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dì dū。
凯瑟琳在秘密训练场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骑士,他们曾经都是莱茵家族最为忠实的守护者,但那是曾经。
“从今天开始,你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有四个人,将成为骑士团的骨干,机会只有四个,我也是一样的,要和你们共同竞争。”
她的面前只有十个人,正是在这场角逐中胜出的四个人,在圣战中一战成名,被称为玫瑰十字之浴血骑士。
骑士之间的较量优雅而血腥,如果不能分出胜负,战斗就将一直持续,直到一方的死亡或是认输,尊严是一个骑士的生命,在他们眼中认输等同于失去尊严,所以,即使是去了生命,他们也绝不认输。
凯瑟琳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自相残杀,骑士,是由尸骨与血液堆积出来的人,所有人也都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他们的忠诚无法得到证明——这就是骑士的骄傲,在其他人眼中,这叫做迂腐,愚蠢,但骄傲,在骑士这里,比尊严更为重要,而比骄傲更为重要的是荣誉。
如果不在这里角逐,让所有人都能轻轻松松的活下来,那么他们不会懂得死亡的真谛,骑士——孤独行走的人。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他们就是如此的“固执”。
但正是这种不被人理解的执拗,使得骑士成为能与魔法师并肩的伟大职业。
“开始吧。”凯瑟琳依然冷着脸,但她并非如此的不近人情,她不能表现得脆弱——这不是一个骑士该有的表现。
“克洛菲勒·莱茵,希望可以挑战你,里奇。”一位灰sè头发、翠绿sè眼睛的年轻骑士首先站了出来,他的年龄大概是十九岁,正是青年大好时光,他知道,如果一直这么等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不如首先出来,以早些决定自己的生死。
而他挑战的那个里奇则是一位二三十岁的骑士,两个人平时的关系很不错,实力也相近。
“我里奇·莱茵,接受你的挑战。”里奇坚定不移的说,但他的眼睛中满是挣扎。
“一个骑士,如果失去了坚定,他必将失败。”——《骑士守则》
两个人走到这间不大的训练场的正zhōng yāng,其他人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这场对决,他们就会是下一个。
“对不起。”洛克菲勒虽然向着里奇鞠躬道歉,但他眼睛中一直都只有坚定的信念,没有丝毫的犹豫。
里奇的挣扎却更加强烈了。
两位骑士不约而同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噌。”锋利的剑在魔法灯的照耀下闪着寒冷的白光。
“抱歉了。”
嘴上一边说着,克洛菲勒举剑冲向了里奇,里奇稍稍犹豫,但还是勉强裆下了这正面的一击,但克洛菲勒的攻击还没有结束,一击被挡下,立刻转身,飞速旋转一周至里奇的身后,举剑又是一刺,剑尖直冲向里奇的后心。
“当~”两剑相交,里奇和克洛菲勒常在一起训练,对于彼此所擅长与不擅长都非常清楚,里奇当然是非常清楚克洛菲勒的灵活xìng的了,虽然心中有着犹豫,但他还是知道这是在战斗的,自然不会对克洛菲勒掉以轻心。
克洛菲勒见自己的剑被挡下,也不和擅长力量的里奇硬拼,再次移动,又在一个转身后到达了里奇的侧面,又是一剑刺出,里奇自然再次挡下,但还没完,剑锋滑落,克洛菲勒腰向后一弯,腿部用力,从里奇横着的剑下滑了过去,同时举起手中的剑,从里奇的身侧展开攻击。
里奇也没有想到克洛菲勒会突然来这招,只得堪堪一躲,但其右腿还是被划了一道血痕。因为骑士的荣誉,他们没有穿上盔甲,这一伤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如果不及时处理还是容易造成失血过多的。
克洛菲勒已经基本掌握战斗的节奏——这对于里奇来说是非常不乐观的。
在里奇慌忙躲避自己攻击的同时,克洛菲勒已经直起身体,朝里奇冲去,里奇本来就没有反应过来呢,再加上上一次攻击克洛菲勒给他带来了实质xìng的伤害,所以对于克洛菲勒的再次攻击他防御的同样很勉强。
竖剑,格挡。
“叮......”
剑落,里奇的剑脱手了,因为没有及时使力的缘故。克洛菲勒的剑继续向前移动。
“扑哧。”直刺心脏。
克洛菲勒愣了一会儿,然后没有带什么表情的抽出了自己的剑,留下了一滴滚烫的眼泪,他走过去,默默的捡起里奇的剑,把他们放在倒在地上的里奇胸前,又将里奇的两只手放在剑柄上,合十握好。
之后在里奇身前单膝跪地,额头紧贴着自己的剑柄,双臂微微垂下,双手死死地握住剑柄,剑锋陷在大理石地板中。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一分钟,然后就有两名骑士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里奇的尸体,轻轻地放在了墙角处。
克洛菲勒这时也站起身,他的脸上满是平静,连一丝悲伤也看不到,只有眼角的泪痕可以证明他为自己的朋友,位自己的对手,哭过。
“接下来,继续吧。”凯瑟琳淡淡的说。
“我奥利弗·莱茵,向潘克赫斯特·莱茵提出决斗。”一句十分正式,语气严肃的话,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骑士。
“潘克赫斯特·莱茵,接受你的决斗邀请。”一个和奥利弗年龄差不多的有着暗红sè头发,琥珀sè眼睛的男骑士站了出来,他的语气同样是那样的坚定而严肃。
两个人走到刚刚克洛菲勒和里奇曾站过的地方,地上的血迹未干,抒写着刚才的一场伟大的战斗。
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动手,他们相对而立,手握在剑柄上,神sè平静——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和其他人一样只是莱茵家族收留的孤儿,但情同兄弟。
两个人都沉默着,周围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