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领导班子成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上午的会议还没开完,已经调在震动或静音上的手机就闹个不停了,不是告诉中午吃饭地点的,就是催促怎么还没到的,所以到了会议的后半段,大家伙的心思都放在了会议之外即将开始的舌尖上的**了,谁还在意会议的内容。好不容易等到了会议结束,各位都在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恨不得立刻冲出会议室,以急行军的形式奔赴中午会战的现场一展酒量。
党政办公室的一通电话,让他们犹如在男女之欢的兴头上突然不举了,那具沮丧劲就别提了,并且还落了酒桌上其他人的埋怨,但电话即是命令,大老板的话谁敢不听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没有办法还得乖乖地赶回来开会,心里还难免咒骂哪个龟孙子发神经啊,连个中午头也不让消停清静一下。
一场汇报,要说最不自然的要属程建国了,他打死也没有想到刘岗村还能有这好事,要讽刺地是这个工作组的副组长在台上侃侃而谈,这个正组长竟然毫不知情,当初真后悔没多听赵龙富几句话,哪怕多听一句也好。但这年头哪有卖后悔药的,没有什么当初。瞧这组织委员当的,被别人给组织了,看来这以后要耐心啊,长个记xìng吧。
一场会议又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到最后李吉顺拍了板,自己亲自担任工作组组长,程建国和赵龙富为副组长,各部门必须无条件配合,尽快搞完刘岗的两委换届选举工作,会后就开始筹办有关选举事宜。
很明显,在这个时候李吉顺亲自担任工作组组长,就是想抓住头彩。在全县挂了号的刘岗村上访事件,不但得到了圆满解决,而且还顺利完成了两委换届,再经秘书的笔一润,这就是一件响当当的政绩工程,能给自己以后的升迁添加不少筹码。
最沮丧的要数程建国了,组长给拉下来了,竟然还和赵龙富平起平做了,最不爽的是前面的算功劳的话,自己还没捞着,这后面的选举就是水到渠成的扫尾巴的活了,就算干完了也是穷忙活,如果不干,就是不给李吉顺面子,还必须穷忙活。
会后,程建国也没有了心思去赴宴了,而是按照李吉顺的安排回自己办公室和组织干事整理起选举程序了。赵龙富和苏婷则被李吉顺拉去吃饭去了。
在车上,赵龙富发现坐在自己左侧开车的人竟然就是那个令人很不舒服的水杯兄。这才明白这家伙无论在党政办公室里还是在大院里都扯着嗓子呼三喊四的,原来就是仗着自己是老板的司机啊!
“小赵啊,你还打算住刘岗哪?”李吉顺在后排躺在后背上问。
“李书记,从内心里讲,我还是想继续在刘岗工作一段时间,这样能保证选举顺利进行和选举后的平稳过渡。”赵龙富向左侧着身子向后汇报道。
“好,小小年纪确实想得周到,我支持你!小崔啊,饭后你再把给我办公室里用的被褥那种样式再给小赵买一套,这天温差也大了,得注意身体。”李吉顺对赵龙富够意思。关键这是两好并一好,如果没有赵龙富在刘岗的出sè表现,估计李吉顺早就忘了在刘岗还有个小赵。
赵龙富刚想表示感谢,水杯兄发话了:“书记放心,我一会就去办。”
“小苏啊,你的打算呢?是继续跟着你这个赵组长干,还是回镇里?”李吉顺相当的人xìng,这事还得征求意见。其实是,他早就知道苏婷早就想回镇里了,李长河和李伟在他面前也不只说了一次了,甚至李长河带着李伟、苏婷专门就这事到县城自己家里去过。但此一时,彼一时了,现在是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坚持下去,在以后的论功行赏中更有说服力。
“书记啊,我可不想在革命要胜利的时候当逃兵啊,我想站完最后一班岗,给领导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苏婷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既然那么枯燥难熬的时光都撑过来了,都看见胜利的曙光了,这时候选择回镇里,岂不是把胜利果实拱手让你他人?
“好啊,跟着你赵组长干,觉悟也提高了啊!”水杯兄也插了一句。
苏婷从后面往水杯兄背后捣了一拳,也不顾水杯兄正在开车,说道:“就你这觉悟还好意思说,主要是咱们李书记领导的好!你说对不,赵组长?”
“对,对。”赵龙富应承着。心里想这苏婷嘴还真是伶俐啊,脑子反应也快,也是个台面上的人,不错。
这也是一场约好的饭局。是李吉顺宴请县zhèng fǔ的陈局长,也就是原来那个发改局的陈局长。这个陈县长赵龙富认识,曾经和刘青理、石长寓还有程建国一起吃过饭。
一个熟悉的地方,一样熟悉的帝豪。
他们刚踏进包间的门,屁股还没有坐稳,陈县长就到了,还领了个风姿绰约的三十多岁的女子。
陈县长进来,李吉顺赶紧迎了上去,一阵寒暄。
“来,小赵、小苏,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陈县长。”李吉顺还不知道赵龙富和陈局长吃过饭,所以热情地介绍道。
赵龙富紧走两步主动和陈县长握了握手,陈县长点了点头,也装作第一次认识。接下来的一番介绍,才知道那个颇有些味道的女子就是发改局的副局长。
主宾落桌后,李吉顺自己坐在主陪的位置,让赵龙富坐在副陪的位置:“小赵啊,今天你就是副陪了,陈县长今天高不高兴,就看你的表现了。”
“陈局长,今天我把两位小朋友请来一起吃饭,是我高兴,我得给你汇报一下,刘岗村的事解决了,这小赵、小苏功不可没。”李吉顺仍然很是高兴。
“哦?”陈局长表示了一下惊奇,说道:“那么棘手的事他俩给解决了?”其实他也摸得差不多,能从局长干到县长的都是明白人。那天和刘青理一起就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