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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接近死亡

书名:我的幸福我的人生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丹桂浪子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    我们家的老房子是四间砖木结构的瓦房,大概在20多年前修建完成的。那个房子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墙体出现了倾斜,墙上裂开了一条一条缝隙。我们住在里面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垮塌了。父亲有意将房子翻修过,经过几年的筹划,在2004年,也是我初中毕业那一年的暑假,我们家正是开始拆掉老房子,准备修建新的。

    我和老爸从县城回来了之后,我们就找人来帮忙拆房子,但是考虑到我们还得在住人,于是在请人帮忙的时候就只是拆掉了右边的三间屋子。我们把房子上面的瓦片好好地收集起来,堆放着,然后把那些拆下来的砖头也一堆一堆地码好。我老爸又请来风水先生定好了坐向,当我们把地基挖好之后,父亲觉得那间本来没有拆掉的屋子还是有必要拆掉。如果留着那个屋子,当以后右边的新房修好之后,还得重新动土修建左边那间屋子,这样一来必定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和jīng力。而仅剩下的一间屋子相对之前拆掉的那几间屋子就比较安全了,墙体也没有发生倾斜,都还是正的。当时拆掉右边的房子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担心在拆房子的时候会出现事故,所以右边的房子都拆完之后,左边的那间单独的房子就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就只有一个屋子,我老爸觉得没有太大的工程量,就自己来拆,同时他又找来冷雪飞帮帮忙,那时候我和冷雪飞都还是两个15岁的小孩。上午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安全地撤掉了屋子上的所有瓦片。吃过下午饭,那个时候应该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我们就要拆掉屋顶上的木头,那些原本用来放在屋顶托着瓦片的木头。我爸安排我在下面接着木头,他和冷雪飞上到房顶上去撬开那些木头,然后要我在地面把它们都收集起来堆好。一切安排停当,他们两人就沿着木梯子爬上了屋顶,我就在下面等着。父亲第一下撬木头的时候,那个房子就塌掉了,整个屋子瞬间垮了下来。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响,整个地面卷起几丈高的尘土,那一刻我在地面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秒钟左右的时间,我看那个房子不再有东西往下掉,而那些木头锻炼的咔嚓声也停止了。我冲进那弥漫的尘土中寻找着冷雪飞和我的父亲。我一边大喊着“爸爸、雪飞,你们在哪里”一边抓扯着地上的木头,丢在一边。我叫了好几遍,没有人答应,在心里我默默地想到,“完了完了,他们两个多半是……”。但是就在我已经认定他们已经不再有生命迹象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父亲发出的微弱的呻吟“唉哟喂,唉哟喂”。我心中一震,又是开心,马上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父亲躺在异地散落的砖头里面,头上衣服上都是灰尘。我赶紧跑过去,喊了一声“爸爸,冷雪飞呢”,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我听到冷雪飞的声音了,我回头朝他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他正在一根木头上面抱着,那根木头还没有掉在地上,一头老高的翘着,他就挂在那翘起的一头上,冷雪飞喃喃地说“好吓人,吓死我了”。我看到他没事,心里顿时又开心了。这个时候父亲又发出了呻吟。我赶紧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这个时候我看到他头上有几个地方都在流血,脸上都沾满了血,我也不知道哪些地方是伤口,那些事滴上去的血。我赶紧从身上脱下我的外套,给我父亲缠在头上,这个时候我看到我的外套也被血浸湿了。我把我老爸从散乱的砖头堆中扶出去,坐在一个椅子上。他脸上没有了血sè,倒是给他缠上去的衣服都是血,嘴唇已经煞白了。这个时候周围一些妇女听到了我们房子垮塌的声音都在远远地在那里看着,尖叫着。冷秋的妈妈在那里说,“哎呀天,好吓人啊,我听到‘咚’的一声,就出来看,他们家的房子就倒在那里了”。这个时候好几个年长一点的妇女也围了过来,赵幺婆在人堆中大声地冲我喊着“赶紧把你爸爸扶过来这边,休息着,然后打电话叫你三哥快点从医院回来给看看,摔成什么样子了”。我听到之后赶紧扶着我爸去了我二娘的院子里找个椅子坐着,我老爸不断在我耳边说着“不要打电话给你的哥哥,不要打电话给你的哥哥”。我倒是没有什么时间在那里纠结这个,我赶紧去给三哥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回来给我爸看看,他答应了,马上回来。这个时候一些男人也聚集过来了,小咪公啊胡二爷他们过来了。但是在我的医生的三哥回来之前也没有人能给个结论,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讨论着,他们就说着,这个屋子怎么会垮塌啊什么的。

    我等了好一会儿我那个医生的三哥也还没有到,于是又打电话催了一边,电话那头说他已经回来了,打了摩托车的。还好一会儿后我那个三哥就到了,他在那里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把握。这个时候赵幺婆在旁边说“你看这么吓人,还是应该送去医院的,你看嘛,满脑壳的血,吓都吓死人了”。三哥好像又觉得没有那么必要,但是他自己也不敢说不需要送医院,这个时候旁边的男的也说需要送去医院。那三哥也就认为要送去医院了,他说“好吧,去医院”。但是他们发现我爸不能走过去,走不动,而且也不能坐车,他们说坐车抖得太厉害,怕是这样一路都过去人都没有了。于是大家商量下来的结果就是通过一个简易的担架来抬过去医院。他们叫我去找两根兰竹来绑在椅子上,让我爸坐在椅子上,再找几个人来抬着去。我立刻飞奔到我运齐大爷家,跟他说了下情况,请他给我两根兰竹,他答应了。而且我同时恳求他也来帮忙抬一下我的父亲去医院,这样他从自己的竹林里面砍了两根兰竹,跟我一起去了我二娘那个院子。小咪公啊运齐大爷他们就再那里把那两根竹子给锯了,绑在一个椅子上。小咪公跟我说,要我去我们周围的人家,请几个男的人过来帮忙抬一下我爸。我就过去,从我们那个山头开始一家一家的请,那些人也都比较好心,都愿意过来帮忙。每一家说过了之后,他们就自行去了我家那边,我又接着去下一家人去找人。这样不出十分钟,我把我们那个地方的男人都请来了,他们人多一会儿就把那个担架绑好了,就抬着我爸下山去医院了。我就跟在他们后面,一路经过人家,别人都很好奇的在路边张望着,那一刻我心里十分的紧张的。我在想,就算是我老爸送去了医院,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未可知。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山路,同时不停的换着人来抬,我爸还是比较快速地到达了医院。那里一个叫穆云贵的医生给我爸处理伤口,我在那个时候就不敢看了,也不忍心看。我们一起来帮忙抬我爸的人就在里面帮忙着,摁着我爸,免得他疼得乱动。我站在那个手术室门口,背对着墙,听到我爸不停的痛苦的叫着“唉呀妈呀,痛死我了”这个声音不是之前那样微弱的呻吟。同时听到一个声音在那里说这“按着他的脑袋,他脑壳上有好几个洞洞,按住了我好伸进去清洗”。听的我毛骨悚然的,吓死了,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着。过了一会儿冷友良出来跟我说,“去按着你爸啊”。我好生害怕,但是也进去了,这个时候,我看到他们也还帮忙摁着我爸的头,那个医生用钳子夹着棉花在他的头上破口里面清洗着,同时不断地说着“这里面都是泥巴,不洗干净是不行的”,我爸兀自在呻吟着,我又不敢看了,头别在一边。头上清洗完成了,但是他们发现我爸的脚踝上也有一个口子,于是他们说,这里也要洗洗。那医生说,“这里要洗,就不用打麻药了,你们好好给我按着哈”。于是他们又按着我爸的脚,那医生有夹着一坨沾满酒jīng的棉花伸进去洗了,由于没有打麻药,我爸疼得更加厉害了,叫的也更大声了,但是他都没有力气动了。我看着这个地方清洗,只是没有流血。好容易都清洗完了,医生给我爸都包扎好了。输着液体,大伙叫我抱着那个输液瓶子,我人太矮了,那个瓶中的液体过不去,老爸的血都倒流回来了。我爸没有在医院住院,而是由大家扶着去了我伯父的诊所。在我伯父那里,大伙儿又发现了我爸右手中指被砸脱臼了,完全错开了。我伯父倒是很轻松的说,“断开了啊,没事,我来接上就是了”,说着帮我爸捏回去了。在我伯父的诊所里给我爸安排了个床睡下,输液的瓶子就挂着。大伙儿这个时候都跟我说,他们要回去了,我抬头看看天上,已经黑了好久了,月亮已经非常明亮了。我问我伯父,我需要守着我爸不,他说不用,叫我先回去。我就跟我爸说我先回去了,第二天再来接他。

    我就一个人顶着月光回家,到家,看着我垮塌的房子,我心有余悸,那垮下来的房子上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我倒是没有时间去伤感,赶紧回到我们借住的二娘的老房子。母亲眼睛得了白内障,不能看到东西,我必须回去帮忙把煮好的猪食给弄去喂猪。回到家我给母亲讲述了一下父亲的情况,告诉她我父亲只是受了外伤,已经包扎好了,叫她不必担心。待我把猪都喂了之后,发现水缸里已经没有水了,于是顶着月光我又去湾子那个水井里面挑了三担水回来,才休息。那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回想着下午发生的这一切,着实让人不敢多想。第二天天刚亮,我便去到镇上,到我伯父的诊所里接我爸回来。老爸虽然还是疼的厉害,但是相对前一天晚上,他又好了许多,能够走路了。我们乘坐了是早上七点去县城的班车,而且乘车的钱都是伯父给的两块钱。还记得上车的时候,头一天带来的那个我爸坐的椅子拿不上车,我又得扶着我爸,又得拿着药,真是急得不行。这个时候,邻村的张芝涛他正好在那个车的旁边,于是他就帮我把那个椅子给送上了车。我好生感激他,虽然他那个时候还跟我爸有些个矛盾的。车启动之后,那个乘务员要收车费,我就只有伯父给的两块钱,她还嫌少,我就苦苦哀求,好容易才让她答应了。到了马林郜,我们就要下车,但是那车居然不停,我喊了好几声车才停下来。我抱着那个椅子下车,司机还在那里大叫,“别碰坏了我的车灯”。好容易爸父亲扶下车,他从车里踏到地上的那一刻,疼得有叫了一声“哎呀,啧啧,疼死我了”。我就这样扶着父亲,拉着椅子,手腕上哈挂着药袋子,一步一步往家走。

    从那一天起,我就自己担负着家里的所有活计,虽然父亲和母亲讨论之后觉得还是应该跟我大哥打电话,告诉他父亲受伤的事情,需要他回家来主持大局。但是父亲一直都要求我不要给我二哥打电话,怕影响了他,因为那个时候,他在外面工作还不是很稳定,怕他知道这个消息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给我大哥打电话之后,他答应我马上准备回家来主持事情。我自己感觉从父亲受伤后的那一个晚上,我在一夜之间成长了好多。不再有太多的害怕,虽然在看到父亲受伤了那一刻,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但是我还是没有慌乱,而是去找人把老爸送去了医院。我并没有胆怯的哭泣,子内心里感觉我是一个男子汉了。在大哥回来之后,我就陪着他一起把那个垮塌的屋子散落的东西进行收拾。把那些木头好好地堆放好,把那些砖头码起来。之后也就到了收割玉米的时候了,大哥把我大嫂娘家的嫂子请来帮忙,我们两个兄弟把土里的玉米都背回来了。我倒是没有觉得好累,反而看着父亲慢慢地好起来了,心中无比的开心。

    为了能多帮家里干点活,我跟茂林二哥打电话说,高中入学的军训我就不参加了,他告诉我那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到了正式上课才去。于是到了九月一号,我才从家里出发去县城,我一个人去,虽然有去过一次,但是还是有些紧张。出发前的一天晚上,父亲亲自给我叠了被子,出发的那一天,我就背着个书包,带了几件衣服,抱着个被子就出发了。踏上车门,挥别了我的家乡,走上了新的生活,心里默默地祝福父亲早点完全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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