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柔照耀在纱帘上,摇曳着点点明媚的色彩。
萧易宸半跪在床上,颤动着手指缓缓褪去季末然的衣衫。
朦胧的晨曦下,肌肤如玉无暇,入手温润,入口香软。一片温柔乡,他愿长醉不醒。
他亲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细致的、虔诚的、怜爱的,着迷的。
季末然在他的爱意里慢慢融化,心底防线一点点撤去。生死无期,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此刻相守,便是真。
她伸手探入他的衣衫,抚摸他的后背,坚实的肌理,挺直的背脊,火热的肌肤,一点点一寸寸都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让人觉得安心、踏实。突然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待终于赤诚相对,两人互相欣赏对方片刻,遂紧紧拥抱在一起,任肌肤与肌肤相贴,胸膛与胸膛相对,呼吸与心跳相和。
这一场欢爱来的突兀,却又来的自然。本不该在此刻发生,却似乎就该在此刻进行。
未来无期,便在此刻相许。
两人都是第一次,没有谁比谁懂得多,也没有谁比谁有技巧,只能一边摸索一边进行。
季末然再怎么没有经验好歹上辈子也活了那么大岁数,岛国片h小说等还是看过的,理论绝对过关,相比之下,萧易宸就是菜鸟中的菜鸟,一副火急火燎想要她的样子,却又笨头笨脑不知该怎么弄,急得满头大汗,真恼恨自己平时禁欲过度,连片子都很少看……现在倒好,被季末然好生嘲笑了一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萧易宸有预感,第一次这件糗事绝对会被季末然当成笑柄,嘲笑他一辈子!
最后还是季末然引导了他一下,他才摸到门道……
第一次都是痛的,无论男女。
可是对这两人来说,这点痛实在算不了什么,甚至在他们承受过的无数种痛中,这次是最快乐的,最极致的,最纯粹的桃夭夭寻夫记。
萧易宸生平第一次感谢老天,把她送到自己身边。却又恼恨老天,让他们受这么多折磨,至今仍不能安然在一起。
季末然想着却是,活了两世,总算经了一次人事,不用当鬼也是处鬼了!
一室旖旎。一顷春光绚烂。
事后,萧易宸仍腻在季末然身上,舍不得离开她一秒。他说:“你终于成了我的女人!”
“no!是你终于成了我的男人!”季末然此刻开始傲娇起来。
萧易宸却是宠溺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定定看着她的脸,似乎看多久都看不够,他认真的说:“季末然,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的!现在还没有举行婚礼,是委屈了你,不过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补给你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咳咳,我有提出这个请求吗,我有让你答应什么吗?”季末然觉得他的话太危言耸听了,自己的幸福何须做给天下人看?她说:“在我心里,婚礼只是一种纪念形式,不需要多么盛大,只要双方足够虔诚认真就好。哪怕是在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可以拉开窗帘,沐浴在晨曦中,进行我们自己的一场婚礼,以天地阳光为证!”
萧易宸望望窗外,起身过去将窗帘拉开,明媚阳光瞬间倾满房间,有几束落在季末然发丝上,熠熠夺目。现在也是很美好的时刻呢,只要和她在一起,每一刻都如此美好。
萧易宸说:“你想法很好,我喜欢!”
不过只是喜欢,却不会执行!在这件事上,他是一个世俗的人。况且现在,不是结婚的时候。
……
在萧易宸和季末然抓紧时间享受每一刻在一起的时光时,利家老宅内某处别院,正在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
晨光烂漫,绿荫草地上,利修白正在打一套拳法。他一身白衣,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傲骨,似乎可与朗朗乾坤比高。这样的人物,放在那里,都是绝对耀眼的存在。
利修竹在一旁石凳上静静坐着观看,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有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哥哥,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像此刻,在他的英姿面前,自己也被衬得渺小许多,心里闷闷的,但终究又忍不住朝他投去欣赏景仰的目光。
一套拳法打完,利修白接过利修竹递来的白毛巾,优雅的擦自己额上的汗。
“哥,你一大早喊我过来就是为了看你打拳吗?”利修竹开口问道。
“嗯,怎么样?比过去有进步吗?”利修白淡淡的问。
“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好,看不出一点破绽!”利修竹倒是说了句实话。
利修白不再说话,坐在藤椅上,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脑后,微微仰头看初升的太阳。
利修竹坐回石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沉默许久,利修竹终究沉不住气了,说:“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利修白没有看他,却也开口说起来,“利敏她心里从来不拿我当哥哥,因为我确实也没把她当妹妹对待!不过她还是认你这个哥哥的,至少表面上看来你对她还是比较好的!”
利修竹心头一震,不知他想说什么,沉住气没有说话。
利修白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的说:“化装舞会是金思语组织的,利敏的服装道具都是她帮忙选的修真之傍前辈。金思语她是京都第一名流小姐,几乎受这个圈子里所有男女追捧,大家都想与她套近乎,不过她这人很有分寸,从来不与谁刻意疏远,也不与谁刻意亲近,但利敏却是个例外,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关于这点,利修竹倒是从来没注意过。
利修白却是一笑,仿佛明了一切,“因为够傻,傻的可以被随意利用,同时够有背景,有能力帮她对付情敌!金思语是个完美主义者,让她亲自出手对付各种情敌,岂不是坏了形象脏了手?”
利修竹顿时听明白了,利敏喜欢萧易宸整个京都贵族圈里都知道,利敏从小到大教训过无数情敌,但她一直都不知道,她最大的情敌就在她身边,是表面上将她当做妹妹对待的金思语。金思语很清楚,萧易宸不可能喜欢利敏,利敏这样的只能是炮灰,但她乐意与她交好,挑拨她去对付各种情敌,不过是为自己铺路罢了……最后还……
利修竹突然打了个寒颤,金思语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寒。
“不过这次,情敌太强大,利敏完全不是对手,甚至连金思语自己都可能会输……”利修白说,“金思语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输呢?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让那人彻底无法翻身……她的动机是非常清楚的,那么你呢?你的动机是什么?”
突然袭来的质问让利修竹一惊,随即道:“什么动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利修白没有看他,继续望着天空,一副悠闲自得的姿态,“你邀请季末然跳舞,中途她的礼服被服务生打湿,你建议她上楼选衣服,你让服务生送她上去……那个时候你知道自己的妹妹正在面临死亡……”
“你胡说什么?不要信口雌黄!”利修竹似乎非常愤怒,激动的指责他。
利修白这时才转过头,一双洞穿一切的深邃眸光锁定他的瞳孔,“修竹,你认为能瞒得过我吗?还是你认为我没有证据?我说过,要证明事实就是事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你要证据,我可以给你提供很多条,都是铁证!”
利修竹不再说话,他知道利修白说的是真的,自己反驳再多也没用。
沉默许久后,利修竹冷声问:“你想怎样?”
“应该是,你想怎样?”利修白反问。
“我?”利修竹突然冷笑起来,“我想要变强,我想要权力,我想要利敏死,我想看着咱们的爸爸痛不欲生!他不是最疼爱利敏吗,那就让他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哥,我们才是亲兄弟,利敏她不过是外面野女人生下的杂种,凭什么我们妈妈被折磨得离开人世,那个野女人却登堂入室,还要我们叫一声小妈?哥,我们是利家直系子孙,为什么到现在却连一点家业都不能掌管?老头子把公司给他弟,把黑道给他信任的手下,把财产给利敏和利敏她妈,可他给我们什么了?平时连看一眼都懒得多看,他这样的人,配做爸爸吗?”
利修竹劈里啪啦泄恨般说了一通,见利修白一直沉默,便又道:“哥,我们联手吧!利家本就该是我们兄弟俩的!”
与预想中差不多的说辞,利修白沉默半响,直到利修竹站的双腿发颤,才道:“我想要什么,从来不用别人给!别人给的,我从来不屑要!”
利修白站起身,看着他问:“这利家,有什么可要的呢?”
利家,当然有很多可要的,比如势力、权力、财物、名声、地位、特权……哪样不是人人都想要的,而且永远不会嫌多的?可是利修白却说,没什么可要的……
利修竹听不太懂,但利修白已经走了,没有多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