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晨可不会去管这些,如果在场诸人都这么认为,他还求之不得。
叶家这次的家族内比试跟往年并没有太大变化,要说变化,那就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冒出了个煞星叶晨。
这煞星在平台上没有做多少事情,也没呆在平台上多久,却让所有叶家人很是见识了一番他的狠戾。
仅仅露了这几手,别说叶青那一堆小混混了,连叶景天后来也是一看到叶晨就绕着走了,连族内的四个天才都敢动手杀,叶景天还真怕这家伙出手就将自己给打杀了。
虽然都是筑基后期修为,叶景天可没有法宝去跟灵器对抗,何况这煞星还有十绝毒!
这个混账小子天之纵横,要是他真出手将自己给杀了,搞不好家族内还不会怎么处罚他,那样的话死了都白死啊……
“妈的,几年时间修为就这么可怕了,竟然还带着灵器!灵器啊!”叶景天心中生出了一股绝望,“早知今rì,当年应该直接把你脑袋削掉丢下悬崖!悔不当初啊,就为了报当年你父亲加在我身上的耻辱,结果……”
不说叶景天先一步离开比武校场躲在家里自怨自艾,不敢再出来。
这边易俊杰大手一挥带着商笑然和叶无双跟风无涯到了叶晨身边。
朱大chūn和纳兰冰彤几人虽然早就相信了叶晨说有结丹期小弟的话不是撒谎,但是真见到了易俊杰和风无涯,还是吃惊万分。而在极天宗上循规蹈矩的元化伊更是惶恐万分,对着易俊杰和风无涯就施礼叫“前辈”。
不过,这几人还没来得及谈笑一番,叶卓青已经带着叶家之人过来招呼众人了。
“哒、哒、哒……”
虽然刻意放轻放慢了脚步,在寂静的房间里面,这脚步声还是让叶晨自己听得心头狂跳。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记忆之中只记得以前小的时候每次被人殴打回到家也是这般忐忑不安,怕父亲责骂,怕父亲责罚,虽然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责骂的话语,也从未受到过一次责罚,每一次还是免不了这样忐忑不安。
“难道以前不是怕被责骂,而是想要让父亲责骂一次么……”叶晨心中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那熟悉的房门前。
手却是抬起了几次,都没有触碰到那一扇门。
“你,回来了么?”屋里传出那浑厚又磁xìng又熟悉无比的声音。
“我回来了,父亲……”叶晨眼神一动,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一切都是没有什么改变,连壁架上的东西,都还是原般模样,忠心的老仆福伯站在榻前泪流满面,嘴唇一个劲的哆嗦,显然早就已经知晓了外面的事情。
福伯旁边的榻上,一个俊朗刚毅的中年人身着白sè丝袍盘腿而坐,脸sè有点苍白颓废,周身一股紫sè气流环绕着他慢慢游动,若隐若现,期间还诡异的夹杂着一些黑sè丝线。
“这就是当年号称西晋国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叶家天才,叶思远,我的亲生父亲……”叶晨眼圈一红,一语不发,跪了下来。
榻上的叶思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起来吧!”
福伯袖袍一抹,擦掉了眼泪,上前准备扶起叶晨:“少爷,快请起。”
叶晨对着父亲这边连磕三个响头,又冲着过来的福伯拜了下去。
“少爷,这可使不得,可折煞阿福了!”福伯大吃一惊,加快脚步走过来要扶住叶晨。
叶晨看着走过来的福伯,眼前一阵恍惚。
打从叶晨记事起,这福伯就一直在叶晨的父亲身边,来历神秘,寡言少语,叶晨甚至都是从家族长辈和外人的口中才了解到了丁点信息。
据说福伯乃是父亲年轻时候外出游历的时候收下的仆从,名为仆从,实则情同手足……
叶家二十多年前在西晋国曾经名噪一时,因为出了一个天才之辈叶思远,这叶思远四十岁不到,已经结丹成功,带着一个筑基期的仆从,连灭几个魔道小派,不但让各宗派老一辈刮目相看,也成为西晋国各大宗派女弟子最心仪的对象。
不过这叶思远却是与一个无法修炼的凡人女子相恋,绝了各派女弟子的心思。
在那一段时间,叶思远身边的仆从阿福也是备受瞩目。
这人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却跟在叶思远身边大杀四方,对战多名筑基中期魔道修士而不败。
不但功法诡异莫测,杀伤力更是惊人,手中一柄玄天刃,不过巴掌大小,却是来无影去无踪,其上还涂抹着据称来自蛮荒巫族特制的毒药,让魔道修士为之胆寒,连正道高手都是畏而远之不敢轻易接触。
不过这一主一仆的辉煌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叶晨母亲忧郁成疾去世后才几年的时候,叶思远因为得罪太多魔道强者,被人设计诱到逆天魔域内的无垠沙漠,困入陷阱,更中了让人闻之sè变的赤血魔焰毒,危在旦夕。
这赤血魔焰毒排在十绝毒第二位,毒xìng相比其他九种还比较温和,但是一旦中了这毒,便会全身瘫痪失去行动能力,纠缠中毒者一生一世,蚕食体内灵力,让其根本无法继续再修炼下去,最后灵力枯歇变成废人,痛苦而死。
而且连魂魄都能腐蚀!
哪怕是夺舍重生都是难以完全祛除。
除非某一些强者出手相助,或者找到传说中的某些天材地宝,否则根本无法完全解决。
修真界的修士谈到这赤血魔焰毒比见到魔族还要恐惧,根本没有人愿意触及到这来自蛮荒巫族噩梦一般的东西。
叶思远当年重伤之下,又中了这赤血魔焰毒,原本根本没有机会再逃走,危机之下却是收到讯息连夜赶到的阿福将其救出。
至于到底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带着一个重伤之人,是如何在魔道中人重重包围之下逃出生天,到如今仍然是一个迷,连叶家中人都是无人得知,叶思远和阿福都是三缄其口,再也不愿意提起当rì之事。
而那设计围剿叶思远的魔道中人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传言称是被阿福用巫法尽数歼灭了,而且这传言有一段时间还甚嚣尘上,闹得尽人皆知。
不过这传言也是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破绽太多,经不起推敲。
想那阿福当时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而能围剿结丹期的叶思远之人就算修为不是结丹期,至少也应该是筑基后期才是,而且从后来叶思远口中人们还知道那人数不少于五人,其中就有两个结丹初期修士!
就算叶思远当时已经将对方重创,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也不可能将对方全数击杀的。
不过阿福恶战过一场这个却是可以确认的,因为逃回叶家的时候,阿福同样也是身受重伤,xìng命垂危,如果不是后来叶家老祖出手,最后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还是两说的事情了。
即使叶家老祖出手了,阿福后来也是花了十多年时间伤势才得以痊愈,可见受伤之重。
只是这十多年来又是养伤又是照顾叶思远,这么多年下来,修为竟然未有寸进,到现在都还是筑基初期修为。
一切的一切,都是叶晨从族内一些长辈和外界的一些传言之中得知,是真是假,无从辨别。
但是这么多年来福伯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父亲跟前照顾,叶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除了小时候为了自己被人殴打,出去找人理论,福伯连走出这个叶晨家这个院子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不说福伯拼死救下自己父亲的恩德,就凭这么多年来在榻前照顾父亲不肯有丝毫懈怠这一点,福伯当得起他这三叩首!
所以叶晨不肯起来,硬是坚持着对着福伯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
“福伯,这些年,辛苦你了……”叶晨握住福伯的手,声音有点哽咽。
福伯那树皮一般的老脸如鲜花绽放一般笑了起来,连连摆手,却不说话。
“以前年少无知,竟然没有注意到短短这么些年,筑基期修为的福伯竟然苍老至此了……”
叶晨印象中的福伯虽然岁数不小,但却没有现在这般苍老,明明比自己父亲大不了多少岁,现在看面容竟然跟师尊王大树一般了,但是王大树年纪可是比福伯大了一倍不止的。
“少爷回来就好了,几年不见,没想到少爷修为竟然恐怖到这种地步,阿福开心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福伯容光焕发,一双眼睛jīng光四shè,对着叶晨上下打量。
反观叶思远,却是在叶晨进入房内的时候笑了一笑,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木然模样,静静看着自己这孩子。
“既然出去了,为何这么快就回来啊,回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天才的身份回来,你若有事,我如何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娘啊……,老天爷,我叶思远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父子俩!若有错,我叶思远一力承当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带上我这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