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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又一个罗宋饭桶?(下)

书名:桃花渡春曲  类别:侦探推理  作者:海川北仑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真的?哦——,了烟,这就是缘。人与人之间,缘在维系着,有缘才有爱,有缘才有情,有缘才走在一起。出家人也一样。出家人也有七情六欲,不是说没有情,他们的情是埋在心底里的。因为情有情孳,所以出家人要斩断情丝,把情埋在心底里。其实,即便再怎么四大皆空,出家人还是有情缘的,只不过出家后认识不一样了,轻情重缘,把情归入缘了。佛的含意本身就是圆满的觉悟者,所以对于佛来说,他也有情,他也有爱,但佛的情是大情,佛的爱是大爱,佛自觉、觉他、觉行,佛还讲慈悲爱众生。佛看到众生受苦,渡化他们,脱离苦海,这就是大爱,这就是情。但佛亦是无情,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只有超然于人间的情感,佛才能了然世间的一切因果,脱离人间生生死死的桎梏囚笼。佛己经了悟了一切尘、识、触、受这些种种构成‘情’之根源,所以他已经不会生情。但佛讲究的是缘。出家人修的就是佛缘,助生助念也好,往生助念也罢,都是一种佛缘。有了佛缘的支持,你才能修得高僧大德;有了佛缘的力量,你才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佛讲慈悲,出家人以善为德,广结善缘,这善缘也是一种缘。而且,这善缘也并不是普通的一种施予,这是出家人用大慈悲之心去感染别人帮助别人,只是一种缘分,不存在欢喜厌恶之类的人间情缘。佛教里会认为明心见性,众生皆可成佛,也就是说众生皆有缘分。通俗点说,也就是自己修自己的,自己种的因,自己受的果,这中间就任凭各自的缘分。小通这孩子,他心地善良,但也有情孳。他受了情孳,就好像种下了一个恶因,佛并不会为他化解恶果,但他与你有缘,你就唱给他听《大悲咒》,就减少了他心中的罪孳。你们这缘是相依相存相助相促啊,以后他是你生活的帮手,你却是他精神的一个依赖。”

    “啊,黄老爷,我是他的一个依赖?

    “当然是,是精神上的依赖。我们了烟最聪明贤惠了,不但活泼机灵让人喜爱,还是个坚守清规超凡脱俗的出家之人,你一定能帮得上他的。”

    他们说着回到了玄妙庵。

    缘心师太比黄吉文回来得早。她根据她师父过去讲给她听的一个传说,为了周小通偷偷去爬了一次岛上最危险的山崖。在那个山崖绝壁处,她找到了一株四、五百年龄的硕大的黄精。

    黄精是当地山野之中常见的一种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它的枝叶如竹,根茎如姜。其根茎药、食两用。药用,黄精可以滋肾润脾,补脾益气,益寿延年。《本草纲目》中记载:“黄精受戊己之淳气,故为补黄宫之胜品。土者万物之母,母得其养,则水火既济,木金交合,而诸邪自去,百病不生矣。”《神仙芝草经》更是盛赞黄精之妙用:“黄精宽中益气,使五脏调良,肌肉充盛,骨髓坚强,其力增倍,多年不老,颜色鲜明,发白更黑,齿落更生。”因此,历古以来就有“北有长白人参,南有地藏黄精”这样的说法;食用,黄精被当作“仙人余粮”,据说古代道士、和尚在深山冷坳中修行参禅,就是以黄精为主食的。在古代的饥荒年间,人们都拿黄精当作粮食食用。东晋时期著名的道士、炼丹家、医学家葛洪在《抱朴子》中记载道:“黄精甘美易食,凶年可以与老小代粮,谓之米铺也。”唐代大诗人杜甫也曾经以黄精为食。他为躲避安史之乱,举家辗转迁至同谷县。那时,他却因为生活困苦,已无钱买棉衣和米面,只好在严寒的冬天,穿着难以遮体的短衣,顶风冒雪,到山上采挖被大雪掩埋在地下的黄精,以此充饥度日。他写的《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诗,描写的就是当时艰难困苦的那段生活经历,其中有一首是围绕他挖黄精充饥来写的。“长馋长馋白木柄,我生托子以为命。黄精无苗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此时与子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呜呼二歌兮歌始放,邻里为我色惆怅。”

    这么珍稀的一株黄精,在周小通父母眼中却没有预想的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们一看到缘心师太取出这么大的一株黄精来,反而是一种疑惑诧异的神情。

    等缘心师太洗净黄精后升火炖煮的时候,周小通和“白泥猪”都被那黄精浓郁的香味所吸引,周小通的父母却躲得远远的。特别是周小通的母亲,她似乎胃不舒服,像要呕吐的样子。周小通的父母是经历过荒年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村里人都上山去挖草根吃,周小通父母因为家里多了周桃花和奶奶两个人,也不得不上山挖草根。这草根,有茅草根,有黄精,有山荸荠。最可口好吃的还是茅草根,茅草根甜润;其次是山荸荠,山荸荠像番薯脆而粉;以上两种采集的量少,吃得不多,而且很难填饱肚子。吃得最多的就是这黄精了,黄精炖煮起来香气四溢,口感一般,但吃进肚里胃难受,胃胀而且泛酸。周小通父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滋味。

    缘心师太是专为周小通补身体而炖煮黄精的,当然顺便也用来招待周小通父母了。

    如果没有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刻骨铭心的体验,周小通父母肯定会把这黄精当成宝的,毕竟四五百年的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现在,当一大碗的黄精摆到他们面前,他们的胃已经条件反射地抽搐起来,哪还敢下筷?

    “白泥猪”和周小通没有这种体验,他早迫不及待地动筷了。他吞了一块,嚼着嚼着,说:“这味道怎么不像煮的时候那么香?这什么味啊,很一般的吧。”

    “哪里一般了?我觉得挺好吃的。”周小通吃了一块,感觉从未有过的好吃,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反驳着“白泥猪”。

    周小通父母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风卷残叶似地扫荡着碗里的黄精,嘴里不停地感叹“这孩子,像饿鬼投胎一样”。他们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碗中的黄精倒在了周小通的碗里。周小通连吃三碗,一大锅的黄精几乎都填入周小通的肚里。“白泥猪”味同嚼蜡,看周小通这么能吃,爽性也不吃了,将自己碗里的小半碗的黄精也倒给了周小通。他一边倒,一边还说着:“这么多的黄精,你还真吃得下去。真是一个‘罗宋’饭桶。”

    “‘罗宋’饭桶?谁在说我了?”一个硕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乎把房门要挤爆了。黄吉文回来了,他刚好听到有人说“罗宋”饭桶,就开口问道。

    “白泥猪”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饶是他混社会多年的,见惯了各色人等,结识过三教九流,像黄吉文这样身材魁梧威武逼人的人,他还真没见过。他“白泥猪”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身材也算壮硕,与眼前的老人一比,“白泥猪”就像一个小孩。老人那蒲扇一样的手掌,随便一巴掌,就能把“白泥猪”扇出房外。

    “舅公,您来了?”周小通惊喜地站起来,迎了上去。

    了烟这时从黄吉文的身后钻了出来,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说:“你们在吃黄精啊,这么香?咦,碗都空了。谁这么能吃?就不怕黄精把肚子胀饱吗?”

    “啊?肚子会胀吗?我要死了,吃了这么多黄精,肚子要胀成气球了。”周小通大吃一惊,回过头来看看他父母。他父母刚才看他喜欢吃,也忘了提醒他这一桩了。

    这时,她母亲听了烟一说,才清醒过来,担忧地问:“小通,你现在感觉怎样?是不是肚子有点胀?”

    “没有啊。一点都不胀。”

    黄吉文哈哈地笑了,说:“没事,没事,食就是补。小通,舅公还想钓几条鱼来让你补补身体呢,没想到缘心先拿黄精来让你补了。不过,你也太能吃了,这一大锅的黄精都被你吃了?呵呵,就是舅公我也吃不了这么多的。难怪他们也叫你‘罗宋’饭桶了。这下子,舅公这个‘罗宋’饭桶总算有了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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