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明媚,风景绚丽,这里的景sè恍如人间仙境,到处都洋溢着和谐的氛围,突然一声婴啼划破苍穹,打破了这寂静的村落,啼哭声在山谷中回荡,让路人不由的驻足往院落中张望。只见用几块破木板拼接成所谓的门打开了,一个灰头土脸略有驼背的汉子跑了出来。来到院中,汉子双膝深深弯曲然后重锤般接触土地,周围顷刻扬起灰尘。抬起那污垢不堪的头,“我终于有儿子啦”这是发自内心的呐喊,这一声夹杂了太多的期盼,这一声震动了整个山脉,撼动了各家各户,接着就是爽朗的笑,一阵接着一阵没有停息,没有停息·············
他叫徐二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农家人,祖祖辈辈都是靠种地为生。因为家里穷所以一直没有讨到老婆,父母非常着急,就四处托人介绍,没有办法最后不惜用掉所有的积蓄才寻得一门亲,结婚后才发现新娘一只眼睛有疾,一家人很是生气,但王氏嫁过来后十分勤快,家里家外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们心中的怨气也就逐渐消散了。但徐二福的父母急于抱孙子,可怎奈新人如何努力,仍不见任何动静,郎中不知看了多少,鬼神大仙不知拜了多少,还是没有用,最后父母双双离世,都是含着泪,瞪着眼走的,徐二福知道这是到死都没瞑目啊,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rì子还是要过下去啊,就这样无奈的过着,这期间不免被村民背后指指点点,这些夫妻二人都默默忍受着,在徐二福五十岁那年,王氏间歇xìng恶心呕吐,找来郎中才知道妻子是有喜啦,从哪以后徐二福就有了期盼。有了寄托,夫妻俩连睡觉都面带微笑。
晚来得子,徐二福和王氏那是一个高兴,可以想象,有孩子陪伴的岁月里家庭是多么的热闹。徐二福将他看似是上天的恩赐,因此给孩子起名叫徐天赐。天赐虽在溺爱中成长,但他似乎从小便知父母的不易,经常帮家里料理家务。父母看在眼中对上天更是感恩戴德。在这个朴实的家庭中,rì子虽然过的紧缩,但总算安逸。转眼间不知轮换了多少chūn夏秋冬,天赐已然成年,这是个情窦初开的季节。因为天赐经常从事田地劳动,皮肤黝黑锃亮,肌肉发达健壮,面相帅气中透着几分成熟。这天下午,天赐像往常一样悠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迎面一辆自行车疾驰而来,就在与天赐擦身而过的刹那间连车带人躲闪不及就要倾倒,幸亏天赐反应敏捷将车上的人齐腰拖住,才避免了“车毁人亡”的悲剧。但天赐的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女孩的胸部,致使女孩的脸顷刻变成了红番茄,让人顿生爱怜。可女孩却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天赐的脸上,骑上车子就逃跑了,还甩下了“臭流氓”三个字。天赐仍旧沉浸在心跳剧烈的感觉中,即使是这一巴掌也没能把他扇醒。少年的心动摇着,是因为女孩的漂亮,还是因为青chūn已越发萌动。这个夜晚是漫长的,天赐躺在炕上毫无睡意,而此时女孩更是糟糕透顶,对轻浮她的那张俊美面庞总是难以忘怀,女孩不断的摇着脑袋想阻断此时的思绪,可是不见效果,于是她将视线转移到月亮的身上纵然改变思维的抨击,但月亮仿佛化成了俊美的脸,在夜空中冲着她微笑,笑的那么甜那么憨。这一夜两颗纯情的心酝酿着,也许想重拾那次偶遇带来的不言而喻,两人都会走这条路,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他们rì常的必修课。刚开始彼此遇到都只会相视一笑,逐渐的两人便熟络了,于是每天下午都会有一男一女在大树下谈笑着,旁边还放着一辆自行车。渐渐的他对女孩有所了解,女孩叫方静,父亲生意经营不善,举家搬到此地。方静非常喜欢这里,她认为这里和书里形容的桃花源没有多大区别。夕阳西下燕雀归巢,人已走心停留。陌生的身影碰擦出了火花,他们学着书中恋人那般在树下海誓山盟、托付终生。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如火如荼的拉近着,这对恋人儿谁也没注意、谁也没发现,似乎这只是他们自己的事。
下午天赐照常在树下等着方静,可是方静迟迟未来,同时他心中一个劲发慌,有一种不祥之感向他袭来,使他不敢去想。rì落西山,天赐失望的返回了家,吃罢晚饭,一人独自坐在院中遥望浩瀚星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又也许他的思绪中在定位一个人。院门被推开,是邻居家的胖婶,看见天赐坐在院中,横肉堆笑的问了句“天赐吃饭了么”,天赐习惯xìng的“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胖婶每天晚饭后都会来找王氏唠家常,准确的说是来找倾诉对象,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说。当天赐无意听到胖婶说:邻村的一女孩被方大少逼死,女孩叫方静时,(方大少—邻村的富家子弟刘奎,从小坏事做尽,整rì无所事事,欺男霸女。其父刘豹更是恶名昭著,周边一霸)天赐猛然站起身子冲出家门,摸索着朝邻村奔去,只听见王氏在身后大喊:“天赐这么晚了,你去哪啊”?但声音很快就模糊了。天赐来到邻村,循着哭声来到一户人家,不大宽裕的院落已经挤满了人,天赐径自挤了进去,只见一对夫妇守着木板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那木板上躺着的是和他海誓山盟的人儿,是要托付终生的人儿,是牵动他心的人儿。他就这么呆呆的站着,静静地盯着早已没有气息的女孩。任围观者在身边议论着:“下午刘奎带着几个随从经过这里,看见方静在院中就进来调戏,怎奈方静又喊又叫,情急之下就一脚将女孩踹到了对面的斧子上面,当时就没气了。其父母赶来与刘奎纠缠,也被他们给暴打一顿,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几个议论着哀叹着:“接着jǐng察来了,看了一遍之后,结论竟是一起意外事故。哎,肯定是刘豹又使钱了,这有钱人就是能使啥事都不算个事。”几个议论着都仰望着夜空,不约而同的对同一物向往着。天赐依然如石柱般站在那儿,围观者都陆续的散了,直到还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他拖着干涸的躯体慢慢的走出院子,走得是那般的慢,似有一双手牢牢将他拖拽,他没有去挣脱,就这样的走着。几近艰难终于来到大树下,这个刚毅的男孩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劳累,瞬间瘫倒在地上。他哭了,哭的那么声嘶力竭,直到干涸的躯体再也挤不出一点水分。第二天,天赐早早的来到方家,可是已是屋空门败,全家人似是顷刻蒸发。天赐明白,又是钱的事,方家和刘家达成不成文的协议,因此才会带着方静寒冷的尸身早早离开这里,一条生命在利益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这社会的不公,人心的冷暖,不由得让他害怕起来。一连几天天赐都是神情恍惚,满脸倦态,徐二福和王氏以为是农活劳累,所以让他在家休息。然而所有的时间他都会呆在树下,这里有他们的欢声笑语,有他们的海誓山盟,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有的就是一副干涸的躯体在这呆坐着。每一次来到这里,他的拳头都会攥的特别紧,一次比一次紧,甚至指甲都嵌在肉里流出鲜血,但他毫无感觉。一丝因仇恨点燃的怒火越发强烈。他要让刘奎付出代价,为方静,更为自己那颗纠结的心。于是天赐就开始了他那朴实而莽撞的行为,他总是带着自己制作的木棒,每每和刘奎相遇,总会怒火难抑,轮棒就直奔而去。但总是被拦下来,然后就是暴雨般的拳打脚踢。可能刘奎经常xìng的遭受这种袭击,也可能他将这作为是一种乐趣,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每次都会用脚踩着天赐的额头享受着胜利者的喜悦,然后吐口唾沫便和随从扬长而去。留下满身伤痕的天赐在原地挣扎着站起,然后来到大树下再次瘫倒下去。也许在这里方静可以看到或是感觉到天赐为她的付出,也只有这一刻他才是幸福的。还好每次天赐都会极力护住面部,以至于脸部伤痕很少可以随便编一理由蒙骗父母,身上却是青紫相间。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这些至少证明了他在为方静努力做着什么。他在找寻时机给刘大少沉重一击,只要你心中有这种期盼,并且愿意为这种期盼去等待,机会总会有的。刘奎和随从悠闲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找寻可以戏弄的对象,突然肚子排山翻滚,扔下两句话便一人匆匆向对面用木板搭成的遮蔽地奔去,来到这里宽衣解带,不由呼出一口舒爽之气。紧接便是两眼一黑闷声倒地,然后就是一阵暴打,最后那人用脚踩着方奎的额头在享受胜利者的愉悦后吐口唾沫便悄然离去。外面的随从在外面等的有点不耐烦便差一人来找,可是此人在外任凭怎么呼喊也无人应答便进来查看,这一看便惊呆了,急忙喊来众人。众人纷纷惊呆了,只见他们的少爷躺在污碎之中,双目闭死,裤子还退在膝盖部位,更纠结的是面部全是伤。众人纷纷叫喊都见没有反应,无奈少爷周身都是肮脏之物,最后他们直接用木板将少爷抬回去了,但谁都纳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树下的天赐数rì来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弛了,他笑了,遭受数次暴打终于换来了心灵的慰藉。如果方静知道一定会倍感欣慰,这个男人为了她忍受了太多太多,不过今天他纠结的心终于可以释然了,他就这么的躺在树下,感受着此刻的身心愉悦。而刘家却是异常的忙碌,刘奎始终没有醒来,找了所有郎中都说后脑有淤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这可气煞了刘豹,不但对刘奎随从怒骂殴打,还要求jǐng察缉拿凶手,可这在荒郊外又无任何线索就等于大海捞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慢慢平息了,刘家只能吃这哑巴亏了。听说刘奎最后醒过来了,可是已经迟钝了,有向傻子发展的趋势。农户们私底下都拍手称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机已来到”。天赐听到这些都心有微笑,虔心祈祷,为方静也是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