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征途
等待是一种考验,是一种磨练意志的事儿。在大雪封山的时光里,图察并不焦心忧虑,虽然他知道未来之路一定充满艰辛,危险和痛楚,但是自从那个伟大的梦想注入到他的灵魂和血液后,困难和折磨只会使他更加强大。在长老指导下,图察悉心学习族人各项生存本领。长矛刺杀,盾牌格挡,弓箭齐发,弯钩飞跃等等,族人生存之技图察虚心练习,无一不jīng。起初图察决心由自己一人独闯雪山,但长老觉得一人前行希望渺茫变数太多,于是帮助图察在族人中jīng心挑选两名勇士陪伴图察。他们叫瓦格和贝鲁,是图察儿时玩伴,三人彼此熟悉容易相处。瓦格体格强健,意志坚定,忠诚可靠,可谓旅途上称心如意的伙伴;贝鲁思维缜密,身轻如燕,擅长弓箭,善于捕捉猎杀时机。有他们的协助,图察可谓如虎添翼。
出发那天,在长老安排下,越族人举行了重大祭祀仪式。八千族人集结祭祀台,在祭祀师引领下,他们面朝北方齐声诵读越族人古老的经文,祈求祖先狼神赐予三位勇士神力,保佑他们跨过雪山,到达xīn jiāng界。祭台前面,摆放着七头蓝鹰骷髅和一些美丽的羽毛,看上去煞是威严壮观。三位勇士单膝跪地,面对狼神塑像,喝下三杯烈酒,向族人宣誓势必成功。
遥望雪山,白雪茫茫,仿佛看见天边美丽的雪国。那壮美的山头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五彩斑斓,好似千年城堡屹立于此。面对如此奇幻美景,图察内心的豪情禁不住油然升起。当勇士面对一座山峰时,他想到的绝不会是高山仰止和退缩脚步,而是悲天怜人的无限向往。每当图察一人遥望神秘的雪山,便会想起族人关于狼神的神话故事。他和长老一样坚信狼神就是他们的祖先,在狼神下界人世间时,他的飞天神器和月牙刀一并遗落在未知的山峰里。一千年过去了,雪山依旧洁白无瑕,煜煜生辉;无数哀愁和欢乐都化为幻影,唯有狼神的悲情传说至今还流传在族人当中,一代代延续下去,成为他们梦想和灵感的源泉。
新的英雄传说从现在开始吧。图察,瓦格,贝鲁三人带着兵器背着行囊,告别族人向雪山出发。一路脚不停歇,渡河跨坎,行了五rì路程,三人到达一片开阔的白桦林。卸下行囊他们开始生火烤肉吃。靠在树下的瓦格说:“图察,你相信族人中世代相传的传说吗?”“什么传说?”图察边生火边说。
“就是雪山外有其他族人的传说。”
“恩,相信。长老告诉我说在寂静的月圆之夜,有奇异感知的祭祀师隐约可以听见从遥远传来的神秘声音,他们和我们族人说的话不一样,但是祭祀师懂得他们的含义。我们踏过雪山就是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疆土。”
“他们比我们神奇吗?”贝鲁插话说。
“不知道。”图察说,“但是我们有神力,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不多久,火下的烤肉便散发出诱人的芳香。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此刻正是享用美食的时候。
“雪山上的红蛇确有其事?”贝鲁说。
“恩,是的。”图察说。
“到时我们怎么猎杀他们?”贝鲁继续问。
“只要红蛇一出现,弓箭伺候。千万别让它们靠近。长老说红蛇是种灵异的物种,它嗅到猎物的气味,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内喷出火焰发动进攻。倘若被其缠住,绝无生还可能。”图察说,“红蛇喷火时,三个盾牌围成一圈阻挡烈火的烧伤,待它换气时迅速发起进攻,一定可以打败红蛇。”
天sè慢慢黯淡下来,丛林里偶尔吹来一阵阵凉风,抬眼望去,四周物体的轮廓渐渐模糊,就像躲进神奇的布袋里。旁边的小动物玩耍了一天丝毫感觉不到疲倦,趁着夜sè它们此起彼伏地叫唤着,像是在唱歌比赛。无数个美丽的萤火虫,挥舞着晶莹的翅膀,像可爱的小天使,在丛林里穿梭。有时一两个不害羞的萤火虫,悬停在图察的面前,像孩子打量遥远的陌生人一样注视着他。图察满心欢喜,轻轻地把手伸出来,希望有个小jīng灵能落在上面。他们之间仿佛有种默契,一个胆大的萤火虫,轻盈地飞到了图察的手掌心,图察把她捧在眼前仔细地看着,激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他想这一定是自己的幸运福星。小jīng灵愈发调皮起来,它飞到图察鼻子上,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像滑雪一样从上面滑下来。小jīng灵玩耍了一会儿,像是告别,它又重新回到图察眼前,静静地悬停着,一会儿便缓缓地飞走了,图察像是送别老朋友一样,静静地注视着小jīng灵离去的方向,轻轻地飞舞着手臂。
夜深了。地上的篝火还在燃烧着。这时三人都已进入梦乡。在梦里,图察遇见一位美丽的公主,她长发秀丽,眼睛晶莹剔透,说话的声音像黄玲的歌声一样悦耳动听。图察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希望自己能娶她为妻子。可是当他要靠近公主时,忽然间天地乌云密布,一条黑龙从天而降,他狰狞地怒视着图察,似乎是在jǐng告,要他速速离开公主否则就葬送在它的血盆大口之中。图察丝毫不畏惧黑龙,他拿出弓箭,拉到满弓向黑龙shè去。黑龙一侧身闪过飞箭,凶狠地从口中喷出黑水,图察纵身一跃躲过黑黑的污水。黑龙好没品位呀,怎么说也是会飞的不同凡响之物,也不知它以什么为食,竟然喷出这些脏东西。黑龙似乎无心恋战,它卷着惊魂未定的公主,匆匆离去。图察无可奈何地望着被卷走公主,什么事也做不成。乌云还游荡在天空,公主的呼唤声像凄迷的亡魂曲,久久回荡在耳边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