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案上两头的红烛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圈,眼看就烧不了几分钟了。
东东左手扬了几次,想要撒盐,却都没撒出,看着血酒圈内四处急转的蚂蚁,脸上yīn晴不定。
我看着东东的脸sè变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起东东说过红烛烧完之前必须让罗一虎还魂,我心里焦急,却不敢开口询问。
“洋洋,你在这里做什么阿?”正在我急得跺脚时,洞外有声音叫我。
我心中感到奇怪:“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转头向外望去,我看见夏子豪站在洞外鬼群里,还是当年的摸样,笑着对我招手。看着他的笑脸,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子豪。”我哭着对他叫道,直起身,伸手我就向他跑去,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达到如此的速度,叫声刚落,我已到了洞口。
刚到洞口,一个人从洞外冲散鬼群,如风一般将我带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还是刚才的姿势,弯着身子,手压黄符。恍如隔世,我已经弄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来人右手五指成鹰爪形状放在罗一虎的额头上。
“石有灵,魂该有体,归。”吼声落时,五指一松,手心拍在罗一虎的额头上。
“咳。咳。”等他手起时,罗一虎躺在那里,身体随着咳嗽起伏。
来人转身到了石案边,抓起上面的盐就撒在了还在圈里打转的蚂蚁身上,被盐撒到的蚂蚁身上冒起了青烟,还发出如同火烧般的“吱吱“声,跑了几下,蚂蚁就不再动弹。
“陈伯伯。”东东规矩的站直身体,恭敬的对着来人叫。
突然洞内陷入一片漆黑,原来点在石案上的两支蜡烛已燃尽熄灭。
“等下找你算账。”来人狠狠的冲着东东的方位说,语气很是不满,从提着的麻袋里拿出一支蜡烛点上。
“你就是洋洋吧?”他又将脸转向我这边,看着我说。
“恩,我叫夏洋。”我听他对东东语气不善,站直身子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眼睛里带着一些什么东西。
“我姓陈,是个石匠。”陈石匠走到我的身边,手放在了我的后脑勺。
我想起来了,他眼睛里带的竟然是歉意。
“你?”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对我带有歉意感到奇怪,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洋洋,这是哪里?”罗一虎坐起了身子,看着自己光着上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不由觉得疑惑,看我在旁边,就出声问我。
“你醒了?这里是渣滓洞,耍猴子的。。。我们。。。。”我高兴的抓住他的手臂不停的晃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个死婆娘,说话都说不清楚。”罗一虎站起来,假装凶恶的对我说,看他的动作和脸sè,根本想象不出他刚刚还如同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拿好东西我们先出去。”陈石匠见罗一虎醒来,说完,率先往洞外走去,东东也拿起放在石案上的铁剑跟在他的身后。
“快点,我们先出去再说。”我连忙帮罗一虎拿起衣服往他身上穿。
等出得洞外,已是太阳快到西山头的光景,莺莺抱着腿坐在洞外的一块平石上,眼睛看着太阳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莺莺。”罗一虎出来后,看见莺莺坐在那里,就叫着向她跑去。
“你醒了?”莺莺闻声转头,看见罗一虎跑出来,急忙站起身看着他。
“我以为。。。。呜呜。。”莺莺喜极而泣。
“你怎么哭了。”跑到莺莺面前,罗一虎见莺莺突然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足无措的看着她,莺莺哭着只是摇头。
看着莺莺哭得梨花带雨,双肩肩随着哭泣抖动,罗一虎看呆了,喃喃的说:“莺莺,你好美。”。
“扑哧。”莺莺被罗一虎的呆样逗得转哭为笑,口中娇斥道:“你人怎么这样?人家担心死你了。”
看罗一虎呆呆的看着自己不出声,莺莺亦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傻乎乎的看着对方。
我见着罗一虎和莺莺样子,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反正我也想哭,呼了一下鼻子,我转头看站在另一边的陈石匠和东东。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少个错?你如此无学,到时候,怎么在守山大会上接刚子的班?”陈石匠一手提着麻布口袋,一只手抓着一只猴子,严厉的训斥低头站在身前的东东。
此时,我已知道陈石匠不会对东东不利,所以,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