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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用这句话來形容忆昭此刻的心情.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当然与他在山中也的确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可是这山下却已然乱作了一片.
提着一天的收获从山里归來的二人.原本不错的心情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也不知是哪儿來的人.竟然将那村头的空地给占了个满满的.一见二人归來.众人竟然齐齐向着二人跪倒下去.哀怨之声随之而起.
诚沒有见过这样儿的场面.瞬间怔在了原地.扫视着众人不知应该如何是好.而他身旁的忆昭却是一见此景.眉头瞬间在额中扭起了疙瘩.想必又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自打自己的身份被公开之后.忆昭便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沒有想到这一天來得这么快.
面对着众人.她倒是显得很是淡定.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给诚.无奈而又苦楚地抬起了双臂.示意着众人平身.
“乡亲们.大家不要难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慢慢给我说好吧.不必行此大礼.如若我力所能及.定会全力以赴帮助大家.”
谁知此言过后.竟然沒有一个人愿意起身的.反而那哀怨之声更加强烈.以至于连忆昭自己的声音都给他们掩住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却在隐隐地感觉事情一定很严峻.沉重的压力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头.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头皮正在悄悄收紧.
诚回过头來.静静地凝视着她.脸色也很不好看.虽然他知道她是神祗.可是他的内心依然还是渴望着能够与她过一些平平淡淡地日子.就像这一整日的山中狩猎.一起在那山野中奔跑.一起欢笑着.一起度过平静的时光.就这么手牵着手.一路走下去.一直到天地的尽头.
可是..梦终将只是个梦.他黯然地垂下了眼眸.嘴角牵强地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
然而这一切落在忆昭的眼里.却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仿佛有着一股子寒意正顺着自己的背脊向上爬.连忙悄悄地握紧了他的手.却也无奈地低下了头.
“本主大人.您一定要为咱们做主啊.”前排的一名老者.纵横的浊泪在他那布满了沟壑的脸上勾勒着图案.“那妖怪太厉害了.一下子就弄沉了我们好几艘船.数十条人命啊.就这么说沒就沒了.而且连尸体都找不到.只怕是让那妖怪给吃了吧.呜呼……”抬起了手.他用那苍老的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紧接着又说道:“早知道会这样儿.我今天早上就不应该让二娃子跟着他们一起出海了.他下月就要娶媳妇儿了.想不到这喜事儿还沒成就变成了丧事.本主大人啊.您可一定要为咱们做主啊.一定得除掉那妖精.要不然咱们以后可就真沒活路了啊.”
忆昭听到他的诉说.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颤抖.直到这时的她.几乎已经能猜到那“妖”是谁了.从前听过的那个故事.又一次回荡在脑海里.她轻咬着唇.脸色已然苍白如纸.
“昭.你打不过他的.咱们得另外想办法.”诚开口了.声音虽然很低.可是却每一个字忆昭都能够听得真真切切.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她当然知道那个故事后來的发展和结局.但是她真的不想去接受那一切.也不愿意去接受那一切.如果说历史无法改变.那这个故事呢.这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啊.为什么这个故事要成为历史呢.难道就不能有其他的结局.不能是自己与他双宿双栖.过着平静的日子.就像当年的爹娘一样.永远平静而幸福吗.
低垂着头.忆昭不想说话.紧紧拧结着眉头.好想拒绝他们的要求.可是..能拒绝吗.身为神祗.身为他们的本主.忆昭真的感觉好为难.她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难道连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都达不到吗.
她沉默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面对着这么多的南诏子民.她能拒绝得了他们这个很是正当的要求吗.诚显然也是很明白她的心思.看着她这纠结的模样.他又怎么能忍心让她一个人去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忽然.他抬起了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对着众人高声的说道:“乡亲们.大家都回去吧.小昭是龙.可是上一次与妖精的对敌.她已然身受重伤.倘若再让她出战.她将必死无疑.难道你们就这么忍心看着她死吗.就不能有别的办法.或者咱们可以组织一个除妖的队伍.”
“说的倒容易.”不想他话音都还未落.人群之中便立刻有人反驳着.“那除妖的队伍可是咱们能担当的.你自己不也说上次咱们的本主大人对敌之时也受了重伤.听说也是这妖吧.既然这个妖怪这么厉害.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可能除得了妖啊.再说了.如今的皇上哪还是当年的皇上啊.三天两头换來换去.就连那祭司队伍也只不过是空架子而已.平时求个雨什么的都那么费劲儿.如今这妖怪真出來了.他们呢.一个个儿都哪儿去了.早上咱们的人就已经去过皇宫了.可是他们回话是什么.是让咱们等.等皇上的祭司们起床.谁不知道等他们起床了那妖怪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还除什么妖啊.那不是拿咱们百姓的命不当回事儿吗.”
“是啊.是啊……”那人话音刚落.立刻便有其他的人附和着.以至诚根本无法再说下去.只能紧紧地揽着怀中的她.等待着众人渐渐平静下來.
而忆昭却从他们的抱怨声中听出了淡淡的伤感.如今是什么年代了.一直随他隐居在这山村里.忆昭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年.如今的南诏已然不再是当初的南诏了.这虽说是必然之事.可是却也让她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南诏不过是两百年的岁月.期间十三代王.许多王在位不过一两年的时光.如此频繁地更换.也正是预示着皇室的争斗越來越激烈.权臣的当道.佞臣的掌权.只怕南诏的气数也不久了吧.
蓦然之间.忆昭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当年的寻.可如今却只能将诚紧紧地拥抱.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