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鹏突然跳起身来,镔铁棍一摆,大叫道:“原来是你这jiān贼设的圈套,看你今rì能否逃得公道!”
云水凝冷冷道:“师兄,你是真要为了那朱家的半数产业跟我为敌,还是在演那苦肉之计?”
万鹏惊道:“谁是你师兄?”
云水凝见马勾这时只是注视着自己,并未向万鹏留意,故作不耐道:“师兄,你莫向我挤眉弄眼,咱哥俩何不堂堂正正与这厮比试,何必偷偷摸摸搞那偷袭勾当?”
马勾立时转头看向万鹏,万鹏急道:“你这小贼!寨主,我万鹏与这jiān贼毫无干系,你莫听他胡说!”
马勾冷声道:“你去杀了他!”
万鹏道:“是!”镔铁棍一挺,向云水凝小腹戳去。
云水凝斜身让过,急叫道:“师兄,你是真打,还是演戏?”
万鹏“呸”的一声,叫道:“自然是真打!”棍招急送,与云水凝战了起来。
本来马勾在与云水凝、吴方义二人相斗之时,耳听云水凝唤万鹏加入合斗,称他为“万大哥”,而非“万师兄”。但方才云水凝与万鹏说话,彷如真的一般,便疑心他二人或许是在行那计中之计。是以叫他二人相斗,免得自己误入圈套。
原来云水凝见万鹏投了马勾,自己以一敌二,绝无胜算,便用言语挑拨马勾猜忌万鹏。他独对马勾,胜负虽是难说,但若独对万鹏,却颇有把握。这时见了马勾中计,只叫万鹏一人来斗,立时施展全力,yù先除去一个强敌。
两人斗到二十招开外,云水凝已将万鹏棍法中的破绽瞧得一清二楚。这时见万鹏运棍自下斜挑而上,云水凝“哎呦”一声,一个踉跄向左扑跌,脚下竟未踩稳!万鹏大喜,镔铁棍又自上斜劈而下,直取云水凝右肩。
哪知万鹏镔铁棍方自打出,云水凝却突然站稳脚步,铁刀划弧,掠过万鹏手臂。万鹏“啊呦”一声痛呼,大臂上被划破一道血口。万鹏向后急跃,叫道:“好jiān贼,使诈!”
云水凝冷笑道:“师兄,师父传了咱们师兄弟各自三招救命绝招,我已用了两招,你怎地却一招不用?如此小气,可不是大丈夫的行径。若等你师弟我将第三招也演了出来,师兄你恐怕会不妙啊!”
马勾心下一凛,暗自道:“三招救命绝招?是了,他躲过我拦腰一刀的那一招,果然不是寻常招术。方才又诱敌深入,反将敌人斩伤,又是一招。这第三招却是怎样,须得好好瞧瞧。正好他们师兄弟打急了眼,便宜了我。”
其实哪有什么救命三招。云水凝闪躲马勾那拦腰一刀的向外斜跌,实是避无可避,他临时别无他法,只求躲过那杀身之厄,是以行险而为。但如此一来,却不是江湖武林中的规矩招式。他说是救命绝招,不知底细的,当真深信不疑。
而方才划伤万鹏那一刀,却是牧一所传“饮血刀法”中的“斜引式”。只不过那万鹏使用的镔铁棍属长兵器之列,云水凝虽瞧出他棍法中的破绽,却苦于与万鹏间的距离稍远,等自己照着他破绽之处攻了过去,万鹏却已使到下一招,是以云水凝假意摔倒,实是为了拉近距离,将万鹏杀伤。
云水凝虽伤了万鹏臂膀,但心中却隐有担忧:他知万鹏是个胆小畏死之辈,吃了亏后定然小心应对,再想使诈骗他,恐将不易。若然拖得长了,叫那马勾瞧出端倪,上来与万鹏合力相斗,自己便会不妙。
万鹏大叫一声,又挺棍戳来,云水凝向旁横移开去。万鹏跨前拦打,云水凝竖刀格挡。当的一声,云水凝被震退两步。万鹏复又跨前追击,云水凝闪跃腾挪,与他游斗。原来万鹏发觉了云水凝刀招虽jīng,真力修为却是有限,是以以硬碰硬,招招猛打狠击。
云水凝情知这等拼法,即便最后万鹏因失血不支,自己取胜,要对付马勾也会力不从心。又接了万鹏猛力一棍,退了两步,上身后倾,第三步又要退将出去,脚下硬生生站定,向旁挪开。脑中突然闪过吴方义在朱家与那高壮汉子比试之时,所用的借力打力功夫。
云水凝心中一亮,眼看万鹏一棍兜头砸来,他向左横移一大步,万鹏自上而下的一砸立时变为自左上向右下的斜劈。云水凝举刀上格,同时左脚前迈,头往下躲。刀棍相交的一刹,云水凝左臂肘弯勾住了镔铁棍往下压去,同时扭腰旋身,铁刀后撩,刺穿了万鹏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