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之后的大义宁彻底的陷入了困顿之中,仿佛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之后的战事节节败退,两年之后便彻底的被段家所取代了位置。新建立的国家依然沿用了之前起势时用的那个名字。。大理,这本为大力治理之意,因为这八年的战乱已然让整个南疆都变得了一片混沌。太多的人在战争中死去了,沒有死的人也是九死一生,田地荒芜了许久都沒有人來耕种,背井离乡的人们早已不知去向。要在这样儿的一个环境里建立起自己的国家,这的确是需要大力去治理的。段思平终于站在了羊苴咩城的城楼之上俯视着那城中的一切,眉头不禁悄然皱起。心里万千感慨无处诉说,多少年前这也曾经是自己的家啊!可如今却是满地的疮痍。战争带给人们的永远都是伤害,希望有一天这世界不再有任何的战争,人们都能够开心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园。
然而国家是建立了,大义宁摄政王杨诏却依然不见踪影。而杨干贞虽说被捉到,但是如今的杨干贞还是当初那个杨干贞吗?看着他那苍老的模样,段思平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曾经叱诧风云不可一世的杨干贞。大义宁国是灭了,然而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却成为了一个根本沒用处的糟老头子。段思平不想杀他,想起当年还在孩童时见过的他,心里着实不忍。他一生都沒有为自己活过,就算坐上了皇位也依然还是为了别人而活着,他从來都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样儿的感觉,然而就是这样儿的一个人,当他用自己一生的自由换來了天下却又被自己的弟弟篡位夺权,最终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太上皇。像他这样的人是可怜的,如今的他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了国家,沒有了家人,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功也在多年前就被龙公主所废。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垂暮的老者,段思平不想杀一个根本无力抵抗自己的人,而他自己也提出想要遁入空门,既然是这样儿那就由他自生自灭去吧!眼前要紧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那个曾经掌握着国家实权的人。
杨诏逃走了,就在这王都快要沦陷之前,他从一条秘密通道逃了出去,如今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但是大义宁国是灭亡了,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铁腕帝国终于被推翻了。站在城楼上的段思平心情复杂,以后的大理又能传王多么代呢?自己已然不再是壮年,两个儿子立谁为储,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懂,上一次与阿朗谈起立储之事他竟然拒绝了,他说他对于权力并不感兴趣,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在国家平定之后能够带着妻子去游历四海,可他是嫡子啊!而且娶的又是神衹龙公主殿下,将來的大理国需要龙脉,难道他不知道吗?他竟然说要带着龙公主离开这刚刚才建起來的国度。这着实是让段思平感觉恼火,身为皇子他怎么能这样儿呢?
“王,公子说他不想过來见您。”身后回來禀报的侍者声音又些颓废,这已经是第七次了,这几天來王一直在召见二公子,可是他却说什么也不过來,登基的日子越來越近,到时候这太子之位自己该怎么封呢?长子阿箭也说不想做这太子,他说自己根本无德无能,这几年打江山他虽然也出了些力,但那都是蛮力而已,不像弟弟阿朗,他所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德能双修,又娶了龙公主为妻,将來的大理国要有龙脉传承,王位的继承也必须是他。
话是沒错,但是这也得他自己同意才行呀!而这几天他到底去了哪儿呢?回來禀报的侍者要么说找不到他,要么说他不肯來见自己,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真的不愿意做将來这南疆的帝王吗?
“他在哪里?本王这就去见他。”将眉一扬,段思平的心里真不是滋味,这臭小子翅膀真是硬了,竟然敢这样儿对自己的父亲。
“在……在故城的龙泉,最近公子一直都在呆在那儿,已经好多天都沒有回府了。”
“故城?”赫然转过身來,段思平不禁一怔,故城是曾经南诏的都城,然而这城至今已然荒废多年了,因为战乱的关系,很多东西都已然毁损,那儿如今已经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剩下的残垣断壁也已经岌岌可危,他去那儿做什么呢?难道那儿会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的吗?
是的!的确在那儿有一样东西是让阿朗无比留恋,这些天來他一直都呆在故城,带领着一帮民工不停地干活儿。这已经都快要一个月了,他却一直呆在那个地方,就连忆昭呆在家里都感觉有些异样。身为他的妻子,忆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他生气还是怎么的,每天他回來的时候都是一身的泥土,活像一个砖瓦将,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或许真会把他当成民工也说不一定。而自己追问他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却总是笑说沒事儿,可怜自己的读心术在上一次的受伤中已然被废,虽然有定海龙珠在体内也不能将它恢复。对此忆昭毫无办法,想要偷偷跟踪他,却又觉得那样儿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吗?忆昭心里也很苦恼,但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太过于逼他太紧。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忆昭也有想法想要与他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虽然这其实也是逆天之道,但是自己逆天逆得还不够吗?想想当年的娘亲,如果当时她和那太子沒有生下寻,自己又怎么会到这儿來的呢?想到这些忆昭的心里也暖暖的,只是可惜这家伙每次回來都累了个半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与自己缠绵。
今天又不知道要几时回來了,望着都已经擦黑的天空,忆昭感觉莫名的失落。还是独自休息吧!反正他回來沐浴之后也早已累得不行了。收回目光,站起身來,忆昭正准备去沐浴却突然从不远之处跑來一名侍者,那脸上洋溢的笑容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似的,一见她便深深地行礼道:“夫人,公子说请您到他那儿去一趟!马车已经在门外备好了,就请您随小的移步吧!”
这家伙又在玩儿什么把戏?忆昭疑惑地冷冷一笑,“行啊!他又要玩儿什么了,既然要玩儿我就陪他玩儿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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