道高兴欢呼了。
陆严将手中的石头用布包起来,对段煨说道:“咱们回去,先让士卒安营扎寨,休息两天就回去和大军汇合。”说完扭头看着人群,寻找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佳人,但是只剩下叹息。心里暗骂自己,明天自己再来不就行了,只要自己想着,那还找不到人?
后来两天陆严就经常往里面跑,也不管段煨、秦虎等人是什么表情;终于段煨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回来说送粮,自己听命安排,可是陆严非要自己亲自前去,说是怕手下吓着村民百姓。这两天没什么事啊,可他还是往里面跑。拉着秦虎,低声询问到:“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那块石头也没什么用处,更非什么珍宝,只是比拳头大些,颜sè怪异如同血液、朱砂一般赤红。可是咱们听命将大人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这大人还想怎么着?”
言语间有些不恭敬,甚至是气愤,秦虎瞥了他一眼,只是说道:“咱家大人想来做事沉稳,吩咐下来的事情做好就行,哪来这么多废话。”
噎的段煨差点气闷晕过去,瞪着双眼,也顾不得细想到底怎么回事,段煨也有些急了,这行军打仗重要,现在主将要是留恋不返,打起仗自己等人没有任命,在外面狩猎,游山玩水,一点军功没有,到时候朝廷怎么可能会有好事奖励发下来。
平常段煨可是把一件事情想了又想,奈何秦虎的语气表情太过骄横,惹得他心里面十分恼怒,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拂袖而去,回营安排士卒准备拔营。
等到段煨带着情绪准备告诉陆严自己已经安排好拔营离开的时候,却见到虎贲军士里面却多出来一个身穿皮裘的青年,正在和陆严在一块说话。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段煨不便冒然上去打扰看看周围,这不是前天见到的那个伍长吗,赶紧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这时候虎贲军士都是闲散的休息,只有几个人瞭望者周围。
端木微本来靠在一块青石上歇息,这两天可是被陆严给训怕了。见到段煨过来,没有直接去找陆严反而给自己招招手,觉得挺有意思,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就走了过去,平常他们虎贲军士比那些士卒可是高傲的多,也只是对那些将领恭敬些,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轻蔑。
他却不知道段煨是和秦虎之间因为言语摩擦有些不和,要不然直接就找秦虎而不是来问他了。懒洋洋的看着段煨,他也是年轻气盛,语气懒散的问道:“段将军啊,今天气暖和,怎么不再晒晒太阳,有什么事吗?”
段煨和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于他们是什么样心知肚明,可是现在已经与秦虎有了间隙,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面熟点的,对于他的不恭敬也只能忍着点:“那人是干什么的?前段时间没见过,不是虎贲营的人吧?”
挠挠头发,端木微可没有自己兄长的严肃,依旧是欠揍的表情,“你说他啊,给咱们带路的,那里面的周氏族长非要将他派来给咱们带路,说他不来就把他们一家踢出宗族。”
诧异地看着端木微,段煨心里有些迷茫,这是什么事情?难道陆大人这两天老往里面跑就是为了找一个带路的人?不是说不用了吗?好大的本事,竟然让人族长逼迫着前来,还踢出宗族,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啊。
正在准备再问问,端木微已经不耐烦:“别的卑职也不知道,段将军还是去问他自己或者陆大人吧,卑职还要巡逻。”
看着他的样子是回去接着打盹还差不多,无奈段煨并没有使用刑罚惩治虎贲军士的权利,只能看着他拖着懒散的步伐回去靠着石头晒太阳。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样的人也能够进虎贲营,朝廷大军都是这样子的话,恐怕早就被攻破dì dū了。
不明白段煨拉着自己说有要事密奏竟然只是询问那块石头和这带路的周氏族人的事情。陆严脸上有些尴尬,对着段煨说道:“段大人不知晓文公得若石的事情?据司马迁记载秦文公得若石云,于陈仓北阪城祠之,其神或岁不至,或岁数来。来也常以夜,光辉若流星,从东南来,集于祠城,则若雄鸡,其声殷云。野鸡夜鸣。以一牢祠,名曰陈宝。这祠城本官不知道是不是陈仓的别名,但是地方却是差不太远,那陈宝其sè如肝,与这得来的宝物颜sè相同,虽然不可能是同一个,想来也差不哪去。此次出征协皇子想让本官收集些奇珍异宝,这也算上一件吧,虽然没有战功来的辛苦,但是皇子要是高兴的话说不定赏赐下来些好东西。”
段煨听了心里只是暗叹,就算有赏赐恐怕也到不自己这里。
陆严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正在和秦虎他们交代在山路上行走需要注意的事情的周南,忽然发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个前来帮助自己领路的青年。
有时候相处两年也不能够看清一个人,有时候只需刹那就可以将一个人烙在自己心里。陆严叹口气,自己为了那女子前去周氏村落,没曾想好不容易得知那女子详细情况,就被人告知那女子已经有了婚约。
唉!此情埋在心里吧,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留个念想好了。不然以后自己嫌弃了岂不是更难受?对于伦理纲常十分看重的人来说有些事情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不在于外物,而是内心。
或许他想的是挺好,打道回府,但是那些个老人都是人jīng,对于陆严几次前来都看出了他是有意。于是就将这周南派出来给陆严带路,族长规劝道:“征讨匪寇乃是大事,家国受到灾难,我等岂可贪图享乐不管不顾,这孩子也是经常上山打猎的,路途也是熟悉,由他带领将军,他rì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不知为何陆严说不用,这周南还是坚持跟着自己,后来两人回营的路上,问周南:“你怎么想着跟我等大军前去,在家多好,本官都说了不用,这打仗也不是少了你就不胜了。”
岂料周南脸上狰狞,语气不忿道:“说实话,将军,小人若不是受了胁迫,又怎么会答应,父母双亲俱在,为人子岂可远行。那族长孙儿与我共同追求啊霞,不过是借着机会将我派遣出去,甚至希望我死在外面,以前都能安然无恙,这次竟然说我要是不去给将军引路,就将我等家人全部逐出周氏。”
“她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吗?怎么还会有你们共同追求?”
“嗯?啊霞?我怎么没听说过?她的家世清白,全家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婚约之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了之后陆严却是恼怒的差点回去杀了那人,无耻之极,竟然借着我手谋划暗算,况且那也是我想追求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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