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山清水秀的,是一个好地方啊。”一个中年人,一身白袍,白面无须,有些像是一个私塾的教书先生。
旁边有一个小孩子,粉雕玉琢,十二三岁,让人见而心喜,苦笑的说道:“那次搬家你不是这么说啊,你就不能换上几个词。”
无视了身边那个孩子的抱怨,抱着手上的行李走进了这个小镇。
两个人住进了一个公寓,这是老师的公寓,是学校配送的,虽然不大,但是倒也明亮,一张不小的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橱。
两个人带的东西不多,一看就知道经常外出走动的,带的都是一些必备的东西,至于像是一些个生活必须品之类的牙膏的东西,都是要出去买的。
箱子里的东西不外非是一些衣服,一些存折,还有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不过半个多小时而已,房间倒是不用打扫,很干净。
不一会就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敲门走了进来说道:“张老师,我带您去食堂看看吧,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中年人点点头,带上了那个孩子,跟着那个女人一起出去了。“张老师是从什么地方转过来的啊?”
“哦,从南方的一个中学,不怎么出名,这不是带着孩子四处走走,所以来了这里。”
那个年轻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那个小孩子,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这里的食堂也是不错的,一共有着两层,第一层是给学生的,第二层是给老师,说是两层,其实不过是学生和老师之间有着一个台阶,好像是老师吃饭的地方被学生围了起来,有点像是神坛一样。
现在是下午,吃饭的人不多,学生大多还在学习,老师呢,有的在吃饭,有的孩子上课,或者是批改作业。所以食堂里只有两三个人,虽然说是看到两个人过来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议论。
这里的伙食还是可以的,虽然说是菜样不多,只有这八个样sè,可是味道不错,在这里喝汤是不用花钱的。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好汤,只是一些棒子面的,或者是一些地瓜面的粥而已。
父子两人要了三个菜,弄了一些米饭。埋头吃饭,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个女人倒是有些兴致,一直在问话:“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上什么学啊?”
小男孩虽然不怎么愿意回答问题,但是处于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好意思博了对方的面子,于是便说道:“我叫张凡木,马上就要在这个学校就读初一了。”
“啊,你也要在这里上学啊?看来你的学习很不错啊。”女人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可以听得出里面更多的是一些欣喜。
“他学习一般,英语很差,他从这里上学,是我向校长提出的要求。”
“是吗?英语啊,没有关系啊,现在的孩子英语都有些薄弱,只要用功学习,英语是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听到张凡木不擅长的是英语,女人好像有些。
张凡木对着那个女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对于那些安慰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也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在安慰谁的。
吃过饭,中年人说是要出去走走,女人说什么也要做向导:“张老师,这里虽然是一个不大的城镇,但是也是很容易迷路的,还是我带着你出去走走吧。”
中年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张凡木说道:“阿姨,我和爸爸出去是为了熟悉一下,而且还要四处走走买一些东西回来,等什么时候我想出去玩的时候再让阿姨带着我去吧。”
女人听到一个孩子这么说倒是也没有什么说辞了,只有点点头,算是放弃了。中年人终于摆脱了那个年轻的女人,到镇子上走了走。
好像是走的漫无目的,毕竟父子二人都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路线,甚至说是迷路回不去都是情有可原的。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个小镇上走着,两个人就这样停在了一个老人的面前。
这个老人实在是有些太老了,眼睛都已经被眼皮所遮盖,想来就算是这位老人竭尽所能的睁大眼睛也是不可能的了。
老人正在晒着太阳,但是张凡木总是感觉就算是对方再怎么晒太阳也有一种很冷的感觉,他抬头看了看父亲,好像已经知道了,他来这里要找的人就是这个老头。
老头好像是感觉到有人挡住了他的太阳,于是慢慢地睁开眼睛,果然如张凡木所料想的,老人就算是睁开了眼睛,也不过是一条细缝,根本不可能看到眼珠的。
老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轻轻的发出了他的质疑:“嗯?”
张凡木也看着父亲,他实在是不知道照这样一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老头有什么用处。
“你就是王三生老先生吧。”王三生,呵呵,没有想到这里的一个老头子,竟然有着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名字。张凡木感觉有些有意思了。
“嗯?”老头子有打量了一下这对父子。
“我想要一些老先生的血,大约一千毫升吧。当然了,鉴于老先生的年纪这些血量可以再四个月之内给与完毕。至于代价的话,您可以自己提。”
张凡木心中猛地抽搐了一下,看着这个老头几乎都已经是皮包骨头了,要是这样抽走一千毫升的血液,估计这个老头子就要死了吧。
老头子又将眼睛闭了起来,有些颤巍巍的说道:“好啊,只要你能为我送终,别说是我这一千毫升的血了,就算是我这身骨头,这张皮,你看着好也可以拿去。”
虽然说是现在的老人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说,但是也没有说是不尊重遗体啊,以前人们发誓都是说自己违背了誓言,就什么不得好死。其中也没有没有全尸这一说啊。
“好啊,你说吧,怎么给你送终啊。年年贡油,月月贡米吗?”
“嗯,说的条件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不知道老爷子你住在什么地方啊?”
“我就住在镇西,不过那边连一个房子都没有,风一吹,特别的冷,而且太阳也不暖和。”
“那么我先送你回去吧。”
父子二人将老头子送回去,回来的路上,张凡木没有忍住问道:“老爹,你是不是钱多的没有地方花了,开始做善事了。”
“做个蛋蛋的善事啊,再说了,你看那个老爷子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能够活多久,而且,你没有看到他在镇子上有一间房子,他没有儿女,你说之后那间房子是谁的,还不是我们的吗?”
“可是如果那个老头子活得时间很长呢,我看那间房子并不怎么值钱啊。”
“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个xìng,房子这种东西早晚都会升值的,放心好了,而且看他那个皮包骨头的样子,就知道吃的不多,油米能够用多少啊,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赔钱的问题。”看着父亲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张凡木也点点头,没有多嘴了,他知道既然父亲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一些道理。
回到住的地方之后,张凡木就听到父亲吩咐道:“过些rì子你再去趟老人家那里,抽一些血液回来,记住抽出来一定要保存在这个瓶子里。”
张凡木接过一个玻璃的瓶子,点点头,这也是他们家的贵重物品之一,小时候为了这个瓶子,他可是没有少挨骂的。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父子二人也就休息了,明天毕竟时还要上课的。临睡觉前,张凡木将瓶子安安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又看了几秒钟,关死窗户,发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回到床上去睡觉。
等到张凡木安睡之后,中年人也起身,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看到窗户也被关紧之后,带着一些笑意,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个瓶子,也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