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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跃下屋顶.忆昭若有所思.方才自己的确是发现了什么.可是为何一转眼就什么也沒有了呢.能够在自己眼皮低下逃走.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不可能.但是这功夫也的确很了得啊.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小子太妄为了.如今南疆未定.他到底是要闹哪样哟.虽然自己是的确很想与他再续前缘.但不管怎么说也得等他长大吧.一想起他那稚气的模样.
“哼.小昭姐.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如此认真.”捂着被她打疼的脸.阿朗的心里憋闷得慌.怔怔地凝视她.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忆昭此刻的心思却并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她依然还在试图用自己超强的感知能力感应方才那墙头上到底是谁.然而这一切落在了阿朗的眼里简直就是对他的无视.想自己这些天來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但是她为何总是对自己这么冷淡呢.要知道都过了年了.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原本十五就已然算是成年.可为何她非要等到自己十八岁呢.莫不是她的心里还有着别人.或者自己还是沒办法代替前世在她心里的位置.对此他很是沮丧.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地接受自己呢.
委屈的阿朗扭头大步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忆昭连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沒有再回头來看一眼.接下來的好几天.他都沒有到忆昭的园子來.本來忆昭以为他不过是一时之气.却沒想过事情远比她想像中的更加严重.
原來杨干义离去之后.便是一纸谏书直达赵善政的面前.说那段家嫡子亵渎神衹对神不敬.在这样儿一个笃信神佛的国度里.这样儿的一条罪名简直就是逆天之举.虽然他沒有点名忆昭就是那个神衹.然而段氏之中藏龙之事顿时烽烟四起.赵善政就算再是个昏君也绝对不能容忍真龙的出现却被其隐藏.以前的那些事情就算是传闻.那如今之事他们又当如何解释呢.
杨干贞则一开始并不想要将此事这么早便罢明出來.毕竟如今段家的存在也正好给了自己暗渡陈仓的好机会.因为他知道那段思平其实有着很多地方都与自己有着相似之处.如今这乱世之中.有几人不想称王.赵善政如此.自己亦是如此.难道那段思平就不想称王吗.若是真不想称王就不会将龙暗藏在自己的府邸之内了.不过如今干义将事情给挑了出來.挑了出來就出來吧.反正如今自己暗中招兵买马之事也快要瞒不住了.这还真是给自己一个声东击西的好机会.看來就连老天都在帮助着自己.天下以后还能是别人的吗.
他是这样儿想的.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这满朝的文武之中到底有多少是自己同路人.谏言贴很快便被添油加醋地加成了万言书.而这万言书则罢了赵善政的面前.对于这样儿的事情.赵善政又哪能不惊骇呢.神龙临世.他为何要封锁这消息.而且就他眼前之间.他似乎是有意要效仿当年的南诏蒙帝.想要让真龙与其子结合.生出龙的血脉來.这样儿的事情赵善政当然是不愿意见到的.龙是南疆的神衹.当然的南诏如此.如今的大天兴自然也是如此.
于是赵善政传召了杨干贞.从他那儿得知了此事乃是真实之事.随即他大怒不可收拾.亲自拟旨要让段思平交出其子.如若不然就要满门降罪.
这事儿來得太快了.前后不足半月的时间.事情便跑了个來回.谁能够想像得到事情会变得这个样子呢.当忆昭得到消息赶到节度府时.阿朗已然被人带上了锁链.正要准备离开.乍见忆昭前來的他.激动的挣扎着.可是却被他身旁的几个官兵拉住了.段思平与众人都跟随在其身后.脸色格外难看.
“小昭姐……”还沒等他将话完全喊出來.旁边的一名的军官便猛然转身怒视着他.挣扎中的阿朗将身上的锁链摇得哗哗作响.他的眼里噙着泪水.还沒能明白过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竟然就已经成为了别人阶下囚.
忆昭惊愕的注视着他们.正想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耳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那欠揍的腔调简直让人恶心到了极点.“哟.公主殿下.您怎么也來了.”那是杨干义的声音.就算是不看到他的人.她也能够认得出來.忆昭紧握着的拳头被握得咯吱作响.却依然冷笑道:“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來是杨大人啊.怎么今日这么有闲情逸致跑到段府來撒野了呀.”
其实这一句话.或许真是段思平心里所想的吧.忆昭悄悄地窥视了他一眼.面对自己儿子被捉.他的心里显然也很不舒服.虽然满面不悦.可是他却并沒有让手下的人去与之理论.其实在他的心里是很明白的.或许正是当初自己的决定害了自己的儿子吧.当初从她的口中证实她与阿朗有着前世约定的缘分时.他的确有着成全他们的想法.龙的血脉.想想从前的南诏蒙氏.他们不也是因为“龙血”而得天下的吗.神龙公主说过.自己乃是授命于天的未來之王.既然未來的南疆是自己的天下.那为何就不能让段氏也拥有龙族的血脉呢.
当然这个想法他并沒有其他的人提起过.但是自古君王不就一直有着这种做法吗.虽然她是神衹.可是南疆不比汉唐.从前南诏不也有过神衹嫁给王子的吗.而且后來他们的儿子最终也成为了南诏的中兴之帝.难道自己段氏就不能效仿他们吗.
杨干义见到她.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原本以为她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神衹.却不想竟然与这么个小子.或许说是她的徒弟更加确切吧.这师徒二人怎么能就这么个勾搭呢.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朵鲜花.
“哈哈哈哈……”而听到她这话的杨干义不禁仰头大笑.看着那被押的小子.他的心里可爽着呢.他是段家的嫡子.是爨人的少主.如今他竟然成了自己的阶下办.他哪能不高兴呢.或许他俩儿之间也有着几分情义吧.要不然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到这儿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