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威公主说:那李敬爱见到我,就跪下哭着把实情说了,我虽然是个女子,却有旷达的心胸,并且人家原本是夫妻,是我的到来,拆散了他们的婚姻,所以我当即表示,只要沮渠牧犍待我似李敬爱一样好,大家便相安无事,李敬爱和沮渠牧犍对我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的,如此本来很好,不料这当间跳出个毒妇人,便是牧犍的二嫂子,她也姓李,名叫李可儿,牧犍的两个哥哥政德和兴国,十年前就死了,这个贱货李可儿是兴国之妻,内心深处非常痛恨沮渠牧犍继承了王位,她认为那国君之位本该是她男人的,她常与我夫君的四弟沮渠无讳谋划,如何废除我的夫君,好让她儿子沮渠万年登上凉王之位,无讳本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与李可儿一拍即合,于是通过王府厨师在酒菜中下毒,他们本是yù害我夫君,偏巧那rì牧犍牙痛,不思饮食,我也只喝了几口汤水,感觉不对后便差医师查检,方才明白有人意图不轨,于是拷问厨子,得知事情真相,知道背后是李可儿和无讳主使下毒!
祖昌道:原来事情如此复杂,北凉王应该立即采取行动,将凶手抓起来啊。
武威公主道:李可儿的儿子万年有统兵之才,现下担当禁军首领,可谓大权在握,我夫君一则担心骨肉相残,痛心疾首,二则审时度势,感觉如果撕破脸面,没有必胜把握,所以暂且忍而不发。我担心他们终会犯上作乱,建议夫君向魏国求援,借以铲除这股家贼,夫君却心存顾忌,只恐依附了大魏,北凉失去自主权。可事态不能再任由发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秘密派遣心腹,把我中毒的消息带回魏国,皇兄即命太子和尚书李顺前来探查,接我回国治疗,我见了皇兄如实禀告,皇兄却在崔浩的建议下,以我受到迫害为由,调集军队攻打北凉,而且为了师出有名,把事情说成我夫君与李可儿通jiān,这都是崔浩搞的鬼,就为造成舆论,让天下人都知牧犍是个**的无道昏主,我找皇兄再次申明事实,他却说这是国家策略,北凉近年亲宋反魏,始终是心腹之患,不消灭北凉,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夫君就会与宋国一道起兵攻击魏国,现在魏国必须先发制人,把沮渠牧犍名声搞臭,才能激起众怒,他已经定了牧犍十二条大罪,板上钉钉,没的改了。
武威公主说得自己哽咽落泪,一旁左昭仪冯氏用手抚摩武威公主的后背,细语劝慰。
祖昌尴尬道:哦,这样啊,这都是公主殿下的家事,老朽也不知说什么。
沮渠牧犍的妹妹兴平公主兀然立起身道:祖老先生你不必说什么,今rì我们姑嫂叫你来,只吩咐你做一件事,就是你要保全我三哥的xìng命,一旦破城,无论如何不能让真君杀害他!你也看到了,我嫂子武威公主与三哥感情还是非常深的,他们才结婚没两年呀,再说我三哥,那是世上顶好顶好的好人啊!
祖昌苦笑:破城之事我尚无方案,至于真君与北凉王的事,老朽有何资格参与意见?二位公主都是大魏和北凉的至亲,只有你们才可以左右这些国政大事,要保全北凉王xìng命,你们才是最适合跟真君求情的人,老朽命悬一线,自己尚不知能否生还故土,这简直太荒诞了。
兴平公主道:你不必辩白,都知道你是魏军攻破姑藏城的最后一剂药!嫂子你快别哭了,我没你能讲,你快跟他说。寇天师,你的药煎好了吧?快让我嫂子喝了,好跟这祖先生讲明厉害!
寇谦之应道:煎好了煎好了,现在就可以喝!
兴平公主对刚才卷帘的婢女叫道:玉奴你还傻站做什么,还不侍候主子喝药,我挑你过来服侍我嫂子算是错了,没个眼力见儿!
叫玉奴的婢女慌忙应声移步,盛了汤药奉上,武威公主口中唤苦,摆手推拦,兴平公主叫着不喝药怎么行,又命玉奴递送,这婢女左右为难,不知进退间,手上一抖,溢出两滴在武威公主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