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撒尼尔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了罗尔夫身边,尖锐的刀剑正对着罗尔夫的后脖颈,“死者的祭奠!”
“轰!轰!”一个巨大的十字在地面上形成,十字的中心正是罗尔夫被分成四等份的头颅,鲜血一点也没有被留在镰刀上,就连飞溅的方向都具有一种别样的艺术感。
“哦呀,这下坏了......”撒尼尔收起了镰刀,环顾着被破坏的完全不成样子的大厅。
“大...人......”一个微弱断续的呼喊传来,妮卡正在不断地朝撒尼尔之前的位置挪动过去。
因为太过虚弱的缘故,原本不会对她造成过大伤害的“亡者哀嚎”竟一下子使她的双眼眼球中的血管被震裂,双耳耳膜被贯穿,以至于完全失聪,可她依旧奋力的向前爬着。
“大...人......”妮卡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发出了这最后的一声呼喊,然后,她的头颅便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她已经太累了,她再也没有了支撑自己头颅的力量,但她的手指仍在完成着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再向前爬一点,再爬一点。所以,那根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抽动着,希望可以使与自己相连的身躯再向前挪动一些。
“死了,吗,”撒尼尔蹲下身子,握住了那只手,在感受到他掌心温度的一刹那,那手指停止了抽动,“倒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哼,人类,可真是一种狠心的生物啊,那个小姑娘可是为了你而付出了生命啊。”爱尔罗捂着自己因为体力流失而愈合缓慢的伤口,朝这边走来。
“狠心?即使她今天不是为我而死在这里,那么在几个月前她就会死在角斗场中,死亡便是她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撒尼尔站起身,略微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
“呵呵,说得对。不过,这个丫头也太傻了点吧,人类本就是一种自私的生物嘛。”爱尔罗略显凄凉地说着。
“自私,是啊,自私......”撒尼尔透过被破坏掉的大门看向外面那些横竖不一的守卫或是侍者的尸体,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一定会选择逃走的,又有哪个仆人会真的甘愿为主人赴死呢?那些华丽的誓言不过是些客套,只是对谁都可以说的,毫无价值的一种形式罢了。
“接下来怎么办?”爱尔罗问。
“先把这里清理一下,然后离开喽,对了,还得麻烦你在这里弄个禁锢类的魔法阵。”撒尼尔抱起仍陷于昏迷中的艾米丽,放到了一个完好的沙发上。
“这个简单。”爱尔罗打了个响指,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
几小时后,dì dū,贝恩公爵别墅。
每一位贵族在dì dū都会拥有自己的别墅,其占地面积并不会很大,因为更多的贵族们是呆在自己的领地中的,那里会有着华丽的城堡,甚至在历史上,有些贵族的住所竟然可以与王宫一争高下。
而撒尼尔,虽然他被封为公爵,但他并没有接受领地,准确的说是国王并没有赐给他任何领地。这样的贵族一般分为两种:不被国王所信任,国王不愿给予其实权贵族。或者是,这个贵族将成为下一任国王的心腹。
自然,撒尼尔不属于这两种的任何一种,他跟本不需要什么领地,这一点他自己和麦卡锡都是非常明白的,但在其他人眼中,撒尼尔一定就是塞莉娅的丈夫,下任女王的丈夫,未来的国王。
“看上去,不怎么样呢......”撒尼尔拉着已经苏醒的艾米丽,站在麦卡锡送给自己的住所前评估着。
“哼,真是太贪心了!”乔装打扮的爱尔罗站在一旁低低的哼了一声,撒尼尔可不希望别人看着自己带着这么一个迷人的女人走入这里。
“贪心?你真该看看我最初的住所。”撒尼尔想起了遗望之都——那个曾经繁华现在依旧迷人的地方。
“哼。”爱尔罗又是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我们走吧。”撒尼尔推开那扇落着灰的铁门,经过一个短短的通道站在了正门前。
推开门,是一片灰尘弥漫,毕竟,撒尼尔一直住在莫兰迪家,所以麦卡锡也就没有派什么侍者来,也就是说,这座小小的别墅只是个形式。
“真够脏的。”爱尔罗不满的用美丽的手扇了扇面前污浊的空气。
“放心吧,很快就会不脏了。”魔力恢复了一点的艾米丽笑盈盈的说,她可是水系魔法师,清理房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不用了,还是自己动手整理比较好。”撒尼尔这样说一是因为不想让才刚刚恢复了一丁点魔力的艾米丽再消耗体力与魔力,二是因为,他也想看看麦卡锡有没有在这里布置什么,例如用于监视和监听的小型魔法阵之类。
“你们要打扫卫生?我可不会奉陪。”爱尔罗说着化作流光会到了艾米丽耳垂后的魔法阵中。
“好了,来吧,艾米丽你负责在空气中喷点水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了。”撒尼尔卷起袖子说道。
“撒尼尔哥哥,我也可以帮忙的啊。”艾米丽不示弱的说着。
“好了,这里可没有什么花洒,只能让你用魔法来制造水雾了,这可是比体力劳动要费jīng力的多啊。”撒尼尔刮刮她的小鼻尖说。
“唔,那好吧。”艾米丽最终妥协了。
“开始吧。”撒尼尔拍拍她蓬松的头笑着说。
......
经过一番整理后,房子终于恢复了正常,总之不再那么脏乱就是了,而时间也已经到了傍晚,艾米丽因为太累所以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中睡着了。
“呼。”撒尼尔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瘫倒在了沙发上,眼睛正对着房顶。
“那是......”撒尼尔忽然眼神一凝,“那是......”
“是他!”撒尼尔想到了当初在夜海时那个无故失踪的杂货间以及那副多出来的画。画面上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和一艘显得十分微不足道的客船,而那幅话,恰好被人用小刀刻在了房顶上,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那样细小的刻痕的......