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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烧之后,混乱的贼寇已经放弃坚守的打算,直接开始逃亡。只是被段煨有意的情况下往北赶。反正贼寇慌乱之中也不管有多少朝廷士卒来袭营,也不管是朝着那里,无论是山林还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够活者离开,就比呆在大营那里被人宰杀要好得多。
不过也有一些贼寇不顾段煨阻拦,闷着头往西逃窜,直到被皇甫郦捉住才死心。几乎闹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陆严才感觉耳边清静下来。
有些理所当然的,陆严领着手下虎贲营的军士还有一些滥竽充数的骑兵浩浩荡荡的向东进军。昨天夜里可不是只有士卒在忙碌,探子的作用也是不可小窥,他们也是忙活了一整夜,不过也带来了最新最全的消息。
陆严任命皇甫郦作为前锋,在前面开路,清扫沿途乱事,一直到见了段煨。他段煨现在可是志得意满,整个贼寇大营数万的人口,除了剩下满地灰烬和一些投降士卒,一夜之间走的算是干干净净。
就连段煨自己也没想到昨夜的大火竟然会这么厉害,原本以为只能趁天黑放火突袭,斩杀些贼寇赚些军功的,现在贼寇直接降的降,逃的逃,他也没心思去追逃得那一部分,毕竟现在西凉贼寇已经是穷寇,逼得狠了掉过头来与自己厮杀就真的不划算。而且这还有一堆接受投降、处理善后的烂摊子需要自己收拾。
接到探子汇报,段煨赶紧提前出来迎接陆严,怎么说这清扫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做下去,皇甫嵩率领的大军那里可是人多着呢。自己还是先把这位上官给侍候好了,到时候有他一句话,还不是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要说功劳它只能从贼寇那里获得,可是贼寇竟然一夜间逃得干净。皇甫郦各种办法都想过一遍,发现从段煨这里入手比较好些,谁让他得了那么多功劳,别人连口汤都没得喝,很符合为陆严多得些功劳的目标。
虽然陆严安排的统计功勋的主薄从事已经分下来跟随皇甫郦在行军途中记载功勋,但是皇甫郦一直不让他们出来记录,为的就是段煨这一次大丰收。
皇甫郦心想怎么说咱们一起走了这么久都要同进退不是,我已经不敢奢望功劳,你就算要也不能贪多啊。
于是皇甫郦在陆严还没到的时候就先领着手下亲卫,站在段煨面前,貌似憨厚的说道:“段将军,昨夜大胜吧?斩杀贼寇多少啊?这要是还没有具体的数目,到时候陆大人来了,你总不能虚报吧?”
很疑惑皇甫郦今天怎么一副很亲切友善的样子和自己说话,平常语气都是夹刀带棍的,虽然不至于伤了和气,但是也没有这么让人心里不舒服。段煨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问这些干什么,还以为他只是想要攀比一下谁斩杀的贼寇多,就朗声道:“不多不多,昨天一夜焚烧全部贼寇营寨,至于击杀贼寇数量,这个还在统计,投降的贼寇有千二百人。大部分趁着夜sè不明逃亡走了。本将人手不够,还要处理善后事宜所以没有继续追赶。皇甫将军若是想要继续擒杀贼寇,估计需要往北侧山林里去追剿了。”
嘿嘿笑了几声,皇甫郦赞叹道:“段将军阵势好武艺,更是名将之质,这比起来,本将还真是落了下风,那些战功跟段将军比起来如同萤火之光与rì月之辉般天差地别。真的是羡煞我等。”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皇甫郦倒底是干什么来了,他只知道陆严马上就到,并不知道皇甫郦是前锋,前面开路顺便清扫残余贼寇。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这样夸赞自己,段煨笑着回道:“皇甫将军谬赞了,本将只不过略懂军略战术,算不上名将之质。皇甫将军不知道陆大人什么时候来?”
皇甫郦戏谑地笑着道:“段将军怕是等不及想要上报军功了,放心,陆大人马上就到,要知道陆大人手下俱是骑兵,跟咱们靠两条腿走路的不一样,速度快的很。”
段煨听了摆摆手:“怎会,皇甫将军说笑了。只是贼寇营帐那里烧的只剩灰烬,本将手下士卒劳累一宿,现在还没合眼,这一直清理废墟,生怕误了陆大人东进的道路。”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是脸上急切的表情皇甫郦也是看得清楚。心里暗叹一声,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这次你只能吃些亏了。脸上做出犹豫的表情,手半伸着又落下,皇甫郦迟疑的看看周围,又转而看看段煨,弄得段煨很是疑惑。
扫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沙场征战哪有平常那样干净。段煨看看身边的侍卫,他们看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提醒自己。
段煨疑惑的看着皇甫郦,眼神透漏出疑问:“皇甫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皇甫郦有些局促的看看段煨,低头沉思一下,才抬头皱着眉头说道:“段将军,有些事情趁着陆大人还没到,本将先说与你听,只是你信不信本将就不管了。而且你要是疑心本将坏你大事,你大可不必听。”
段煨听了心里更加疑惑,但是怎么说呢,如果不听好像少了些什么,听了又害怕自己会遭受损失。心里有些纠结。但是看着皇甫郦一脸的肃容,不像是什么玩笑,好像有正经事。但是有哪个想要骗人的人会做出我会骗你的样子。
迟疑了一阵,估摸陆严马上就要到了,皇甫郦脸上并没有一点急躁,面sè很沉重的看着士卒清理废墟。将手下士卒派上去帮忙,身边只剩下亲卫。段煨也顾不得许多,到他身边,直接开口询问:“皇甫将军,不知你有什么话要告知本将?你若是不说,本将恐怕几天都要睡不着觉啊!”
看了他一眼,皇甫郦皱着眉头:“段将军,不是本将优柔寡断,只是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到时候自己就知道了,本将最多是提前告诉你。而且还有可能落得你埋怨。这伤了和气多不好。”
听他如此说,段煨却是心里一阵非议,这咱们直接很和气吗?好像咱们并不是多亲近吧,要不是因为陆大人,恐怕见面连头都不回点一下。不过表面上怎么能够这样表漏出来,带着和煦的笑容,段煨道:“怎会,本将这虽然为人有些优柔寡断,但是好坏还能够分得清楚的。再说就算一时不明,到时候不还是会清楚吗?将军只是提前说了而已,让本将军心里有些准备罢了。”
看着皇甫郦还有些迟疑,段煨多疑的xìng子又犯了,生怕皇甫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说,催促了几次:“陆大人就要到了,等陆大人来了,恐怕咱们就要继续劳累,没有这闲心思聊天了,皇甫将军还是说说吧。某欠你一个人情还不行。”
这对于一些人来说最怕的就是欠人情,钱财名利可以不在乎,但是人情这东西还真不好说。皇甫郦听了一咬牙,直接说道:“段将军,既然你这么爽快,本将直接告诉你吧!只当是还了你调拨一百刀盾手于我的人情。”
见段煨点点头,知道他已应许,皇甫郦接着说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于段将军来说这很重要,事关咱们的功劳,虽然在朝廷大人物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咱们来说这就是很重要的了。”
眉头一阵猛跳,段煨疑惑的打断:“皇甫将军,这功劳实实在在的,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心里却是想着:“皇甫郦自己害的陆大人受了伤,功劳说不得一点也落不下,难道这是借着机会让我也倒霉?而且朝廷中的大人,这陆大人不就是一位,他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啊。”
皇甫郦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知道他心里生疑,不知道暗地里怎么想自己呢。咳了两声,苦笑着说道:“要说平常还真没有什么问题,陆大人为人你也知道,既然许诺的话肯定会实现,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都怪小弟鲁莽。唉!”
见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段煨皱着眉头,心里暗想,还需要再仔细问问,不然糊里糊涂的可不行。“将军怎么垂头丧气的?要知道现在贼寇已经溃散,这次出征已经大捷,到时候朝廷还能装着看不见?”不过他说完也明白过来,现在朝廷里面的一些宦官可以一句话将皇甫嵩这样的大将给贬了下去,自己这些小人物还如同蝼蚁一般容易被碾死。
“莫不是陆大人那里有什么变故?”有些小心翼翼的瞅瞅周围,段煨低声问道。
听到他这句话皇甫郦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既然问了就说明他心里现在已经开始有了疑虑。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段将军可能不太清楚,昨rì清晨小弟围困贼寇,陆大人说是最好招降,那样咱们还能够落下几百匹战马。小弟心想陆大人说的对,然后就去劝降。后来那贼寇死活不愿意投降给小弟。只愿意降给职位最大的将领。”
段煨听了,轻点着头打断道:“为兄听说那贼寇就是首领王国?想来有些傲气也正常。”
皇甫郦的脸sè更难看了,见周围没人注意,就道:“本来小弟也是不知道的,后来僵持不下,又不想让陆大人失望,只好前去请陆大人示下,哪成想陆大人竟然要亲自劝降。小弟万般无奈最后只得同意。让手下士卒小心戒备。刚开始还好,那贼寇已经要投降,谁知道他竟然如此狡诈,趁着我等放松jǐng惕,发起突袭。”
这些事情段煨本来不知道,那个时候正好是探子被派到东边,皇甫郦那里的都撤了回来。现在听他说的话,登时就明白了陆严为什么会陷入阵中。“将军不是成功将贼寇拦了下来吗,而且王国都已经被大人给斩于马下。”
皇甫郦有些懊恼,有有些羞愧,现在他倒不是做作,“兄长只知道王国被斩于马下,却不知道陆大人厮杀之时受了伤,要知道陆大人原本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协皇子身边的亲信侍卫,协皇子身边的人受了伤,皇子殿下能不管么。小弟护卫不力,现在已经不敢奢望皇上会不会责罚我等这些护卫。”
段煨吓了一跳,他原来只知道陆严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还不知道陆严和协皇子竟是这等关系,协皇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他要是说些什么,皇上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失望。而自己这些护卫不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