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赵组长?”苏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急事,但不大像上访的事。
“刘新龙生病了,现在县医院,需要手术,我要走一趟。”赵龙富简单地向苏婷说了一下。虽然此时,他心里也特别地急,但急不能解决问题啊,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越急越容易把事搞砸了。
苏婷也急了,面带难sè地说:“可从咱这里到县城,没个车一时半会也赶不到啊!”
“这样吧,麻烦用你的电动车把我送到村口公路上,我搭个车去县城。”赵龙富说道。
在送赵龙富的路上,苏婷直接把加速度的那个车把拧到极限了,电动车的速度也到极限了,都有些赶上摩托车的速度了,但苏婷还是觉得慢。等到了公路旁,苏婷把电动车停在路旁和赵龙富一起招手去往县城方向的车辆。
一辆辆汽车,有三轮、四轮的,有豪华的还是家用的,但几乎都是呼啸而过,任凭他俩怎么招手呼喊,都不管用。其实这也不能怪过往的司机,这年头,道德失范、诚信缺失,发生了很多热于助人反被人咬一口的事,扶个摔倒的老人被家属硬逼着掏医药费,捡个钱包归还失主反被认为是偷窃,此种活生生的例子层出不穷,就算有好心人,也只能是有帮助人的好心,不敢再做帮助人的好事了。就说这司机吧,在家万般好,出门只求个平安,如果仅是好心让搭车客上了车,谁能保住这搭车客不见利行凶?劫个车是小事,万一再弄出个人命来,得不偿失啊。所以,就算不做这好事,也不冒这个风险。如果一个国家,人与人之间不仅隔着肚皮,而是隔着个钱和利,如此以往,那就是恶xìng循环啊,这个社会就危险了。
苏婷在那里看着一辆辆车过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表情上都写着焦急了,在电动车旁直跺脚。快到晌午了,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越急心里越火,越火就越热,路旁也没个树荫地,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两人在太阳底下烤着、等着。
这也不是办法啊,这么等和守株待兔有什么区别,这样下去不知道刘新龙的媳妇会急成什么样。估计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有丁点办法也不会找赵龙富帮忙啊。
这关键时刻,赵龙富又想到了刘青理。这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时半会也不能到达县城,只能向刘青理SOS了,但刘新龙把他整得那么狼狈,刘青理会不会帮忙也是个问号。但,也不能顾那么多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得试一试,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刘青理在县城又肯帮忙,这刘新龙的小命就有保证了。
赵龙富向远处多走了几步,在苏婷听不到的距离停了下来,拨打了刘青理的电话。
“兄弟,啥事?”刘青理的声音还是很爽快。
“哥哥啊,王大爷这事我还没有谢你,这又有事需要你的帮忙了。”赵龙富昨天从王长普家到村委在院里,再到白水河里,一直喝、一直玩,这刘青理把事办成了,还没给他回个话呢,便觉得不好意思。
“客气就外了啊!有啥事,直说!”刘青理说。
赵龙富把刘新龙的情况向刘青理说了一下,电话那边的刘青理沉默了。
“哥哥,这事我觉得找你有些不妥,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你看……”赵龙富知道刘青理现在的心理,只能一再地要求了。
“弟弟,我和他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事都摆在那里,但弟弟你开口了,这事我帮。”听到这个信息,赵龙富松了一口气,但又听到刘青理接着说:“新龙这个青瓜蛋子的脾气很倔,就算我去帮他,他见了我跟见了rì本鬼子似的,估计也会拒绝我帮他啊。”
是啊,刘青理说得在理。依刘新龙那个xìng格,要放在战争年代那就是倍儿正的革命烈士,绝对宁死是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所谓大丈夫型的,就算头可破、血可流也不会要敌人的高官厚禄的。
“哥哥,我听新龙他媳妇说话的意思,这刘新龙病得不轻哪,现在是保命要紧,要不这样,哥哥,你在幕后,先找个人给他们送些钱,最好是给医院领导说说,先把手术给做了,其他事以后再说,你看咋样?”赵龙富只能这样说了。虽然话里话外不急,心里也有些急了。因为这得的是病,要是迟了哪怕一秒钟的救治,可能命就不保了。
“中,弟弟你开口了,哥哥我尽力做好,你看行不?”刘青理干脆地说。
“还有啥行不行的,先谢谢哥哥了。”赵龙富满是感激。
“以后这个谢谢俩字在我这里少用,兄弟间我最受不了这样的客套了。你先在村口等着,我一会派个车把你接过来,那先这样了。”刘青理把电话就给挂了,估计是办刘新龙的事了。
赵龙富合上电话长舒了一口气,刘青理给答应下来,这事就保险了。王长普那样违法的事都能一点不担责任得给弄出来,去医院里救刘新龙对于刘青理来说也不会多大的事。
他看着苏婷还是在那里招手、呼喊,去往县城方向的汽车还是呼啸而过,每过一辆车,苏婷便跺一次脚。
“苏婷,你先回村里吧,我在这里等着,一会有车来接我,你放心吧!”赵龙富走到苏婷身旁说道。
有车接他?没有听错吧。苏婷心想,就赵龙富这个外地人,还能有认识那么强的人,还有车接他。但她看着赵龙富自信的样子,也就姑且信了,便骑着电动车回村了。
心平静了,赵龙富才发现自己的衣裤都被汗浸湿了。这狗rì的天气,怎么那么热啊!赵龙富骂了一句。
看到旁边没有遮阳的地方,赵龙富便蹲在玉米秸旁,凑着玉米秸留下的小yīn影,在那里等着刘青理来接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