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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被这一搅合也没了睡意,眼见时间也不早了,该起来做点事了,现在可是征讨匪寇,不是在dì dū里面逍遥快活,招来手下两名侍卫,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分开前去皇甫将军和段将军那里提醒,就说东面有人来了,赶紧起来做事。然后留在那里督查他们有没有懈怠职责。”
两名侍卫接了将令分头赶往两边军营,段煨率领着士卒现在还在山林里猫着,一直没有出来,要不是周围有探马不听汇报信息,陆严还以为他消失了。皇甫郦沉稳的在南面沿水的河堤边上驻扎,周围是一大片空地,白天都用来训练士卒了,不像段煨那样行迹鬼祟。可能与两人习xìng有关吧。
为了避免出了乱子,陆严让手下把所有骑兵士卒全给叫起来,看着他们jīng神还算不错,起了这么早也没什么怨言,只是有的眼神暗淡无光,想来还在半睡半醒之间,这人的体质jīng气神还是有差别。
清点人数之后,陆严清咳两声,对着他们说道:“本官不管你们是虎贲军士还是普通骑兵士卒,今天既然直接听命于本官,那就要遵从本官的号令,胆敢违令者,军法处置。有功者大赏,碌碌无为者出骑兵阵营改为枪兵。本官麾下只要军中健儿,有好处尔等先得,他人次之。”
手下士卒全部有些迷茫,对于陆严说的话半信半疑,虎贲军士是皇上指定的,要是他们有人不合格,按照现在陆严说的可就要踢出骑兵阵营,那跟夺了虎贲军士的名头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对于这种天天说的口号没什么心动,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够让他们奋不顾身的上阵杀敌。
他们都没吭声,陆严也不觉得有失自己的威严,接着说道:“探马报告,东边的贼寇吃了败仗,现在军心涣散,有些贼寇头领偷偷摸摸的想要自行离开,以躲避朝廷大军的追捕。现在本官率领各位将士在这里驻扎,为的就是这擒敌首领,斩杀贼将的大功劳。尔等现在已经站在了贼寇撤离的路上,这能不能得到头功可不是咱们说出来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今天就看各位将士能不能抓住机会。”
端木微和周南都站在旁边,对于刚才陆严说的话也有是不信,这一个人再厉害还能够大过天去,皇上说一句话这将领不都要乖乖的俯首。但是想想现在陆严可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真的把某人踢出虎贲营还是很正常的,比如秦虎。
听到后来陆严所作谋划,和斩杀敌将的大功劳心里都有些热切,待陆严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暴喝一声:“能!”互看了一眼,见对方都是燃起熊熊战意,也不管陆严在旁边,两人差点要先试试手下工夫。
那些士卒也是暴喝:“能!”一个个本来还有些睡眼朦胧,直接变成了嗜血的野兽,都是眼神灼灼的看着陆严,让他好不自在。
陆严心里感叹着,这人还是威逼利诱来的好,吃软不吃硬的常有,吃硬不吃软的很少,软硬不吃的人还真没见过。见到士卒原本不怎么样,现在竟然焕发冲天的煞气,这贼寇就算来了,只要这股血气不降,自己凭着这些悍勇的手下也能整个高低。
其实人都明白,斩杀敌将的功劳不是一个小卒子能够得到的,上面的将领可是多得很,就算走了大运斩杀了一个,说不得那好处也是将领直接接受了,就算主将慷慨,可是还有很多小校,百夫长,什长,伍长;这些小卒子能跟着喝口汤就不错了,不过现在这个世道不就是这个样子,千古不变的道理,你要是有能耐,你也去做主将,哪怕你把功劳全部都拦下来,别人也管不着你。而且给你一个大功劳你敢接吗?
最底层的士卒最期盼的就是能够跟着将领后面得些赏赐,哪怕将领吃肉,他们喝口热汤就知足了。
这些士卒只是起来听将领训话,本来就是穿戴好了,还以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了陆严的话心里都有些火热,带着期盼等着贼寇的到来,每个人都幻想着自己要是斩杀敌将能够得到什么赏赐。
就在陆严停顿的时候,旁边的秦虎走过来,低声对着陆严说道:“大人,皇甫将军和段将军都派了人来,问大人有什么安排没有,如果没有他们就自行安排了。”
陆严冲着下面的士卒喝道:“噤声,”又喝道:“秦虎,端木微!率领士卒一刻钟之内准备好所有战斗事宜,在此处列阵,待贼寇前来,咱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喏,谨遵大人将令。”两人领命,带领着虎贲军士和另外一百骑兵赶紧准备战斗所需物资。又听陆严交代道:“切记禁止打旗号,禁止击鼓,禁止喧哗,如有违背将令者斩。”
听到陆严如此严重的惩罚,两人都是用力点点头,手一挥,领着那些士卒前去备战。等他们走后,陆严道:“周南何在?”
旁边周南赶紧跑过来,一脸的紧张,即使面对凶猛的野兽也没有这么慌张过,到了近前,学着秦虎他们单膝点地:“卑职听令。”
见他学的这么快,陆严笑笑说道:“你的任务也不轻松,你前去段煨那里,告诉他,本官不管他们如何心切,只管将贼寇放了过来,如果贼寇撤回去就阻拦他们,断了他们退路。记住,隐匿旗帜,令士卒口衔枚,有敢喧闹惊动贼寇者直接格杀,这还需要贼寇全部进来才能全功。你就在那里吧,凭借你的shè术,见到回撤的有头领,指挥样的人物,直接shè杀。到分功行赏的时候功劳奖赏飞着往手里来。”
这话说得周围的侍卫都是羡慕妒忌的看着周南,恨不得代替他前去,周南赶紧道:“卑职接令,谨遵大人教诲。”这个时候他可是不愿意面对众人如同刀子一般要将自己捅得千疮百孔的眼神。
见他离去,陆严咳了几声,等到身边那些侍卫收回羡慕妒忌的看着周南而去的目光,准备说话,却又见到他们将这恶心的眼神瞄向自己,陆严皱着眉头,怒瞪着他们,这些混账真是好胆子,连上官也敢冒犯。
受到陆严身上惊天的煞气压迫,那些侍卫估计是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纷纷讨饶道:“大人恕罪,卑职迷了心窍,请大人饶恕小的。”
毕竟还有紧要事情要做,他们也是自己身边的近身侍卫。陆严只是淡淡的说道:“冒犯上官即是有罪,有罪者罚,等会战斗的时候谁敢后退小心本官直接斩杀,就算回到了dì dū也要将其怯懦宣扬出去,让其父母蒙羞。若是死命效力,勇战不退者,就算身死,其家人也有本官赡养,子女嫁娶有本官照拂。”
不用给他们讲大道理,有些事情说得再多不去实现也不行,陆严能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很重的许诺,平常根本不愿意许诺别人,连虚伪的应付话也不愿意多说,是以经常前去与董卓商量事情的都是荀彧代劳,毕竟他年龄长,而且对于一些事情也比陆严这青涩少年能抹开脸面。
那几个侍卫见他的神sè严肃,不像是作假,而且言谈之间赏罚清楚明白,心里都是一颤,脸上都有些尴尬sāo红,但是他也有奖赏,而且这奖赏也是很容易获得的,毕竟护卫将领都是自己这些侍卫的本分。更有甚者护卫不利的时候直接自杀。互相看了看,齐声对陆严说道:“卑职等愿意死命保卫大人,只求大人莫以怯懦,畏战罪名评述我等。”
这些虎贲营虽然是铮铮铁汉,但是名声问题十分重要,如果名声受辱,比死了还难受,家人也会跟着遭到连累。
陆严点点头:“事情是做出来的,好坏需要看尔等怎么做,莫要辱没虎贲军的名声,现在皇甫将军哪里还需要有人走一趟,前去交代本官的部署,尔等谁去?”
虽然刚起来的时候就命人前去,但是现在事情有些变化,还需要仔细将作战计划告诉皇甫郦,毕竟他现在也是在自己行营,不可能跟昨天一样亲自跑来,手下士卒还需要他在才能够镇得住场面,保住士卒兵锋锐气,万一有人以为他临阵走脱,那时候就算他再回去,士卒心中战意也会减少,面对贼寇也会受到影响。
不再想着能够获得多大的功劳,现在只要陆严能够免了他们的冒犯之罪已经是很大的恩宠,对于前去送信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都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纷纷道:“卑职愿往。”
段煨派人前去询问陆严有什么指示,等到周南来通报,已经有了一会时间,听到周南转述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知道周南也会在这里呆着,心里有些忌惮,不知道他这是防备自己还是真的只想让他在这里狙杀贼寇首领。
按照陆严的吩咐,将命令全部传达下去,段煨就埋伏在山林里静静的等待那些贼寇走过这个有些狭窄的地方。想要往西只有这一条路,而且南边就是渭水,站在稍微高点的地方周围就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这个埋伏的地点可是一块宝地啊。
皇甫郦知道有贼寇前来,就将营帐全部收了起来,自己现在占领的可是最宽阔的地方,而且还是路快尽头不管怎么打,自己这个地方都会大有用处。他现在是段煨埋伏的正西南方向,陆严又是他在的东北方向高坡上扎寨。
皇甫郦可是最先要面对贼寇的人,谁让段煨在他的前面,却又是关门守门的角sè。
皇甫郦自己jīng通军略,比他的叔父皇甫嵩有多些政治头脑,现在从陆严的安排就看出了对他的信任程度,只是真的是信任自己的能力还是信任自己这个人还有待考证。
那几名侍卫全部被陆严调了过来,没有太多的指示,只是让他们告诉皇甫郦:“贼寇全是骑兵,若是没了马,区区几百人怎么能够千余悍卒塞牙缝。”
皇甫郦见他们不回去就问道:“那你们都是前来督战的吗?”
他们几人都是神sè尴尬,“卑职奉了大人之命准备挖坑,系绳绊马脚。等到时机到了,向大人打旗。”
听了他们的话,皇甫郦心里有些明朗,对他们说道:“那你们不用这么忙活,本将军令士卒帮你们一起做,毕竟都是袍泽,想来陆大人如此安排,是为了让你们赚些军功吧,要知道这些事情做好了,除了斩杀敌将,别的大功可是先算给你们的。”
不等他们说话,皇甫郦直接叫了百十名士卒前来和他们一起挖坑,只是挖的地方和陆严交代的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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