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道:“那一rì是我无上师伯爱儿满岁的庆宴,宗正师伯、先师、盛师叔、林师叔,与一些同蜻蜓门交往颇近的武林同道都去道贺。客宴正欢时,忽然有个年轻人闯进门来,递了一封挑战书信。
无上师伯当即命人念了出来,众宾客听了信中内容无不失笑。原来那挑战信中是说,一个名叫户千刀的人要以一敌五,独战三门二派五位宗主。并写了许多激将之言。
那时我四位师叔伯与先师已多年不见有人上门挑战,当rì忽然接到这封挑战书信,且那人更加扬言要以一对五,也都哑然失笑。有心对这狂妄之徒不予理睬,但书中所言虽表面客气,内里却咄咄逼人。
无上师伯与先师等小议过后,便叫那年轻人带话回去,说届时他五人一定赴约,请教高明。之后又自宴上约请了当时江湖上素有公正之名的两位前辈豪士,到时同去,做个见证。
到了约战之rì,先师五人与两位见证去了指定地点,果然见到了那叫做户千刀的。谁知那人不仅生得俊朗风流,且言行有礼,亦无丝毫狂傲之态。先师五人这才对他改了旧观。
无上师伯更是对他隐生好感,与他商量:大家切磋比试,以武论交,不如单打独斗,点到即止。那户千刀却坚持以一对五,并说此乃平生大愿,万望他五人成全。先师与四位师叔伯终于听信了这厮的谎话!”
云水凝听蓝羽话声中悲愤难抑,惊道:“这厮难道设了什么圈套,暗算五位前辈?”
蓝羽道:“不错,这厮是个jiān诈小人!”
云水凝的呼吸声更加重了。
蓝羽接着道:“先师五人各施所长,围攻那户千刀一人。那姓户的功夫果真不弱,手持一根jīng钢杵,一人独对我师叔伯五大高手,竟然走到五十招外才露出败象。败象既露,他再难以支持,又斗不过十招,便跳出战圈。
他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并说了许多佩服感激之言。师叔伯五人对他的武技也大是钦佩,起了结交之心,便问他师承来历。谁知那厮不答反问,说为何过招之时他每出杀招,总是用手代替那jīng钢杵。
先师五人都是侠义道,过招之时确是见他的杀手招多是弃杵不用,以手代之。都以为他是为了不伤和气,点到即止,是以先师五人亦都留手,没伤了他。这时他问起,也只道他是示好论交。
师叔伯五人方说了几句客气话,谁知那厮忽然仰天大笑,说正道中人都迂腐至极、假仁假义,都该死尽才是!师叔伯五人见他突失常态,心中都隐感不妙,但到底什么地方不妙,却也说不清楚。
盛师叔出言试探,那jiān诈小人终于说出了他挑战三门二派的险恶用心。原来他擅于用毒,自号‘毒叟’,过招之时以手代杵,便是为了施那下毒无形的功夫。他是要用这下毒的本事同时击败当世五大高手,让天下人都知道用毒也能出神入化,绝不是下三滥。
先师五人听了,心中自然吃惊,但他们成名已久,虽惊不乱。五人心中明白,若那jiān人当真已在无形中下了毒,那便该当先将他擒住,再逼索解药。无上师伯微微瞧了林师叔一眼,林师叔左手微动了一下。
先师五人自少同门学艺,心意相通,无上师伯是在告诉林师叔备好暗器,他自己先去阻住敌人后路。那毒叟户千刀却突然冷笑道:‘几位若想生擒在下,便一同上罢!’他话音方落,无上师伯向前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那时江湖中除了宗正师伯、先师、盛师叔、林师叔外,再没别人见过无上师伯他全力施展轻功。那毒叟户千刀自也未曾见过,还道是自己忽然眼花,去揉眼睛。等他张开眼,无上师伯已欺近他身前三尺!
那jiān人大惊之下,慌忙挥杵向无上师伯打去。岂知无上师伯一闪身,却已到了他身后,双手扭住他双臂。林师叔见无上师伯得手,立时放出破骨针,向那jiān人右肋打去。
谁知林师叔的破骨针刚刚放出,无上师伯竟突然摔倒在地。那jiān人向旁一闪,破骨针只打在他右臂弯处,林师叔想连发第二针,一条左臂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更似没了知觉一般。
那jiān人突然狂笑道:‘各位可都看到了?在下用毒无形的本事还算小道,这气运脉败的毒功,才当真称得上是出神入化啊!’宗正师伯向林师叔叫道:‘师妹!’林师叔道:‘左臂不成了!’
宗正师伯几人又向无上师叔瞧去,只见他摔在地上一动不动。那jiān人道:‘不错,林掌门的一条左臂废了,而无上门主他,则已全身瘫痪!不过在下承认,无上门主的轻功确是天下第一,运气的速度比我这奇毒发作的还快,了不起!’
师叔伯五人这才当真知道了他用毒的yīn险可怕之处。他以下毒无形的手法将毒打入敌人体内,中毒者若不运真力,便会无事。若以真力出招打斗,力过之处,脉气立败!这种毒端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jiān人道:‘几位若是还想生擒在下,在下务当奉陪到底!’宗正师伯道:‘四位师弟、师妹,两位恩师当年教导我们,学武首先是为安身立命,其次则是锄强扶弱。但大义当前之时,却首先应当锄强扶弱,其次才是安身立命。
今rì这厮用毒功夫之高,毒xìng之奇前所未见,且绝非我正道之士。若将他放走,不仅武林同道难有宁rì,天下苍生亦会受其荼毒。我等身为正派宗主,应以苍生为念,身死不足惜!’
无上师伯、先师、盛师叔、林师叔同声道:‘义之所在,身死不足惜!’先师将手搭在了林师叔肩背上,那是告诉她要静观其变,不急于出手。那jiān人叫道:‘正道中人,个个儿假仁假义,想要报仇便爽快些,何必在那儿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