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潮之所以那么说,都是根据过往经验做出的判断,却唯独没有想到许三娃子虽然是官场中人,骨子里却还是个热血一上头就不计后果的江湖人,尤其是当面对霍平潮这种实力强大到阴谋诡计已不足以撼动的人物时,许三娃子更有一股子拉破头的混不吝精神:你他妈爱谁谁,老子大不了头上乌纱帽不要了,却也不能任你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当官是为了任事修身,造福于民,还报于己。立顶天立地志向者,只有胸中容积,身外之地寸土必争!
霍平潮收回投在许三笑脸上的目光,在他看来,许三笑就是个冲动不计后果的年轻人,他自问有的是办法对付许三笑,实在没必要在此发作,丢了风度。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美人儿。
霍大少在圈子里是著名的花间浪子,发下宏愿要养后宫三千佳丽,号称霍三千。演艺圈里跟他关系非凡的女演员不计其数,据说他最了得的记录是曾经潜规则了一个一部抗日偶像剧里全部的青年女演员。该剧女主角演技接近低能,唯独姿色非凡尤其一对儿颤巍巍的胸脯更是高人中的高人。因其的格外突出带给了霍平潮特别享受,所以才在十几名女演员中脱颖而出。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霍平潮又向苏丽娜深深望了一眼,道:“我答应了米兰要带她去认识一下李书记,那我现在就带她过去,您看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但苏丽娜却不能这么说,因为她清楚米兰想要的是什么,更清楚眼前这个能随便推掉李相平邀请的男人绝对可以给女儿想要的。现在的问题是,他想要什么?苏丽娜这辈子见过太多男人贪婪的目光,那些男人当中有伪装含蓄的,有**裸表达**的,霍平潮的**隐藏的再深也瞒不过她的双眸。这个男人真正想要的是她而不是米兰。
苏丽娜感到左右为难,一方面不敢得罪霍平潮,另一方面又怕伤了许三娃子的心。她咬着嘴唇,求助的目光悄悄看了许三笑一眼。那眼神里内容丰富,藏着三分魅惑,三分蛊惑,三分疑惑,无语胜千言。许三笑明了她的心思,这个时候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必须站出来,男人一辈子怂不得,有了一次认怂的经历,一辈子都很难摘掉怂人的帽子。
“米兰哪也不能去!”许三笑忽然插言道:“苏总今天才到蓉城,就是来看闺女的,人家母女分别有一段日子了,霍先生这么做怕不大合适吧?”
霍平潮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歪头一笑,道:“嗯,也有你这一说,那我就过几天再来找米兰,总之我跟她们娘俩是一见投缘,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许三笑宁愿他立时发怒才好,苏丽娜外柔内刚,只要霍平潮稍微表露出用强的态度,在苏丽娜心中这个人就会被彻底被pass掉。现在霍平潮轻描淡写的玩了一手以退为进,进展谦谦君子的风范,反倒会在苏丽娜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一直以来许三笑都清楚,苏丽娜是个现实的女人,几乎不会感情用事的主儿。霍平潮这样的男人对她而言,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地位,都要比自己更有吸引力。可许三笑并不打算放弃无心女,不仅是**的需要,还有情感的难舍。从小被又冷又硬的老瞎子带在身边浪迹江湖的许三娃子,生命历程中没有任何女性角色,直到落户虎啸村,认识了苏丽娜一家。
从此许三笑有了妹妹,有了所有少年郎午夜梦回孤枕难眠时心向往之的对象。对许三笑而言,苏丽娜是一本成长日记,刻画着许三笑所有关于青春的性幻想甚至狂想。现在,好不容易美梦成真,道侣双修九大妙鼎之一的无心女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却忽然来了个霍平潮对她虎视眈眈,许三笑岂会容他如意?
霍平潮扬长而去,苏丽娜轻轻一叹。米兰则不满的说:“许三笑,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许三笑看了一眼苏丽娜,无心女一瞪眼,呵斥女儿:“怎么跟三笑说话呢?”
“霍总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米兰不服气,说道:“我已经把我的想法跟你说过了,我想当演员,想参加蓉城最美女孩的评选,我的目标是前十名,这些你们都给不了我,你们也许会说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人生是我的,未来的日子是苦还是甜,都需要由我自己来品尝,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
她的话鞭子一样抽在苏丽娜的心上,她却没打算住口,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在乎我说了什么,还是会一如既往的阻止我的想法,因为我在你眼中,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不会判断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所以你才要事事包办。”一指许三笑,道:“他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巧遇吧?你把他请来就是专门应对霍总的,今天不管来的是霍总还是张三李四,他都有办法把人家挤兑走对吗?咱们都知道,他一向很有办法,但我问问你,他能给我想要的吗?”
苏丽娜被女儿问的哑口无言,米兰什么道理都懂,摆明了一副不惜飞蛾扑火也要追求理想的架势,自己这个当妈的除了竭尽所能的支持她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劝没用,打更不行!但现在就算她同意放米兰去找霍平潮,那个男人就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吗?答案其实已经在霍平潮临走前的话语中。“总之我跟她们娘俩是一见投缘,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以从容文雅的姿态说明了一件事,他要的是大小通吃。现在,要嘛自己主动去找霍平潮,给他想要的,换回女儿想要的,要嘛就只有指望许三娃子站出来。她向许三笑投去一瞥,眼神与之前一般无二。
许三笑郑重点头道:“我能!”
米兰讶异的看着许三笑,惊疑的口吻:“你能?”
许三笑道:“我说能就一定行!”
艳阳县委大楼,县委书记办公室里,程雪峰正神态凝重的听贺知元介绍情况。
“张玉刚这两天一直在动员钉子户离开危楼,现在剩下的人家已经不多了,许三笑赌气去了蓉城,鹏达和赵凯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天晚上跟他们一起失踪的人一个也没找到,我让晓峰那边加紧速度变卖股份,但就目前的形势,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接盘人,昨天来了个姓陌的年轻人,据说是岭东连锁超市集团的新投资人,应该是有实力接盘的,不过他的出价很低,晓峰弟不大愿意卖给他。”
程雪峰沉吟道:“张玉刚是个干事的人,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挖到龚占光身上,咱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前务必要把所有财产转移出艳阳县,固定资产是个大难题,实在不行只好割肉离场,让晓峰万不得已时就别太计较了。”
贺知元道:“我还有一件事得跟您说,我怀疑”
“许三笑和张玉刚不和只是表象,其实他们是在演戏给我们看?”程雪峰打断贺知元的话,道:“还记得上次我就跟你说过的吗?他们是真是假对咱们而言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咱们能全身而退,又不至于影响到你姑父的前程,只要你姑父不倒,你的未来就是光明的,你爸爸的夙愿就有实现的那一天。”
贺知元道:“凌部长您也不打算提醒他一下吗?”
程雪峰道:“要是想提醒,早就提醒了,凌少刚知道的越晚,就越会不遗余力的挑拨许三笑和张玉刚的关系,只要他在台前一直晃荡着,咱们的真实意图也就越不容易被许张二人发现,咱们为什么要提醒他?”顿了一会儿又道:“现在咱们最该担心的其实是赵鹏达和赵凯这两个人,假如他们真是像石长山和钱宝坤判断那样,演了一出双簧,借机携款逃之夭夭了,倒还好说,我最怕的是他们落到了许三笑手中,赵鹏达知道的太多了。”
贺知元道:“我觉得这事儿的可能性很小,首先当晚跟赵鹏达和赵凯一起失踪的两个人都是他们最心腹的人,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其次四个大男人同时失踪,石长山发动了全县警力都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也很不符合常理;第三,最重要是当晚赵鹏达转移走了他个人账户里全部七千多万的资金。”
程雪峰叹道:“如果不是实在舍不得这份家业,真想现在就申请病退,一走了之啊。”
歇马镇,许家,院子里王峰和刘枫正在和玉刚商量事情。
玉刚道:“现在艳阳县里基本已经传开了,赵鹏达和赵凯叔侄见势不妙携款潜逃,石长山这两天一直在全力追查,这龟儿子现在是真急了,前两天还跟我玩磨洋工,出工不出力,这两天却恨不得把艳阳县整个翻过来寻找赵凯叔侄,我估计是程雪峰不放心,逼着他继续追查。”
刘枫笑道:“让他追查去,累死他也不可能找到。”看了一眼王峰,又道:“这事儿多亏了王大哥运筹帷幄,想到逼赵鹏达把账户里的钱全转移出来混淆视听,要不然现在程霸天恐怕早就沉不住气了。”
王峰摆手自谦道:“这事儿我可不敢居功,全盘计划都是许书记想出来的,我也就是从旁协助一下,干点拾遗补缺的勾当。”
玉刚呸了一口,道:“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有气,咱们在这儿累的臭死,一天到晚跟程霸天一伙斗智斗勇,演戏玩心眼,他跑到蓉城去给小姨子参赛站脚助威,丫这叫什么首脑?我看干脆今后你们哥俩儿跟我混得了,咱们仨凑到一起未必不如他这个半吊子诸葛亮。”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刘枫摆手道:“张县长您可真有意思,您这么一说,咱们仨不就成了臭皮匠了吗?我可不想当臭皮匠。”
王峰也笑道:“我只想当个教书匠。”
许三笑身边一文一武,同时表态。
张玉刚神色不变,哈哈笑道:“还真让许哥猜到了,你们哥俩果然会这么说。”
王峰突然郑重问道:“张县长,许书记是不是有大事要交给我们?”
ps:首先谢谢漂漂走走的打赏,还要谢谢知北游鱼同学的探花,但没有加更,算青莲欠一章吧,等休班时自然会让更新风骚起来。另外特别谢谢老读者鸿蒙东哥的回归。订阅是一本书成功与否的基础,在此虔诚求大家继续订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